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接了幾個大廣告案,每個人都挺忙碌,謝耀庭又出差了,去鄰市跟個項目。
最輕鬆的反倒是陳真,搞好演唱會策劃案,只要兩邊一簽字,就可實行了。
下午上班他就去了王靜辦公室,把策劃案整理了下,交了上去。
他在旁邊悠閒的喝着茶,偶爾看看冷美人的反應,想着昨天還牽過她的手。
可惜當時角色戲份大足,只顧着陪她父母去了,忘記趁機聊聊工資。
現在感覺錢太不夠用了,已經幾個月沒寄錢給養父養母了,又有了女朋友,多少都要開支些。
這次演唱會策劃案答應的提成,陳真可一直記在心裡,當大俠也要餬口啊。
王靜可不知道他那麼多想法,只盯着策劃案去了,很特別,有個性,但成本費不低。公司盼着能這次搭上陸地傳媒這條線,賺不賺是其次,別搞砸,弄黃了。
她放下策劃案,看了看陳真,這傢伙是個人才,當個小小的組長,有點屈才。也不知道這幾年他抱着什麼心思,窩在那角落,就不知往上挪挪。
王靜調整了下,這方案可以,你親自與對方交接,先讓財務部,估算下成本費用,可以少賺點,一定要拿下這個項目。
對方如無意見,到時打好合同,給我簽下就可以了。
陳真面露猶豫,忐忑的說出,你上次答應的提成算數不,眼睛有些閃爍,爲錢折腰啊。
王靜沒想到最近陳真,老提工資和升職,以前就是個死魚,熱水冷水無所謂。
她有些調侃的說,憑你的能力,早就可以升幾升,工資翻幾番,這些年我還以爲你淡薄名利呢。
陳真一聽火來了,有些急促,心裡壓抑久的不平,隨口而出。
平常可以裝作不再乎,這一刻王靜的話點燃了他。
你有給我機會嗎,每次我提建議,做策劃,你那一次不擠兌我,那一次肯定過我。
聲音很大,完全不像陳真,他沒在呆下去,拿着策劃案離開了辦公室。
剩下目瞪口呆,還有些難過的王靜,她想了很多。是的,這些年,因爲秦素素的關係,可能還有自己大學感情的失敗,她把陳真當成了個負心漢,有意無意的冷視他,算是在替閨蜜出氣,何嘗不是出自己心中那口氣。
而陳真也被打壓的,沒了雄心壯志,在一個角落窩了三年。要不是他跟秦素素的關係如初了,自己今天說不定會否定這個策劃案。
王靜有點痛恨自己,記得那時開會陳真總是手足舞蹈,能說會道。到後來沉默寡言,只負責做下記錄,整理些會議內容。
後來有幾次爭論,也只是因爲些相關制度,但每次都沒給他好臉色,有幾次還想辭退他,都是秦素素求的情。
她情緒有些亂,拔通了秦素素的電話,讓她來一趟。
秦素素來了,關上門,她感覺王靜語氣不對,又伏在桌上,順手又拉上了簾子。
陳真回到辦公桌,策劃案往桌上一扔,癱坐在凳子上。
他不知道自己這次爲什麼沒控制好,曾經因爲黃芸,他默默地承受着,不管別人怎麼看自己。
像他那麼普通的人,可能有份穩定的工作,已經不錯了。
黃芸走後,他有想過,換個工作,換個不那麼委屈的工作。後來想想,把自己養大的養父養母,覺得應該再撐撐。
可能陳真並沒有多開朗,多堅強。只是生活也同樣不容許他多任性。
他那瀟灑不羈的笑,可能也只是種保護色。
見秦姐去了王靜辦公室,關上門,拉了簾子,不會想辭退我吧。
陳真愰了愰頭,收起了情緒。
董潔沒理他,自己扔策劃案,那麼大的動靜,也沒影響她。可能中午自己說的對,瞭解我後,你會發現我只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也沒有了想靠近的心情。
這樣也好。
拿上杯子去倒了杯咖啡,陳真可能也不知道,爲什麼喜歡喝,可能不要錢吧。
臨近下班時,他接到了陳麗的電話,邀他去家裡吃飯。
陳海,陳麗最近可幫了不少忙,讓自己也風光了幾回,想着,也笑了。
他去了秦姐辦公室,敲了敲門,走了進去。秦姐眼紅紅的,像是哭過,不會是在王靜那受委屈了吧。
這可不行,陳真迫切的問着,是不是受王靜氣了,是不是她想辭退我,你又求情了,沒必要,大不了我不做了。
剛收起眼淚不久的秦姐,又哭了。
沒有,你誤會她了,秦姐辯解着。
她去了總裁公辦室,王靜把這些年自己對陳真的偏見,以及有意或無意的否定,說了一遍,說到剛剛陳真甩門而出說的話時,兩人都哭了。
秦姐覺得自己對不起陳真,沒有她,可能他早就不同了。
