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換日的把戲雖然老套,可關鍵的時候卻總是不失時宜的有效。
本來強忍着胸中怒氣的慕容軒,在明白闐殛所指之後,雙眼死死盯在了面前那個自稱雪兒的女侍從身上。
“哼。”
慕容軒不屑地冷哼一聲,精明的他已經看出了門道。明明是公主被俘這般大事,這個小妮子除了顯得有些恐懼外,卻是看不出半點驚慌失措的意思,如果不是在修爲上有些門道,那隻能說明一點她,纔是真正的櫻月公主。
其實,乍從一開始時慕容軒就懷疑過,這時細察去,才發現眼前“雪兒”的氣息果然和不久前與自己空中競速的櫻月公主相同。至於容貌問題,身爲現代人的慕容軒很容易的想到了易容。
“櫻月公主,這樣好玩嗎”慕容軒冷冷的話語中有着清楚的諷刺意味。
“我”櫻月的檀口微張,似是想說些什麼,卻又尷尬地說不出來。
“不過我還真要謝謝你,如果不是這一出無聊的鬧劇,我的任務就這麼失敗了也說不定。”慕容軒話說未半,已經開始在屋中四處盤查起來,以保證保護工作萬無一失。
櫻月倒也算乖巧,她覺得慕容軒此時一定在生自己的氣,也就沒有多說話,悻悻地默默站在一旁,就那麼看着慕容軒“工作”。
經過一番徹底的檢查,確定了屋中沒有留下任何竊聽、窺視類可疑物件後,慕容軒才鬆了一口氣,那曾經困住自己的魔法陣已經自然消失殆盡,現在要做的就是死守住這裡十天了。
“神使大人能知道您、您叫什麼名字嗎”櫻月畢恭畢敬地話語打破了僵持甚久的沉默,一向嫺靜的她竟就那麼呆呆站在原地半晌未動。
“慕容軒。”慕容軒答話間,看見了櫻月那纖細的雙腿已經有些微微打顫,顯然是因爲長時間站立而有些麻木的跡象,反正有些話也是要她知道的,索性就對櫻月說了出來:“我不會限制你的行動,只是無論你到任何地方都必須由我陪同十天、只要十天就可以。”
櫻月沒有驚訝,俏臉微微泛起紅暈,聲音低如蟲鳴般問道:“啊那那我入浴,還有還有”
雖然問題極不清晰,慕容軒還是聽懂了其中意思。他這才意識到,櫻月還是個女孩子,看起來年紀似乎只有十七、八歲,頓時明白了她所擔心的事情,開口說道:“你放心,不方便的場合我可以遮蔽住眼睛,遮蔽的物件任由你去選擇。”
櫻月看起來還是有些不情願,可又實屬無可奈何。方纔那人形魔物的實力她也是清楚看見了的,倘若再有一次這樣的偷襲,她縱然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只得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二人形影不離的在這座城堡中安然度過了七天時間,一切平靜的有些不可思議,甚至連一直王都周邊圍攻的魔獸軍團也有了退卻的跡象。舉國無不歡慶,可在慕容軒看來,這卻是充滿了陰謀味道的事情。
就在守護任務的第八天
“什麼人”霧氣瀰漫的池邊,慕容軒雙目被布條所掩,本來巋然不動守衛着正在沐浴中的櫻月,卻是突然察覺到異常情況般大吼出來。
這一聲高喝蘊涵了強大內勁,偌大的王家浴室中,所有婢女無不面lou痛苦地掩住耳朵,更有甚者已經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起來。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平靜到甚至已經被懷疑慕容軒是不是判斷失誤。
可這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呢
慕容軒一把扯過早就預備好的放置在一旁的浴衣,也不管正在池中的櫻月是何反應,快速將她拉了上來。經過七天寸步不離的“死守”,櫻月也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疑惑不解地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轟”
話未說完,浴衣也是剛剛被包裹在她玲瓏有致的身軀之上,池中爆發出的巨大轟鳴聲已經代替慕容軒回答了她的這個問題。
