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差不多就是那個意思。”
“不是來考察的嗎?這還用得着怕人了?”
“這你就不懂了,經驗是啥?那是無價之寶,人家好不容易得來的,怎麼會隨隨便便讓人拿走呢?再說了,同行是冤家,介意着呢。但你不要搞得自己太拘謹,鬼鬼祟祟的,他們都是人精,打眼一看就明白,就當咱是兩口子來玩了,你看我眼色行事,讓你幹嘛你幹嘛?”
一路上的開心的交談,已經完全打消了杏花對王連成的偏見,這時候她調侃着問一句:“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睡覺,我也得陪你呀?”
“那當然了,這也是工作需要嘛!”
“去你的,陪睡回家找你老婆去!”
“看看……看看……這就不服從指揮了不是。”
“該服從的服從,不該服從的堅決不能服從。”
“不服從我就扣你工資。”
“你可別把我給惹惱了,你現在可是有把柄攥在我手裡了,說不定那一天我就去告發你。”
“啥把柄?”
“剛纔在路上你不是已經不打自招了嘛,告你侮辱我。”
“告吧告吧,要不要我再給你噴上一些,也好有個證據。”王連成一臉壞笑着瞥一眼杏花。
“估計你也糠得差不多了,別以爲自己還有多少油水似的!”
王連成本想揀一句髒話過過嘴癮,卻見有身着保安服裝的高個男子出了大門,扯着滿臉的笑容迎了上來,便把滑到了嗓子眼裡的話又咽了回去。
保安擺手示意着,引導着王連成把車子開進了院子裡,停到了花壇內側的停車位上,然後就轉身回到了警務室。
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車,杏花站定,四下裡打量着,只見滿院綠樹挺拔,花團簇擁,靠近東北角的那座假山雖然不大,但卻怪石嶙峋,山泉叮咚,平添了幾分靈氣,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曲徑通幽,往前延伸……
“真是個好地方,就跟仙境一樣,只是感覺人氣不旺,是不是沒大有生意啊?”杏花問王連成。
“你懂啥?這個點正是冷清的候。”
“那啥時不冷清?”
“晚上唄。”
“來住宿的多?”
“不光住宿的,幹啥的都有。”
“除了吃飯、住宿還能幹啥?”
“不懂了吧,這……”王連成話沒說完,從正西的房子裡走出了一位身着短裙工裝的漂亮女孩,迎面走了過來。
“歡迎您光臨逍遙山莊,請問二位有什麼需要?”到了近前,女孩笑容可掬地招呼道。
“哦,順路過來休息一下。”王連成迴應道。
“那請問房間怎麼安排?”女孩問。
王連成稍加思索,接着說:“還是一起吧。”
杏花心裡面就開始打鼓,懷疑王連成這個爛人是不是又要耍滑頭,想借機吃自己的豆腐了。
卻又不好插話,擔心擾亂了他的計劃。
他們又說了些啥,杏花也沒聽進耳朵裡面去。
等女孩優雅地打一個手勢,道一聲您請,這纔跟在後頭,沿着鵝卵小道走進了後面的院子,再繞過一個養滿金魚的水池,前行幾步便到了一個獨門小院。
到了門前,女孩開了門鎖,輕輕推開門,然後又做了一個禮讓的姿勢,說了聲:“二位請,裡面的桌上有呼叫電話,有什麼需求請儘管吩咐,祝您們玩得開心,我就不打攪了。”說完退後幾步,轉身原路返回了。
杏花站在原地,傻愣愣望着女孩優雅的背影,禁不住悄聲問道:“這是啥地方呀?咋感覺神神秘秘的,就像做地下工作似的。”
“先到屋裡再說吧。”王連成催促道。
杏花不再做聲,跟在王連成身後走進了房間。
房間雖然不大,也就三五十平方的樣子,但裝修別緻,佈局合理,設施一應俱全,客廳、臥室、餐廳、衛生間……
各類用品用具也配備齊全,特別是那張鋪着棗紅牀單的雙人大牀尤爲惹眼,看上去柔軟舒適,一打眼就讓人有一種想躺上去的強烈慾望。
王連成先一步走進了裡屋,仰身躺在了牀上,邊舒服地顛簸着身子,邊側身問杏花:“怎麼樣?開眼了吧?”
杏花仍在直勾勾觀望着,不由得感慨道:“咦……咦……真是稀罕人呢,跟個皇宮似的。”
王連成起身半仰着,說:“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山莊,感覺怎麼樣?是不是亮瞎眼了?”
杏花點了點頭,沒吱聲。
“杏花,我想建的山莊就是這個模式,甚至比他們的還要高檔一些,內容更廣泛一些。”
“不就是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嘛,用得着浪費那麼多本錢了?投入那麼多,啥時候能掙回來呢?”
“沒眼光了不是?我自有打算,一切都裝在我的肚子裡,儘管甩開膀子幹就是了。”
“要是建成這樣,那得多少錢呀?”
