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所有隊員不用人催,就自發的早起收拾妥當等待指示了,張哥對此是甚感欣慰,其實所有隊員包括我在內都對這個古墓裡面有什麼充滿了好奇心,馬上就要揭開謎底了心中都是非常的迫切,恨不得馬上就打開這個古墓。
不過就算是迫不及待也得按照程序一步步的進行,畢竟是正規的考古隊員,有着嚴格的紀律在約束。首先還是從墓道入手,這就是正規的考古隊和盜墓的最基本的區別,就像是一間鎖着的屋子,盜墓的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進入這間屋子有很多方法,比如窗戶房頂或是打個地洞由,再不就是乾脆用暴力強行,根本不管會造成多大的損失,有利可圖就行,但是正規的考古方法則不一樣,考慮的因素有很多,一切都是在保護文物的前提下進行的。
面對這個由山石建造的古墓要是以往的做法就是用鑽孔機等設備進行作業,但是這個問題對我們隊是不存在的,老鬼所配置的溶岩膏非常的好使,在墓道門附近均勻的塗上後,等表面出現了氣泡就可以很輕鬆的象鏟泥巴似的剷下來了,這是我們隊的專利,配方老鬼絕對的保密,對此張哥是大力支持,每次要用的時候都是讓老鬼先去配治幾大桶,費用全報銷。
在拍完照後就開始工作,沒過一個小時在溶岩膏的作用下很快這墓道門就被沒了,確確實實的沒了,這次老鬼配置的溶岩膏勁兒好像大了一點點,山石製作的墓道門被溶解的就像爛泥一樣,幾乎不用鏟就自己溶解了,露出一個三米多高兩米多寬的通道來,往裡一看黑黝黝的,充滿了**的氣息。
先用一臺大抽風機呼呼的抽了幾十分鐘,然後聞聞無異味了,老鬼拿着狼眼手電,調到強光位置後一按‘唰’的一道光柱直射而出,頓時把這幾十米的通道照的清清楚楚的。老鬼上下左右的看了有十多分鐘,然後對張哥說:“這通道盡頭有一具屍體,安全起見一會兒進去的人不要太多,我和東子二建三人就可以了。”
張哥點了點頭和孫教授拿着手電往裡看了一會兒對老鬼說:“一定要小心!”老鬼點了點頭招呼着我和二建往裡走。我和二建自然是毫不猶豫的跟着老鬼了這個墓道,張哥則安排其他隊員開始架線安照明燈,先把一個大探照燈對着墓道打開,頓時這個墓道變得明亮清晰,地上掉根針都可以看的見。
走了十幾米遠就到了那個盜洞的位置,老鬼擡頭看了看頭頂上的那個大洞說:“這個洞好像不是用工具打開的,倒像是給炸開的,你看這地上全是碎石,小心紮腳!”二建說:“這盜墓的肯定不會像咱們那麼多的規矩,怎麼省事怎麼快怎麼幹!”老鬼嘆了口氣說:“看那些工具倒是給內行人用的,怎麼實際幹起來就這麼胡來了呢?”說完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
到了這具屍體前我們三人停下腳步仔細的打量這具屍體,這時我們才發現這具屍體並沒有變成白骨,而是呈乾屍狀態,但是卻沒有像以往我們見過的乾屍那麼猙獰,有點接近在湘西那個古墓裡見到的那叫元昊的屍身一樣保存的比較完好,只是全身蓋滿了塵土。
從表面上看這具乾屍也就四十歲左右,臉色發青,嘴脣是黑色的,雙目緊閉,身穿一身灰色棉布卦子,腳穿一雙翻毛大頭鞋,左手邊放着一把老式的手電,右手邊放着一個好像是皮具的黑色筆記本和一隻老式的鋼筆。
老鬼從他的挎包裡掏出一個小盒打開,從盒裡拿出一根長長的銀針來,然後輕輕的把銀針刺入那具乾屍的脖頸位置,停留幾秒鐘後拔出來一看,這銀針的前半部分已經全變黑了。
老鬼仔細看了看這銀針的顏色說:“這位是中毒而死的,估計是砒霜之類的劇毒物,還好不是盅毒,沒事!”我問老鬼:“這和在湘西發現的那具叫元昊的死因是一樣的,都是服毒而死,所以他們的屍體纔會保存的這麼完好吧?”老鬼說:“差不多吧,很多毒藥對屍身有保護作用,最常見的比如說水銀吧,用這東西連蟲子都不敢咬,過去常用這東西防腐,效果不錯!”
