“……齊總?!”
那聲音不疾不徐,卻帶着不容錯辨的寒意,衆人齊齊抖了一抖。
齊靖州不知在人羣后站了多久,他步伐優雅地走過來,先是溫柔地摸了摸路與濃腦袋,語帶笑意,輕聲說:“你今天的樣子,我很喜歡。”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這樣有活力的樣子了,要是她以後都這樣,再囂張他都願意慣着。
路與濃不知道他都聽見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剛纔說的某些話,他有沒有聽見。他眼中的笑意,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
齊靖州望向剛纔說話的那女孩子,好脾氣地問:“你剛纔說什麼?我沒有聽得太清楚,介意重新說一遍嗎?”
那女孩子已經不算是新人了,在圈子裡混了那麼久,早已經習慣了察言觀色。之所以跳出來爲柯瑞婕出頭,是因爲柯瑞婕平時對她不錯,她也並不瞭解柯瑞婕真實的樣子。剛纔又親眼目睹了路君君和路與濃鬧的全過程,對路與濃的驕橫沒有好感,所以纔想發泄了下心裡的不屑和不滿,誰知道齊靖州忽然就來了。
看齊靖州剛纔對路與濃的樣子,哪裡是什麼不在意?她哪敢當真再說一遍?又不是不想混了!
“齊……齊總!抱歉!”女孩子低着頭,不安地絞着手指。
那女孩子是爲柯瑞婕打抱不平,這時候柯瑞婕自然不能不爲她求情,就道:“齊總,抱歉,剛纔是我和與濃之間有點誤會,也不是什麼大事。小焦也是看不過,所以才說了兩句,她並沒有什麼惡意,希望齊總大人大量,不要和她計較。”
齊靖州關注的重點卻讓柯瑞婕險些變了臉色。他問:“看不過?是濃濃先做錯了什麼嗎?如果真是她先做了什麼,你又爲什麼要說是誤會?”
從齊靖州剛纔的舉止來看嗎,柯瑞婕可不會認爲,齊靖州這是要爲她“討回公道”。
可偏偏那叫“小焦”的女孩子這時候沒能聽出齊靖州的話外音——她這是頭一次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齊靖州,根本不瞭解齊靖州是個什麼樣子,齊靖州說這話時的表情又太過認真,讓小焦心生錯覺,覺得齊總處事還是公正的,張口就道:“剛纔路小姐的妹妹來找她,似乎是想找她幫忙,可是路小姐不僅不幫。還出言侮辱,最後還讓保安將人家一個懷着身孕的女孩子給扔出去!柯姐看不過,就開口說了兩句,只是想讓路小姐對她妹妹不要這樣絕情,路小姐卻罵柯姐是多管閒事!還說柯姐是……是小三!在向她挑釁!”
這個小焦簡直是勇氣可嘉,竟然敢當着齊靖州的面,這樣指責路與濃不是。周遭都陷入了一片寂靜,不少人拿憐憫的目光看着一臉憤懣不平的小焦。
柯瑞婕只覺得冷汗都快滴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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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這樣嗎?”齊靖州忽然彎了彎脣角,在小焦亮着眼睛,等待他主持公道的時候,他卻說:“怎麼和我剛纔聽到的不一樣呢?”
小焦和衆人都齊齊一愣。
齊靖州說:“當着我的面,這樣污衊我的愛人,我還是頭一次遇到膽子這樣大的人。還有,我家濃濃明明是獨生女,什麼時候有了妹妹了?怎麼你們都知道了,我還不知道?”
小焦眼中的亮光忽然碎成了粉末,恐慌和不解爭相浮出。
“我剛纔從頭聽到尾,並沒有覺得她說的有什麼不對。怎麼到了你們嘴裡,就處處是錯了?今天要是我沒有早點來,將事情經過全程目睹,還真要被你們糊弄過去了。”
齊靖州臉色沉了下來,小焦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柯瑞婕已經滿臉冷汗。齊靖州那句“沒有什麼不對”,像是一個狠辣的巴掌,直接甩到了她臉上。路與濃說的沒有什麼不對,意思是錯的全是她柯瑞婕?!在齊靖州看來,她就是一個心存妄想的“小三”?!
