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雙方在黑暗中沉默了一陣後,一個聲音在我們對面響了起來,語調有些怪異好像是外國人在說中文一樣。只聽他喊道:“對面的朋友,我們先停戰,有……!”話沒說完就被大鬍子‘當!當!當!’的幾槍打了回去。
大鬍子怒吼道:“誰*是你的朋友!去死吧!”說完又是一梭子子彈打了過去。頓時槍聲大做我們兩方又幹了一場,這場平局,誰也沒佔着便宜,彼此剛停下換彈匣的時候,忽然一種詭異的聲音在黑暗中響了起來,這聲音我和二建還有老鬼都非常的熟悉,因爲它給我們帶來的刺激太深刻了,這就是在死城那個地下深淵時通過對講機發出來的那種怪音,所謂的冥語!
這個聲音是從對方的對講機裡發出來的,我們的對講機一直扔在了車上沒帶下來,現在這個聲音越來越大,剛纔槍聲震耳誰也沒注意,這下全都聽見了!立刻對方一個聲音和我的聲音幾乎同時的響了起來:“先別打了……!”
大鬍子和那個大嘴奇怪的問我:“怎麼了,有問題?”老鬼緊張的說:“恐怕是我們兩方面的敵人來了。”隨後簡單的把這個聲音所代表的含義說給他們倆聽。
這時候雙方都在竊竊私語,可能是都在打着小算盤呢,對面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大鬍子馬上吼道:“不能!”我頓時就想罵他,心想:“這腦子怎麼轉不過彎兒來啊,這時候說話就是在放屁,還當真了!翻臉不認人會不會?”那個聲音又繼續問:“那我們暫時停戰可以嗎?我想你們當中應該有人知道這個聲音意味着什麼吧?”
我捂住大鬍子的嘴不讓說話,然後我高聲說道:“那就這樣吧,讓我看一眼你們的誠意,請你們先把手電打開吧。”那個聲音回答說:“沒問題!”馬上一把手電光亮了起來,我看到一個站在我們之間的位置衝我們擺手示意。
這些人也夠賊的,讓一個人先吸引我們的視犀麻痹我們,其他人不定在哪裡貓着準備射擊呢。這時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我們已經顯示出了誠意,既然我們無法成爲朋友,那就告辭了,希望你們也顯示出誠意來,不要卑鄙的射擊我們,再見,祝你們好運!”
我高聲說道:“沒問題,大路朝天,各走一方,不送了!”隨後一陣腳步聲響起,我看到先是幾盞手電光亮起來,逐漸的離去,隨後又是幾盞手電光亮起來逐漸的離去,總共三次,最後那個站在我們之間打着手電的那個抽我們做了個‘飛吻!’後轉身離去了。
等他們走遠後我們趴在地上打開手電查看了一下週圍,發覺沒啥危險了才爬了起來。大鬍子嘆了口氣說:“雖然我很生氣你放他們離開,但是我知道這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我就不信以後沒機會報這個仇!”老鬼拍拍他的肩膀說:“前面的路很難預料,想辦法活下去才能報仇。”那個叫大嘴的兄弟說:“李哥別灰心,前面有得是機會,俗話說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大鬍子嘆了口氣點點頭不說話了。
我們走到剛纔那幫人待着的位置檢查了一下,發現了兩具屍體,但是槍支彈藥都被卸走了,看來那幫人確實是走了。沈老闆看着地上的這兩具屍體趕緊又咬了一口雪茄,看來是又想吐,不過這次有雪茄他好多了,嚼了幾口說:“這兩個人不像是漢族人,倒像是維族或是東歐那邊的人,剛纔聽那個和我們對話我就感覺到了,你們看他們的外表和咱們人有很大的區別,還有身材要比咱們可高大多了。”
大鬍子冷冷的說:“管他哪,只要是手上染了我兄弟血的人就必須用命償還!”老鬼說:“地圖上顯示的很明白,那些礦石就在附近,我感覺這幫人可能是也和那個吸血鬼做了交易,要不怎麼會到這裡來呢?”沈老闆點頭說:“是啊,這樣也好,咱們有開路的了,最好他們能找到礦石,咱們就可以省事了。”
正說着哪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陣槍聲,我們一聽立刻緊張了起來,這裡就我們兩夥人有槍,那他們和誰在幹仗呢?我和二建老鬼相互看了一眼,二建說:“看來該來的還是要來啊,彆着急,等會兒在過去等他們打完了再說。”我也點頭說:“最好是這樣了,等他們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纔好呢!”
就在這時我們聽見一個急匆匆的跑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我們馬上就警覺了起來,掉轉口就準備開打,這時就聽一個聲音叫道:“別開,我是金鷂子!”我們一聽就愣住了,這傢伙還沒死啊?
