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關掉了淋浴,跳着腳走到門前,這才聽到,果真是有人在敲着自己的房間門。
一定是範小碩的那個同學來了。
杏花慌亂起來,赤光着身子,來回挪動着腳步,一時間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猛一擡頭,這纔打眼看到,在門後牆上的搭杆上掛着兩條大毛巾。
走過去,利索地扯下來,抖開,剛想擦拭,卻聽見外面的敲門聲更加急促起來。
杏花心裡越發急躁、緊張,人家可是來幫着自己解決問題的,萬一失去了耐心,轉身離去了……
想到這些,杏花隨手把浴巾披到了身上,勉強蓋住了胸前一對飽滿,擺動着兩條滾圓的大腿走出了洗手間。
她躲在門後,一隻手抓緊了胸前的浴巾,另一隻手把門拉開了一條縫兒。
見一朵出水芙蓉開在門縫間,門外站着的那人像是被嚇着了,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是範小碩同學吧?”杏花主動招呼道。
“你……你是?”
“哦,我就是杏花。”杏花邊迴應邊拉開了門,笑吟吟禮讓道,“您快進屋吧……進屋吧……”
年輕人手裡提個黑色真皮公文包,進了屋,腳步略顯遲疑。
當他走到房間正中時,止住腳步,滿屋子環視了一週,目光最終落在了杏花細嫩瓷白的光腿上。
杏花明顯感覺到大腿內側一燙,像是被猛火燒燎了一下。
那人問道:“範小碩那小子呢?”
“哦,他剛纔還在呢,接了單位電話,說是有急事就趕着回去了。”杏花臉紅了起來。
“剛纔還在嗎?”那人的視線從杏花的大腿根部,挪到了她的臉蛋上,質疑道。
杏花這才知道自己說漏嘴了,自己穿成這個樣子,又說剛纔還有男人在,那不叫不打自招叫啥?
於是趕緊更正說:“其實……其實也走了好大一會子了,大概……大概是一個小時還要多了吧,我閒着沒事就洗澡了。”
“這時候洗啥澡呢?剛睡醒?還是打算睡?”
“不……不是……那個……”杏花臉紅起來,語無倫次。
那人咽一口唾沫,問道:“你是範小碩什麼人?”
“哦,是家長。”
“你是範小碩家長?”
“不是……不是……是他學生的家長。”杏花慌亂不堪。
那人輕鬆一笑,問:“你很緊張嗎?”
“沒……沒緊張呀。”
“沒緊張你哆嗦啥?”
“你那樣的問話法,俺能不緊張嗎?就像是在審犯人似的。”
那人說:“其實人之所以緊張,主要是因爲互相之間不熟悉,不瞭解。就像剛纔你給我開門,一打眼我還緊張起來了呢。”
“你緊張啥?”
那人笑笑說:“我還以爲遇到小姐了呢。”
“就算屋裡真有小姐,還有啥好緊張的?再說了,我哪有那麼年輕啊?都快成小姐的婆婆了。”
那人知道杏花沒有領會他的意思,或者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小姐”的另一層含義,也不做進一步解釋,就問她:“你跟範小碩認識多久了?”
杏花想了想,說
:“差不多三個月了吧。”
那人哦一聲,說:“範小碩說你人很好,要我一定幫幫你。但有些事情吧,也不好過於感情用事,法律畢竟是法律,鐵面無私,不好拿來做人情,你說是不是?”
“那是……那是……”一聽這話,杏花臉色暗淡了下來。
“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範小碩的老鄰居,也是高中同學,叫吳法義,你叫我小吳好了。”吳法義說完,主動朝着杏花仁伸出了右手。
杏花會意,趕緊熱情迴應,雙手緊握了吳法義的手,用力搖晃着,激動地說着:“小吳……小吳兄弟……我……”
話沒說完,披在杏花身上的浴巾譁然落地,她就像一尊勾魂攝魄的女神立在那裡。
吳法義眼前一陣雪白耀眼,差點窒息過去。
杏花猛然回過神來,尖叫一聲,赤腳躥進了洗手間裡。
她隨手關緊了房門,倚在門板上,禁不住暗暗罵起自己來:該死啊!啥時洗澡不成呢?偏偏這時候洗,連衣服都顧不上穿,這下子可丟人了,丟大人了!人家會怎麼看自己呢……
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吳法義走了過來,敲了敲,說:“我說杏花同志,你何必這樣呢?實話說,我都已經是結過婚的人了,那還在意這點兒事那呢,開門,你開門吧。”
“開……開門幹嘛?”杏花隱約感覺到,門外那個叫吳法義的男人一定是對自己有了想法,這時候急着跟進來,就是想跟自己成了那種好事。
往深處想一想,其實這也難怪,這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內,自己剛又把身子亮給了人家,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那種想法,沒有那種想法反倒不正常了。
“杏花你開門,把門開開。”
“小吳兄弟,咱這是初次見面,可不能這樣。”
“咋樣了?我不是在幫你嗎?”
