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了一個撕心裂肺般的春節,那種痛苦讓我永生難忘,雖然二建他們這些朋友和我父母姐姐都在春節那天來看我了,但是我心中有一個結怎麼也打不開,那就是‘情結!’
也許是方芳的到來給我帶來了好運,我的事情居然有了轉機。春節過了沒多久,在四月份的一天上午,一個姓李的律師來監獄見我,說他受二建的委託替我解決法律上的一些問題,其實說簡單點就是替我開罪,原因是那個芸芸居然主動投案自首了,她交待了一切。
這些果然是那個王隊長指使她勾引及載髒於我。我如果不那麼好色這一切也許就不會發生。至於那個芸芸爲什麼麼投案自守,居李律師說她因吸毒而感染上了艾滋病,並且引發了多種疾病,可能沒有幾天可活了,她對我一直很內疚,所以想在臨死前想爲我洗清冤屈!至於那個王隊長,他突然消失了,公安機關和法院的人都在找他,但是此人一直不知所蹤。
好消息!對我來說真是個好消息,我不知道那個芸芸是良心發現還是怎麼着,我只知道我也許可以早點離開這鬼地方了!在李律師的不斷運作下,我的案件又被重新移交到了法院重新審理,我也被多次提審取證調查。
日子就這樣在李律師的跑前忙後和我掰着手指頭過日子的情況下一天天的過去,我心急如焚,可又無可奈何,同牢房的人又開始防範着我,因爲我給他們的感覺就像是一隻關在籠子裡的猛獸那樣暴躁,事實也確實如此!
終於有一天,我被獄警提到監獄的辦公室,那個李律師和幾個監獄的領導都在那裡等着我。我終於可以出去了!我終於因證據不足予以釋放了!面對幾個監獄領導頭頂的國徽向我鞠躬敬禮,感謝黨的公正,感謝他們爲我洗清冤屈!
‘轟隆!’的一聲,監獄的的門打開了,我提着小包走出了監獄,再出監獄的這一段路上我沒有回頭,據一個老號兒對我說:“如果這時你回頭,那麼你還會回來!”我永遠的不想回來,所以我沒有回頭。
在北京監獄對面的那一棵樹旁邊二建叼着一根大雪茄靠在樹上笑眯眯的看着我,當年我就是在這兒等他出來的,老鬼優哉遊哉的揹着個手用一雙賊光四射的眼睛盯着我,就像是在打量一個剛出土的寶物,老驢拿着一個小紫砂茶壺不時的放到嘴邊抿一口,一張驢臉是榮光煥發,看來生意不錯!
我走到他們面前放下包,二建過來狠狠的抱了我一下,然後塞給我一根大雪茄,我點上抽了幾口,熟悉的味道,這是老鬼的作品。
老鬼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我一陣說:“不錯,雖然瘦了點,但是看起來還是那個壞小子,就是這身上的煞氣太重了。”
老驢色迷迷的摸了我幾把說:“這肌肉是原裝的,沒打激素,有實際使用價值,走吧去喝酒,給你接風洗塵,去去晦氣。”
我狠狠的一腳把我從監獄帶出來的那個小包提出幾十米外的一個垃圾桶裡,然後罵道:“這玩意帶着就晦氣,走吧。”二建壞笑着說:“不留下點念想兒回憶回憶了?”我立刻張牙舞爪撲向二建,二建撒腿就跑。
在全聚德烤鴨店裡,我喝着爽口的扎啤,吃着金黃酥脆的烤鴨,看着周圍那燈紅酒綠和來來往往的吃客,一切都是那麼熟悉親切,我又*回來了。
老驢遞給我一個存摺,我打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一百八十萬!開玩笑吧,我數了數那一串‘0’沒錯,就是這個數。老驢得意的說:“這是你那份,我把那個·宋汝窯出手了,委託香港的拍賣行拍出去了,到手的錢去各項費用按咱定的規矩這就是你的那份。”
我驚愕的說:“那個破盤子竟然那麼值錢!”老驢一聽這話差點把啤酒喝鼻子裡去,頓時嗆得他差點背過氣去,等他喘過氣來才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我說:“你知道這汝窯的價值嗎?你知道那個盤子有多麼難得嗎?天哪!我要瘋了!”說完就是一通‘驢叫!’