果然就看見這金鷂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看見我們後明顯的鬆了口氣,喘了半天才對我們說:“我被那幫人給逮着了,剛纔他們很你們交火的時候我就在場,想提醒你們注意,可是被人拿着槍頂着腦袋不敢吱聲,現在那幫人在前面遇到麻煩了,我就藉機溜了。”
我用手電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看着金鷂子,其他人也用槍指着這金鷂子,鐵馬都死了這金鷂子還活着,原因何在?看着我們懷疑的目光金鷂子馬上就搖着雙手解釋說:“別激動,當心走火,我沒問題,我和鐵馬他們不一樣,二十五年前我就來過這裡了,那個吸血鬼我也是在二十五年前就見過他了,當時我們三個人就我回來了……!”
我們一聽就炸窩了,二建一把抓住金鷂子脖領子叫道:“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金鷂子被二建提的雙腳離地亂蹬,老鬼趕緊一拍二建說:“你快把他給勒死了,先把他放下來。”二建一聽趕緊把這金鷂子給放下了。
金鷂子雙腳落地後清了清嗓子這才把他過去那點歷史給倒了出來,原來這金鷂子是個逃犯,1974年的時候他失手被擒,因爲他多次參與盜墓和倒賣文物活動,作爲慣犯被判了無期並被送到了新疆塔里木河流域的一個農場進行改造。這傢伙見這裡的管理較爲鬆懈,面向羅布泊大戈壁方向的戒備更是鬆懈,就開始盤算着逃跑。他和一個判了死緩的老號和一個也是剛進來的殺人犯一起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越獄了。
他們當中那個老號就是一個老盜墓賊,隨身也有一個小油燈,看守人員照顧他歲數大了,所以讓他隨身攜帶進來夜間照明用的。他在這個看守所裡蹲了快二十年了,他告訴金鷂子要是能逃出看守所就不用逃出羅布泊,他會帶他們到一個地方就能讓他們不但能離開這裡,還能發大財,出去就不愁吃喝了,想幹嗎就幹嗎?
金鷂子和那個殺人犯開始根本就不信,只是想讓這個老號帶路逃出這個鬼地方,結果在路上發現這個老號真是不同凡響,他們幾個逃跑的的時候沒帶多少水和食物,這老號居然晚上在地上挖個坑放進一個大缸子在敷上一塊塑料布,早上就有小半缸子水了,沒吃的時候這老號告訴他們哪種植物可吃哪種植物不能吃,實在沒吃的逮只蜥蜴剝皮架在火上一烤,再從地上抓把土撒上就能吃的噴香還帶着鹹味。
就這樣三個人來到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洞裡,老號讓他們自已選擇是跟他下去或是自已繼續逃,金鷂子和那個殺人犯根本就沒有選擇,離開這個老號在這個羅布泊就是死路一條,結果全都跟着老號下到了地洞裡。在地洞裡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幾乎快撐不住的時候老號點着了他那晚上照明時用的小油燈,就這樣金鷂子見到了那個理查德。
這個衣冠楚楚的理查德先是讓他們吃飽喝足了,然後帶他們參觀了他的收藏品,那些價值的寶物,最後告訴他們只要是幫他找到一點點礦石就可以擁有這裡的一件或是更多的寶物。
結果那個老號和那個殺人犯立刻就同意了,和那個理查德做了交易簽訂了契約。而金鷂子惦記着重病的母親,想趕緊離開這裡,理查德交給了他一個小油燈,又給了金鷂子許多食物和飲水,還有一切走出羅布泊的必備物品,條件只有一個,在三十年的時間裡必須帶一隊人幫他尋找礦石的人來,否則金鷂子今天所得到的就必須用自已的生命來償還。
金鷂子滿口答應了這個條件,和這個理查德也簽訂了契約做了這筆交易。在休息了幾個小時後金鷂子就和那個老號還有那個殺人犯分道揚鏢了,理查德讓一隻白猴子把金鷂子帶出了地下。
金鷂子走了近一個月纔算是走出了羅布泊,又一路偷摸拐騙的回到了自已家裡,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身患重病的老母親,並親手替她老人家換上壽衣送了終,知道這一刻金鷂子都一直感激着理查德,認爲他是一個活菩薩大好人,一直就沒把那個交易放在心上,直到九六年開始他感覺自已老是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老是低燒不斷,身體越來越不舒服,到醫院檢查後也沒發現有什麼大病。
一直到九八年他在廣州銷贓的時候被警察逮了個現行,正好當時嚴打,被關進了拘留所,他爲了逃避法律的制裁告訴警察他有傳染病,警察自然不信他,就送他去體檢,結果一檢查連他帶警察全傻眼了,金鷂子不但有傳染病,而且還真是很嚴重,必須得隔離治療。
二建好奇的問他:“什麼病啊,那麼嚴重?”金鷂子哭喪着個臉說:“醫生說是不治之症,叫什麼艾滋病毒攜帶者。”二建‘嗵!’的一腳把金鷂子踹了一個滾兒罵道:“你他媽咋就不早說啊!離我遠點!”我們也‘轟!’的一聲全散開了,躲得金鷂子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