“我知道你在幫我,可咱不能做那事。”
“那你怎麼着?還能一直待在洗手間裡面?”
“小吳兄弟,你想咋樣?”
“我就是想跟你面對面談談,瞭解一下具體情況呀,要不然,我怎麼幫你呢?”
吳法義停了停,接着說,“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出來就算了,我們辦案,包括在辦案過程中,對當事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是強迫的,都是在尊重當事人意願的情況下一步步進行的。”
杏花心裡內心飛速旋轉着:答應他吧,就覺得有些唐突,初次見面咋好就做那種事呢?
還有,萬一讓範小碩知道了,他又會怎麼看自己?
好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個既優秀,又有地位的“好朋友”,萬一惹怒了他,翻臉不認人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可如果不答應這個吳法義,怕是有求於他的事兒就泡湯了。怕是不但泡湯了,反而會變本加厲,把更嚴重的罪名強加於自己……
咋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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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正在猶豫着、糾結着,絞盡腦汁琢磨着一個周全的辦法,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柔和的音樂聲。
吳法義映照在玻璃上的影子沒了,隨即聽到了他接聽電話的聲音。
杏花把耳朵緊貼在了門縫上,強迫着自己靜下心來,想聽一聽他在說些啥。可他像是有意把說話
的聲音壓得很低,模模糊糊,一點兒都聽不清。
過了不大一會兒,看樣子吳法義已經打完了電話,他又返身回來,輕輕敲了兩下門,對着裡面說:“杏花同志啊,你可不能老呆在裡面吧?快出來吧,把衣服穿好了,咱們談正事。?”
“我想穿呀,可……”
“你把門敞開一條縫,我給你把衣服遞進去。”
杏花一聽這話,心裡又是一陣鬧騰,或許自己剛纔是誤解他了,人家一個堂堂的領導幹部,怎麼會動那種歪心思呢?
再說了,看小夥子也是白白淨淨,有模有樣的,怎麼會對自己一個鄉下娘們兒有那種想法呢?
這樣想着,杏花就坦然了許多,小心地按下了把手,把門緩緩拉開了一條縫兒。
果然,那個叫吳法義的男人就把衣服塞進了門縫裡。
儘管杏花一再勸慰自己世界上不會有那麼多的壞人,最起碼這個叫吳法義的檢察官看上去就不像是個壞人,是自己誤解人家了。
但接過衣服的一瞬間,她還是滿心滿肺充滿了戒備,就連行動上都足以表現出來,她一隻手抓住衣服,另一隻手卻死死地按着門把手,身體也嚴嚴實實擋在門板上,只留出了足夠把衣服拽進來的空間。
衣服團在一起拽了進來,杏花又迅速地把門關上了。
她把衣服抖落開,見一件都不少,就連那些貼身小內衣都在裡面,當她看到被沾染了的內衣時,臉上一陣滾燙。
杏花由內到外一件件地穿了起來,邊穿邊暗自思量着:都怪自己太小肚雞腸小心眼了,把一個好端端的人看成了狼。
當她穿戴齊整走出洗手間時,臉上流露出幾分羞澀的歉意,她衝着一臉平靜,卻透着幾分威嚴的吳法義微微一笑,靦腆地說:“大兄弟,讓你見笑了,沒想到你會來那麼早,本想着趁沒人來,先痛痛快快洗個澡,結果你一來,俺就毛了手腳。”
吳法義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淡然一笑,說:“你毛啥毛?是不是覺得我不像個好人?”
“不……不是那個意思。”杏花說着,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頭。
吳法義沒接話,眼睛盯着某一處直直瞅着。
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杏花這才知道自己還赤着一雙腳丫子,連拖鞋都沒有穿。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是一陣慌亂,正想着起身去穿鞋,卻不料吳法義已經把賓館的拖鞋遞到了她手上。
杏花接過拖鞋,紅着臉道一聲謝,心裡涌起一陣甜蜜:這城裡的男人就是好,最起碼他們懂女人的心思,更知道該咋樣去心疼女人,一點都不像鄉下的那些老爺們,整天除了吆三喝四指使自己幹這幹那,就是死拿硬按折騰女人的身子,從來都不知道心疼、愛惜自己的女人,更不用說主動幫着她們拿鞋子了。
唉,城裡的女人真有福分!
吳法義看着杏花穿拖鞋,突然毫不掩飾地說:“你的小腳丫長得真漂亮,又精緻,很討人喜歡。”
杏花臉上一陣發燙,心裡也像是跳進了一隻小兔子,砰砰亂跳。頭也不敢擡起來,羞答答地說:“好看啥呀?還不都一樣,不就是一對臭腳丫子嘛。”
“你是說,你們村裡的女人們,腳丫子都長得這麼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