“你是我公司裡的藝人?”齊靖州問小焦。
小焦呆愣愣地點頭。
齊靖州說:“那以後就不用再來了。”他伸手牽過路與濃,離開前淡淡地掃了柯瑞婕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其中警告意味,卻誰都能看見。
衆人遠遠地聽見齊靖州問路與濃:“怎麼還跟路君君周旋那麼久?她現在精神都不太正常,傷到你怎麼辦?你就該一開始就讓人將她給扔出去……”
站在原地的衆人,齊齊沉默了許久。
齊靖州將路與濃帶到了他辦公室。一進門,他就將路與濃摟進了懷裡。他笑着抵着她額頭,“今天很開心?”性格都不像在家裡那麼沉悶了,齊靖州思考着是什麼原因。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路君君,於是他開始考慮,要不要帶路與濃去玩一玩汪雅貝和路昊?。
齊靖州這樣子,讓路與濃覺得渾身不自在,閉緊了嘴巴不跟他說話。
齊靖州又捧着她臉,將她腦袋扳回來,直視她的眼睛,“剛剛你跟柯瑞婕說的話,我可都聽見了,你是不是吃醋了?那我下次出去不找其他人當女伴了,你陪着我好不好?”
路與濃將他推開,“事情處理完了就走吧,我不想待在這裡。”
齊靖州笑笑,“再等我一會兒就好。”他剛纔都進了會議室了,聽見秘書彙報樓下的事情,中途跑下去了,就怕路與濃出個什麼意外。現在將人帶上來,他放心了,會議卻還沒開。
齊靖州去了會議室,毫不設防地讓路與濃待在他的辦公室裡,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她動他的東西。
齊靖州還沒從林阿漫那裡拿到他想要的東西,這個路與濃幾乎可以確定,所以她現在並不需要爲那方子費工夫,只等着齊靖州得手了,她再想辦法。但是好不容易有這麼個單獨待在齊靖州辦公室的機會,總不能就這麼浪費,也許可以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呢?運氣好的話,能發現和齊靖州隱藏身份有關的東西也不一定。
在行動之前,路與濃先警惕地檢查了一番,沒發現監控設備,才放心地走到了齊靖州的辦公桌面前。
才翻了一會兒,忽然就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皺了皺眉,路與濃迅速將翻過的文件恢復原樣,然後聲音毫無異樣地道:“請進。”
出乎意料的,進來的是柯瑞婕。
路與濃一挑眉,“柯影后?有事?”
柯瑞婕神色有些複雜,她本來是來找齊靖州的,在門口的時候,被楊秘書告知,齊靖州開會去了。她沒想到,齊靖州竟然放心讓路與濃一個人待在他的辦公室。他就這麼信任她嗎?
“我來找齊總。”柯瑞婕一點不拘謹,徑自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路與濃神色淡淡,“他不在。”
柯瑞婕微笑,“所以我等他。”她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路與濃,不再掩飾對路與濃的不屑和厭惡,“把席緒寧連累到這個地步,你好像一點也不愧疚?他把你當朋友,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被你將他當成和齊總之間感情的催化劑了吧?”
路與濃眉頭微蹙,不就是半個多月沒出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路君君和柯瑞婕說的她都聽不懂?
路與濃想着。或許得將路昊?一干人等,以及席緒寧的號碼從黑名單裡拖出來了。
“你不會真要說自己不知道席緒寧怎麼了吧?”看見路與濃神色變化,柯瑞婕嗤笑,“席緒寧出國都半個月了,聽說劇組那邊環境不太好,席緒寧過得更是悲慘。其實按照他如今這咖位,要不是有人故意整他,他哪用得着受那種苦啊?想必你沒少用他來刺激齊總吧?”
聽柯瑞婕這意思,席緒寧現在不過不是很好,並且還是齊靖州乾的?