等老驢嚎完了,我又向二建問了那個陳律師的事情經過。二建詳細的給我解釋了一下。自打我進監獄後,二建也明白了我倆是被人給盯上了,要不是那天她被莎莎叫走了,估計也得折。這是用屁股想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所以他一直窩着火想做了那個王隊長,可那個王隊長可能知道自己沒把事情給做利索了,留下二建這個後患了,就一直沒給二建機會動他,就這樣兩人一直是相互防範着,都怕對方下黑手。
就在春節的前一個月,二建去找一個吸粉的要帳,那個欠了二建一萬多塊錢,結果很湊巧的在那個的出租屋裡看見了那個芸芸。當時二建沒認出那個骨瘦如柴渾身潰爛的骯髒女人就是那個給我栽贓下套兒的芸芸,反到是那個芸芸一見二建氣勢洶的闖進來頓時嚇的連聲求饒,就這時二建都沒認出她來,直到那個芸芸對二建說自己是被那個王隊長逼的給我栽贓時二建才認出她來。
二建當時差點就把芸芸和那個欠他錢的全都給弄死,但是當時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把我撈出來的辦法!那個芸芸當時是身無分文,毒癮纏身,又身患多種疾病,可謂是走頭無路。
二建看她這樣子估計也活不多久了,就給了她兩條路,一條是在這爛死,一條是爲我出庭作證,二建給她三萬塊錢‘粉'錢,讓她痛痛快快的吸完了死。那個芸芸自然就選擇了第二條路。
爲了保證芸芸在出庭前能活着給我作證,二建把這個芸芸給送到了專門的醫院救治,等到了一院才知道現在這個芸芸真是活不了多久了,居然還是個艾滋病毒攜帶者。
趁着她還活着,二建趕緊請了個律師來幫着忙撈我。就在李律師介入我這個案件並開始忙碌的時候,二建發現那個王隊長忽然消失了。等二建跑到局裡一問才知道這個居然春節前就辭職了,去哪兒誰也不知道,整個一個畏罪潛逃了,氣的二建鬱悶了很長時間。
我問二建那個芸芸現在怎麼樣了,二建說:“在醫院等死呢,你也別想着見她了,會做惡夢的!”我冷冷的笑道:“那就算了,至於那個王隊長我會找到他的,早晚我送他和這個芸芸做伴去!”
二建一拍我肩膀說:“放心吧,只要他敢露面,咱就敢辦了他,土不埋到他脖梗子上咱跟他的姓!”老鬼嘆了口氣說:“我也勸不了你倆,只是希望你倆凡事都要三思而後行!”我冷笑着說:“說的好,三思而後行,這次我要他一輩子翻不了身!”
說完我又向老驢問了問張哥幹嗎去了,老驢說張哥去年就把病退給辦下來了,他不知道我會這麼快就出來,上個月帶着老婆孩子去加拿大旅遊了,順便幫我做一下方芳的思想工作!我一聽方芳這兩個字,頓時就感到心裡一陣陣如刀割般的絞痛,也許我倆的緣分就到此爲止了吧。
老驢說文物局曾經在春節後找過張哥,暗示他最好主動申請再次擔任起考古隊長一職,張哥就說了一句話:“我手下的弟兄們都散了,人心也散了,我的身體也散架了,局裡有的是人才,我相信隨便巴拉一個就能幹這活。”就把這事給推了。
老鬼也說局裡也曾經找過他,但是一直沒找到,因爲局裡誰都不知道他現在住址,曾經派人問過張哥,結果張哥一翻白眼說:“你去當年的那個職工宿舍去找吧!”就頂回去了,不過張哥側面打聽了一下,好像是局裡想讓老鬼幫忙看一份資料,因爲這份資料局裡沒人能看明白,是孫教授給局裡推薦的老鬼。
老鬼現在天天早起遛彎打太極拳,中午睡個回籠覺,下午到老驢那裡喝茶聊天消磨時間,憑着一雙賊眼和豐富的閱歷,給老驢幫了不少忙,撿了不少大漏兒,老驢喜笑顏開的要給老鬼分紅,結果老鬼全都給推了。
老鬼說:“錢是永遠掙不完的,差不多就得了,錢太多了就會惹火上身,現在最要緊的是清淨。”說完老鬼白了二建一眼。我一看二建,這廝居然難得的紅了一下臉,他見我看他就‘嘿嘿!’傻笑着說:“莎莎現在醫院實習呢,我是經常去接她上下班。”
老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二建又解釋道:“你也知道醫院很忙,上下班沒點兒。”老鬼又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二建趕忙說:“所以有時很晚才接到她,所以回家也較晚。”老鬼乾脆翻着白眼仰面朝天的不看二建了。
二建一看乾脆一瞪牛眼大聲的說:“我不就在你那住了幾個晚上嗎,瞧你這小氣。”老鬼斜着眼看着二建問:“住了幾個晚上啊?”二建伸出一個手指,老鬼一瞪眼問:“再想想,幾個晚上,不算白天。”二建的手指慢慢的全都伸出來了。老鬼問他:“是你一個人住的嗎?在想想!”
我一看全明白了,就出來給二建打圓場:“原來是這事嘛,不是啥大事,老鬼你歲數也大了,少點心吧,落個清淨就行了。”說完扭頭看着傻乎乎的已經把十個手指都伸出來的二建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氣哼哼的說:“你幹嘛哪?我這還有腳趾頭你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