“錢不是問題,銀行多了去了。”
“銀行的錢又不是你的。”
“傻瓜!籤個字,按個手印,那還不跟自己的一樣嘛。”
“胡說八道,那是公家的,你能隨便拿?”
“是啊,只要是合理投資,前景看好,銀行巴不得你拿。”王連成胸有成竹地說着,突然話鋒一轉,問杏花,“你知道剛纔那個服務員,爲什麼問我們房間怎麼安排嗎?”
“這還不明擺着的事嘛,如果咱們不是夫妻,那就得分開來,如果是開一個就行了。”
王連成搖搖頭,說:“那你就是外行了。”
“咋了?”
“他們私下裡還有更多的服務項目。”
“我哪兒知道呀,又沒來過。”
“想吃雞就吃雞,想燉鴨就燉鴨,應有盡有。”王連成扮了個鬼臉,神秘一笑。
杏花不屑地說:“胡說八道,我只看到院子裡有魚,有鳥,咋就沒看到養雞養鴨的呢?”
“你是在裝傻啊?還是真的不知道呢?還要我教你嗎?”見杏花弄出一副半傻子模樣來,接着說,“都是過來人了,誰還不懂這個呀?”
“你就別扯那些爛事了,不是說來考察的嘛,咱們呆在屋子裡咋考?咋察呢?”杏花引開話題說。
王連成起身坐起來,望着杏花說:“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一進門不是就已經開始學了嘛,就拿女孩問我們開房間的話說吧,其實裡面是有暗語的,她們纔不管你是不是夫妻呢,就算是夫妻
兩個,他們也希望能夠分開來住,你知道爲什麼了吧?”
“不知道。”杏花搖頭應道。
“如果我們答應分開來住,他們就會叫來一男一女兩個服務員,也就同時有了兩單業務,收入自然客觀。我們住到一起,他們也就只能賺到基本的房費了。這就是經營之道,你得好好琢磨琢磨,懂了嗎?”
杏花瞪大眼睛,直視着問王連成:“你不會也要開那種人肉店吧?那我可不敢你摻乎!”
“切,目光短淺,只要有錢賺就行,你管那麼多幹嘛?”王連成不以爲然地說。
“不行……不行……那個我幹不了……幹不了……”杏花頭搖得撥浪鼓一般。
王連成低頭想了想,說:“其實具體經營項目還沒想好呢,等以後再說,你也用不着大驚小怪的。”
“要幹就幹正兒八經的生意,別弄得烏煙瘴氣的,丟人現眼,讓村裡人戳咱脊樑骨!”
“杏花,你人是聰明,可就是腦袋瓜不活泛,死板!”王連成調整一下姿勢,上上下下打量着杏花,說,“今天咱們來這裡,主要目的就是來偷經驗的,包括他們的環境佈局、經營方式、以及服務項目等等。”
“那就趕緊學唄。”
“不能太着急了,會露出馬腳的,我們先休息一下,然後一起去吃飯,吃完飯再到各處溜達溜達,邊溜達邊照相,一定要好好配合,記住了嗎?”
“照相干嘛?我纔不讓你給照相呢,萬一被你老婆發現了,還不把我撕碎了呀!”杏花拒絕起來。
“杏花,你說你真傻呀還是裝傻呢?爲什麼要給你照相,那是因爲咱們不敢直接去拍他們的東西,只能裝作拍照留念,把該拍的東西拍下來,這樣說你該明白了吧?”王連成耐心解釋道。
“王連成你真是個猴精!這些我確實沒想到呢。”杏花戲謔道。
“這不是精不精的問題,關鍵與思想的解放程度,和見識的多少有關。要說起來,你比我精多了,可你就是缺少歷練,放不開,所以才顯得不夠靈活,這點你承認不承認?”
“嗯,聽上去多少有那麼點兒道理。”
“既然你覺得有道理,那以後你就好好聽我的,我保證讓你活出個人樣來,免得再低三下四、唯唯諾諾地過日子。”王連成說着,伸手攥住了杏花嬌嫩的手腕,用勁往自己懷裡扯着。
杏花扭捏着,羞紅了臉,說:“王連成,我問你個事兒。”
“啥事?”
“你剛纔說夫妻倆一起來,再分開來住,每人住一間屋,各耍各的,那……那咋好意思呢?”杏花吞吞吐吐地問道。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是你落伍了,思想跟不上時代了唄。所以說嘛,你該好好補補課,解放解放思想了。”
“不行,越想越覺得那事兒彆扭,兩口子每人開一間房,然後叫來一男一女兩個服務員,一塊兒吃飯,睡覺,那味兒不是怪怪的嗎?”杏花大惑不解地問王連成。
“操,杏花你真是個土老冒了!人家那叫各取所需,圖個新鮮,出來痛痛快快地瀟灑一回,釋放一下,然後再一起平心靜氣地回去好好過日子。那叫啥?那就叫境界!”
“啥境界不境界的,反正俺接受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