路與濃直接在齊靖州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地道:“我和席緒寧如何,和你並沒有什麼關係,柯影后似乎很喜歡管閒事?是吃飽了沒事幹?要不要我在齊總面前提一提,讓你去陪一陪席緒寧?”
柯瑞婕面色一黑,冷笑一聲,不說話了。她往後一靠,從包裡拿出指甲油,自顧自地往指甲上擺弄,彷彿路與濃不存在一樣。
指甲油的味道刺鼻,路與濃每次聞着都會感到頭暈噁心。她緊緊地皺起眉頭,“柯影后,齊靖州不在,要找他稍後再來吧。”趕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柯瑞婕眼皮一撩,“我以前也不是沒有在這裡等過齊總,齊總他都沒說什麼,路小姐似乎——”
“楊秘書!”路與濃揚聲喊道。
外邊隨時待命的楊秘書立即就推門走了進來,“三少夫人。”他是齊靖州親信,喊的稱呼也比公司裡其他人要親近許多。
路與濃直接衝着柯瑞婕一揚下巴,“將柯影后請出去。”
楊秘書不着痕跡地遲疑了一瞬,走向柯瑞婕。
柯瑞婕沉着臉,“蹭”地一下站了起來,“路與濃,你什麼意思?!我自認和你無仇無怨,你爲什麼要一再地讓我沒臉?!”
“讓你沒臉?柯小姐,你原來有這種東西嗎?”路與濃仰頭看她,氣勢卻完全強過柯瑞婕,“無仇無怨?半個小時前才發生的事情,就這麼忘了?”
柯瑞婕拳頭捏得泛白,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誰敢把我趕出去!”說着,又坐了回去。
路與濃幾乎要笑出來,這女人未免太將自己當回事了!
楊秘書也暗自腹誹,他直接走到柯瑞婕面前,道:“柯小姐。請別讓我爲難。”
柯瑞婕不可置信地瞪着楊秘書,壓根沒想到楊秘書竟然真敢聽路與濃的這吩咐!她是公司一姐!平日裡齊靖州都對她多有縱容,楊秘書竟然敢將她從這裡趕出去?!
楊秘書臉上掛着無懈可擊的微笑,並沒有多做解釋。他就一給人打工的,當然得聽老闆的——老闆不在,老闆娘說的不也一樣?要是以前,他或許還會猶豫一下要不要聽路與濃吩咐,但是作爲boss親信,他知道的總比外面的人多,如果不出意外,前一陣子還是掛名的總裁夫人,大概要真成爲公司的女主人了。
柯瑞婕胸口劇烈起伏着,就在她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齊靖州忽然來了,他察覺辦公室裡氣氛不太對,“怎麼回事?”
柯瑞婕臉色驀地一變,扯出個有些苦澀的笑容,轉身叫他:“齊總。”
路與濃還坐在齊靖州的位置上,一副事不關己的看戲樣子,任誰來評判,都會認爲她在仗勢欺人,柯瑞婕受委屈了。
“出去吧。”齊靖州對楊秘書揮了揮手。也沒有要追究事實真相的意思。
楊秘書走了,柯瑞婕暗道不妙,齊靖州這態度,怎麼看都不像是站她這一邊的啊!她就不明白了,她在公司地位這麼高,齊靖州怎麼能爲了一個路與濃,對她這麼絕呢?
齊靖州走到路與濃面前,一把拽住她手腕。
柯瑞婕蹙起的眉頭稍稍一鬆,暗自幸災樂禍。齊靖州的椅子,是那麼好做的?她現在都還記得,當初有個女人憑着齊靖州對她態度好,開玩笑似的坐到了那張椅子上,齊靖州當時沒說什麼,之後卻直接撤掉了原本爲那女人制定的造星計劃。像齊靖州這類身處高位的人,大概都有多疑的毛病,路與濃坐的可不僅僅只是一把椅子。
柯瑞婕不着痕跡地挑了挑嘴角,齊靖州這是要把人扔開?路與濃這報應來得也真夠快的。
然而她才這樣想着,就見齊靖州一把將路與濃拽了起來,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然後直接將路與濃拉到懷裡,坐到了他腿上。
路與濃被齊靖州這一系列動作弄得有些懵,下意識掙扎。卻被抱得更緊。齊靖州蹭了蹭她頸側,“剛纔發生什麼事了?”