那你哭什麼,陳真疑惑的問。
哭我不懂你,哭我沒勇氣,秦姐說了一堆,陳真沒明白。
只是給她倒了杯水,輕輕的說,晚上回家我隨便讓你瞭解,然後詭秘的一笑。
有陳真這個話嘮,一下就趕走秦姐臉上的憂鬱。
拉上門時才記起,回過頭說,今晚我不回家吃飯,別想我,得意的離開了秦姐辦公室。
下班,下樓,就看到了在等待陳麗,一身工作裝。
看起來精神挺好,沒有前幾天的愁容滿面,可能兇殺案的偵破,壓在心裡的那塊石頭撬開了。
今天是輛白色的越野車,看起來也挺拉風的,坐在駕駛座的陳麗,倒看起來有些緊張。
陳真打趣的說,去你家吃頓飯,又不是去見丈母孃。你這緊張樣,看起來我要上斷頭臺一樣。
陳麗撇了陳真一眼,還是猶豫的說出,我弟說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媽知道了,要見你。
陳真一聽,自己這嘴巴真臭,一說一個準。他也瞭解陳麗難處,假裝驚恐的說,我現在下車,還來的及嗎。
陳麗強硬吐出,不行。
車駛了快一個小時,有點堵車,在大城市早晚堵車,成了家常便飯。
站在別墅前,深深的感嘆投胎技術,這麼大的房子,綠茵草地,專職園丁。
這就是有錢人的區別,陳真有點畏懼,可能也有點自卑。
嘴上說車房無所謂,何嘗不是無能和無力的表現,有錢,你會不買車不買房。
剛想退縮陳真,被陳麗從後備廂,拿出的禮品,砸到了手上。
提着,我準備好了。
陳真忐忑的走進了房子,好大,好乾淨。
在門口盼星星,盼月亮的陳海接過了禮品,姐夫,姐夫叫個不停,恨不得叫軟陳真的骨頭。
這次能不能混過去,就看陳真穿不穿幫了。
坐在大廳沙發上,都不敢隨意吐氣,也沒四處參觀。
陳麗換衣服去了,陳海擰着禮品也不知去那了,一位貴婦人端來兩杯茶過來,一杯給了陳真,一杯給了自己,坐了下來。
陳真輕輕打量了一下,眼前這位應該就是陳麗的母親,陳麗很隨她。
深遂的眼睛,彷彿能看穿一切,這就是上位者的氣勢吧。
陳勝男也看着陳真,沒有開口,喝了口茶,她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眼前這個平凡無奇男子,絕對有特別之處。
一陣嘈雜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五六個人闖了進來,一個領頭矮胖子笑笑的走了過來,陳老闆,沒打擾到你吧。
陳勝男臉色一變,朱充,你知道這是那嗎,快點給我滾出去,別怪我不講情義。
矮胖子拍了拍手,情義,陳老闆你已逼得我們沒有飯吃了,講過情義。
陳海不知從那冒出來,指着就罵,你們這些王八蛋,知道這是那,連本少家也敢闖。
陳真的視線也注意到這夥人,是矮胖子朱充旁邊保鏢,半個熟人,冷海,可以說還有點小恩怨。
朱充示意了一下,另兩個保鏢向陳海撲去,動作看起來很兇,要下狠手。
陳真動了,動的很快,用了幻影見身的前七步。陳海對他可不錯,給他不少臉面,此時那能袖手旁觀。
兩個保鏢還沒反應過來,就把忽然出現的陳真,兩腳,一腳踢飛一個。
速變很快,撲得快,摔的快,踢的也很快。
能看清的,只有冷海,他沒動,他的職責是保護朱充。
還有位高手沒出現,傳言是地字榜高手,這些年一直跟隨陳勝男。
這次他們來就是想試探出這位高手,好讓計劃更完滿實行。
朱充笑了笑,陳老闆就是這樣歡迎,大家好歹也是合夥人。
陳勝男很生氣,這已不是朱充第一次來找自己,他想低價入股一個開發區,那裡本有他的一塊地,後來,被自己公司收購了。
與政府達成協議後,準備建一個大型的娛樂餐飲場所,朱充知道消息後,很後悔,妄想插一腿。
滾,誰跟你是合夥人,陳勝男低吼一聲。
此時場面相當尷尬,雖然朱充的臉上還帶着笑,但瞭解他的一定知道,他動怒了,後果很嚴重。
不瞭解的陳真吐了一句,冷海,告訴你師弟,我等着他,等着還他那一腳。
冷海看着眼前陌生的陳真,不記得這號人,那晚天太黑,陳真又一身隱秘的打扮。
但還是警醒了他,能認識冷夜的人,不是個普通人,他碰了一下朱充,示意別急着挑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