“啊”
雖然有極力掩住,可驚呼聲還是拖口而出,櫻月知道,就在這麼不經意間,慕容軒又救了她一命。
慕容軒撕下遮蓋住雙眼的布帶,沒有答話。從爆炸剛起時,他已經將櫻月橫向抱起,三步並作兩步地朝空曠之處逃去之所以說是逃,是因爲假若慕容軒的聽覺無錯,此次齷齪到由浴室地下突襲而來的敵人絕不會是一隻兩隻而已。本來以慕容軒的實力,即使千百隻也可視做無物的,但是吃了上次不曉敵情的虧後、再加上又有這麼個需要保護的“累贅”,慕容軒除了逃跑外想不到更好的選擇。
“謝謝你”也許是成長的環境不同,櫻月到底比之其他弱質女性要堅強許多,面上絲毫沒有驚恐不安神色。
“沒必要。”慕容軒說話間亦沒有停下呼呼生風的步伐,輕步穿掠於城堡之中,“如果不是爲了任務,我不會介意任何人的死活。”
“纔不是呢”櫻月瞪圓了那勝似珍珠的星眸,櫻桃小嘴也微微撅起,像是在抗議慕容軒的說話一般。
“少廢話,這附近哪裡安全”不可否認,慕容軒冷若冰霜的心在遇到趙雪媛之後再次有了溶解的跡象,爲了掩飾住心中的不安,他再次採取了強硬的語氣命令道。
“刷”
慕容軒的正前方飛來三根一人多長短的尖銳刺狀物體,迫使他不得不降下移動的速度、側身躲避。
“追的真快”慕容軒低聲自語。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數十隻三米多高的偌大甲蟲,背上倒長着銳利粗刺,儼然即是方纔偷襲的元兇。此時,它們正列一整齊隊列,齊刷刷的準備“歡迎”慕容軒的自投羅網。
“它們怎麼會如此容易就超過了我們一路上我們也沒有碰到過啊。”櫻月到底還算是聰明,本來想問的問題在看見那羣甲蟲身後的坑洞時便知曉了答案。
這個女人其實還算滿合慕容軒脾胃的,判斷事情夠準確、處理事情夠機敏、對待他人沒有過多同情,如果不是在這特殊的情況和特殊的背景下,兩個人或許會成爲朋友也說不定。不過現在還是逃命要緊。
明明可以在一瞬間解決掉眼前這些雜碎,可懷中的櫻月又不能這麼拋下。慕容軒的心中頓時對古人所稱“紅顏禍水”一詞大有感悟。
慕容軒接連快速踏地,利用着縮地成寸的功法躲避着速度奇快且又細密如雨的銳刺攻擊,好在櫻月算得上是身輕如燕的嬌小身材並不影響到慕容軒的速度,不然他大有可能生生從她身上割幾片肉下去減輕負重。
說來也是詭異,那些背生倒刺的甲蟲怪物的身體構造甚是奇異,明明只有那麼幾根長在背上,可發射完後卻還會源源不斷生長出來。即使這樣,一輪攻擊過後就應該會有一段短暫的空隙,可是它們似乎是早就制訂好了戰略一般,分成兩隊輪番採取攻擊,竟將慕容軒一時困在當中,沒辦法強行突破。
就這樣僵持着近一分鐘的時間,背後颯颯風聲不斷朝慕容軒預示着敵人的援軍到了,而且,極有可能是飛行生物
wWW ▲тTk Λn ▲c○ 當斷不斷則必受其亂,慕容軒鐵了心,絕對不能讓這些東西連空中也封鎖掉。
“幫我把腰間的東西拔出來,用力往天上拋,快”慕容軒迅捷地在近百支接踵而至的銳利長刺中穿梭,忽然大聲地對櫻月喊出來。
櫻月不敢多想,此時的她已經被這場面的複雜完全驚得呆了,往往還沒待她看清,周圍的景物就在慕容軒的再次高速移動中變得模糊不清。現在聽到慕容軒的命令,她連想也不想便條件反射一般朝慕容軒腰間摸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將那把離子光刀朝上拋去。
決定了孤注一擲的慕容軒挺身朝離子光刀迎去,雙手皆不得空閒的他,居然用嘴咬住了刀把,狠狠咬牙間,淡紫色光刃浮現,慕容軒以着破竹之勢猛然斬開數根先前曾逼得自己四處落跑的銳刺,憤然撲向那整齊的甲蟲陣容。
如若是平時,不殺光這些東西便不是慕容軒的性格,可這次情況不同,慕容軒只是加快了步伐在幾隻甲重身邊掠過,準確地將刀刃在它們身上一一抹過,憑着離子光刀那無堅不摧的鋒利、將數只魔物像切豆腐般地斬殺掉,本來堪比銅牆鐵壁的防禦網就在瞬間瓦解。
亦是利用這個自己製造出來的缺口,慕容軒頭也不回地繼續了逃遁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