路與濃不自在地別過腦袋,就看見柯瑞婕神色變幻堪稱精彩。她有些疑惑,這女人剛纔是腦補了些什麼?
“這個你可以問柯小姐。”路與濃淡淡地說。
柯瑞婕迅速調整臉色,恢復平常那溫柔知禮的樣子,對齊靖州道:“是這樣的,齊總,我能不能……”她擡着眸子,眼巴巴地望着齊靖州,輕輕咬了咬脣,“能不能爲小焦求個情?她其實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性子直率了一些,說話也不懂得委婉。我先爲她的無禮向齊總道個歉,齊總能不能不要和她計較?您可能不知道,小焦來公司,也已經幾年了,她資質不差,就是因爲這性格的原因,一直到現在都沒混出頭,我本來是想指導一下她的……”
將那個小焦有多不得志、有多無辜說了一通,柯瑞婕望向路與濃:“小焦是個有夢想的女孩子,打拼了幾年。即使沒什麼成就,但她一直沒有放棄。最近我給她找了個試鏡,眼見着她就要出頭了,她的未來不能毀在這裡。與濃你能不能原諒她,給她一個機會?”
路與濃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跟我說做什麼?那個小焦擠兌我,我可還沒有對她進行任何報復。她的未來要被毀掉了,難道不是因爲她自己嘴賤,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嗎?”她直接指了指齊靖州。
齊靖州抓住她手指,放在嘴邊親吻,寵溺笑道:“對。那個小焦是因爲在我面前出言不遜,纔會被我要求離開公司的,和你沒什麼關係。”
柯瑞婕暗自掐了掐掌心。
手指被親吻,癢癢的,??的,感覺很怪異,身上甚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路與濃想將手指抽回來,沒能成功,差點沒能維持住臉上的平靜。跟柯瑞婕說話,語氣都多了幾分不耐:“她也是個成年人了,難道不知道社會就是這麼殘酷的嗎?自己做錯了事,就要自己承擔後果,讓別人來體諒她原諒她,算是怎麼回事?”
“不錯,既然有膽子說,就要有勇氣承擔後果。”齊靖州無條件地附和,一副路與濃說什麼都對的樣子。
柯瑞婕不甘,小焦的未來和她沒什麼關係,她也不關心,但是當時在場的人那麼多,誰都知道小焦是因爲爲她出頭,纔會惹來禍事。要是她沒能爲小焦解決?煩,那些人要怎麼說她?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甚至她之前曾多次在外面“不小心透露”過,她和齊靖州私人關係很好,這次要是求情沒能成功,恐怕外面那些人就要傳她失寵的流言了!到時候沒了和齊靖州的“很好的私人關係”當後盾,肯定會失去很多機遇!
她還想說什麼,齊靖州就道:“我辭退那個小焦,並不只是因爲她惹怒我這個原因。在會議上我曾多次強調,公司藝人的品性要着重把關,那幾次會議,作爲公司領頭的一姐。你同樣也在,我想你沒忘記我說過什麼。這個小焦,不是一個合格的藝人——她的性格並不能當作她失敗的理由,若她當真有才華,不會被經紀人埋沒到現在。你和她關係好,可以私下裡幫幫她,但是我不會改口讓她回公司了。”
一對上齊靖州的眼睛,彷彿心思全被窺破,柯瑞婕連忙移開視線。
將柯瑞婕打發走,齊靖州扳過路與濃的腦袋,吻了吻她的臉頰。“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可以走了。”
路與濃從他懷裡掙扎着坐起來,直接就往外面走,“那走吧。”
齊靖州無奈,“等我收拾一下,那麼急做什麼。”
路與濃頭都沒回,直接出去了。齊靖州起身,想要將之前翻過的文件歸類,視線落在一沓文件上時,動作頓了一下。
他眼中閃過晦暗的光,須臾之後。喉嚨中發出低笑,“你想要找什麼呢……”
……
坐在齊靖州的車裡,路與濃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去哪裡?”
齊靖州低沉地笑了笑,說:“我還以爲你要問我席緒寧去哪裡了。”
路與濃微微握了握手,“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
“你不是不想見他嗎?我也不願意看見他騷擾你,就讓他到國外去冷靜一下。算一算,再過些日子就要回來了。”
沒等路與濃開口,他說:“有想去的地方嗎?沒有的話,我們還是回家好了。”望了路與濃一眼,齊靖州補充說:“想去哪裡都可以,只要跟你在一處,我就沒意見。”
路與濃避開他視線,正想開口,忽然響了起來。她一接通,就聽見那邊嶽盈書帶着哭音道:“濃濃,你快來,雲羅他……”
聽見路雲羅名字,路與濃立即就繃緊了身體,連忙打斷問道:“你們在哪裡?”
嶽盈書抽抽噎噎地說:“在家……路家。”
路與濃轉頭對齊靖州說:“去路家。”嶽盈書哭哭啼啼的,根本說不清路雲羅怎麼了,路與濃急得不行。嶽盈書不是在家裡待得好好的嗎?怎麼又跑到路家去了?她還當汪雅貝和路昊?都還能維持以前那副虛僞的和善面孔?
只要一想到她兒子出現在那兩個人面前,如今還出了事,路與濃就恨不得飛過去。
“別急。”齊靖州看出路與濃的焦急和擔憂,安撫道,“這裡離路家不遠,我們很快就能到了。你媽媽也不是什麼都做不了的小孩子,雲羅不會有什麼事的。”
卻不知他這安慰讓路與濃更不安了——嶽盈書雖然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但和小孩子還真沒多大區別,應急能力基本爲零。要是真遇上事,根本不能指望她!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被齊靖州二十分鐘就衝到了。路與濃一下車,就急急忙忙往路家跑。齊靖州不放心她,停好車後連忙追上去。
一進門,路與濃就聽見了嶽盈書的哭聲,以及路君君聲嘶力竭的嘶吼:“……我的孩子沒爸爸疼,憑什麼她的孩子能過得好好的!”
在看見嶽盈書抱在懷裡一臉青紫的小小身影的瞬間,路與濃險些站不住。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剛纔那幾句話來推測,這事和路君君脫不了干係!
路與濃怒極,衝上去就狠狠扇了路君君一巴掌!
“啊——”
路君君倒在地上,路與濃仍不解氣,撲上去就打。
旁邊的路昊?和汪雅貝連忙上來拉。
路與濃髮了狂,幾乎沒了理智。見路君君疼得滿頭是汗,汪雅貝心疼得不得了,藉着拉架的姿勢,擡手就要往路與濃身上打。
齊靖州進門來,一看見這場景,眼神驀地一冷,衝上去抓住汪雅貝手腕,就狠狠將人摔了出去。
客廳裡亂作一團。
齊靖州抱着路與濃的腰,將人禁錮在懷裡,勸道:“別衝動,先看看雲羅,待會兒我幫你出氣!”
路與濃如夢初醒,連忙去看嶽盈書懷裡的路雲羅,“他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嶽盈書哭道:“君君……君君把雲羅推到浴缸裡去了……”
“怎麼不叫醫生?!”齊靖州沉着臉,望向路昊?。
路昊?對上齊靖州懾人的目光,嚇得後退了兩步,道:“這……我是打算要送去醫院的,但是盈書她不放手。”其實是路君君一直攔着,撒着潑不準任何人往醫院打電話,也不讓往醫院送,纔會一直拖到現在。
“來了來了!”門口突然傳來氣喘吁吁的聲音,接着就見白大褂都還沒來得及脫下的周樑提着箱子跑了進來,他問齊靖州:“孩子在哪呢?”
齊靖州剛纔在車上時就已經預料到事情不妙,萬幸他爲以防萬一,給周樑發了消息,不然就靠路昊?,路雲羅不知道要受多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