老鬼說完拿起屍體右手旁邊的筆記本和鋼筆看了看說:“這鋼筆到值幾個錢,是老派克筆。”說完拔開筆帽用筆尖輕輕的在衣服山一蹭,然後看了看說:“還是杆金筆,有一定的收藏價值。”然後打開筆記本翻了翻說:“這是本日記。”忽然老鬼的目光停留在筆記本的中間位置,我和二建也看到了,那裡夾着一張照片。
老鬼小心翼翼的把這張照片從筆記本里拿出來,我和二建立刻把腦袋湊過去看。這是一大約三寸的黑白照片,可能是夾在筆記本里的原因吧,保存的比較好,只是有些發黃。照片上有四個人,兩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相貌英俊穿着黑布卦子的男人,一左一右站在一個抱着小孩,坐在椅子上很年輕漂亮,穿着淺色旗袍的女人後面。小孩也就是五六歲左右,長的虎頭虎腦的很是可愛。
我對老鬼說:“看來這是一張全家福照片了”老鬼說:“沒錯,令人羨慕的一家人啊!”二建指着那具乾屍說:“看這位的模樣好像就是照片裡的人。”老鬼拿着照片和眼前的乾屍對比了一下說:“不錯!確實是這裡面的一位。”說完把照片放進書裡夾好,接過我遞給他的取樣袋把鋼筆和筆記本裝好。然後繼續打量了一下這具乾屍說:“我感覺咱們這次沒白來,這位很可能就是華老爺子,咱們尋找的華國強。”我點點頭說:“但願吧,好在這位沒變成白骨,再加上這張照片和筆記本應該能說明這位的身份了。”老鬼說:“先不管他了,咱們看看其他的吧。”
離這具乾屍也就是十米左右的距離就是墓道的近頭了,二建看了看距離笑着說:“這位點兒可真夠背的,都到門口了居然服毒自殺了”老鬼說:“恐怕是被迫自殺的,服毒總比活活憋死強吧。”我問老鬼:“你的意思這位是被活埋了?”老鬼點點頭說:“除非走頭無路萬念俱灰誰會選擇自殺呢?”我和二建一聽確實是這個理兒,就象我倆現在是活的有滋有味的就肯定不會想自殺。
這條墓道越往裡越寬闊,走到盡頭我看着那高近三米寬近六米的拱型大石門問老鬼:“我和陳叔聊天時他說過,蒙古人的葬禮很簡單,一般都是死後由一輛馬車拉着屍體奔向草原深處,什麼時候屍體從馬車上顛下來,掉在哪裡那就是他的墳地,說白了就是喂狼了,可咱們眼前這個古墓怎麼就這麼奢侈哪?”二建也接口說:“確實奢侈,這古墓全是由大山石建造的,草原上哪有這麼多的大石頭啊?”
老鬼用一付教訓的口吻對我倆說:“這你倆就少見多怪了吧,自打蒙古人打下了中原的花花江山,建立了元朝,很快就被漢人同化了,沒過多少年就失去了當年打天下開疆裂土的豪情壯志,也變得講究奢侈享受了,元朝末年更是如此,這墓修成這樣不稀罕!”
說完走到大石門前從挎包裡掏出一個小刷子來輕輕的刷去石門上的灰塵。隨着灰塵被掃去,我看到這石門上原來還凹刻着一個大大的狼頭,這個狼頭大小得有一平米左右,刻的非常逼真形象,由其是那雙狼眼,無論我從哪個角度看都象在盯着我。
老鬼看着這個狼頭說:“狼在蒙古人的眼裡是勇猛團結的,由其是在軍隊中以狼爲旗幟的軍團更是比比皆是,用在這裡則是威懾的意思,主要是鎮攝那些企圖染指墓中陪葬品的人,可惜啊,該被盜還是被盜!”我對老鬼說:“這裡也就是這樣了咱們先回去彙報一下情況吧,張哥還等着咱們呢。”二建一拍老鬼說:“走吧,別感慨了,回去等指示挖墳吧!”說完拽着老鬼就走。
墓道外張哥和孫教授還有其他隊員都在等着我們,一見我們出來了張哥明顯鬆了口氣。我簡單的把情況向張哥彙報了一下,然後那個裝有筆記本的取樣袋交給了張哥。我說完了後老鬼又補充了幾點,張哥聽完後頓時是喜笑顏開的說:“我這顆心今天才算是落到肚子裡,一直在嗓子眼兒這晃悠着呢!”說完我們全笑了。
孫教授接過張哥手裡的那個裝有筆記本和鋼筆的取樣袋,然後戴上手套拿出筆記本看了看,那張相片被他單獨的放到一個小袋裡。我站在孫教授旁邊看了幾頁,這筆記本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繁體字,這繁體字要是一比一畫規規矩矩的我還能湊合着認識幾個,一但要是寫成這樣,又小又密還帶有連筆畫,那和我就誰都不認識誰了,所以我看了幾頁就有點暈眩了,趕緊扭頭不看了。
孫教授到是越看眼越亮,張哥笑呵呵的問他:“孫老有何發現啊?”孫教授擡起頭微笑着說:“恭喜!恭喜!這次你們可算是完成一半任務了,從這本日記的內容來看,這正是你們這次要找的華國強本人所寫的,也就是說你們發現的那具乾屍應該就是華國強本人!”張哥問孫教授:“是不是這日記裡記載了不少線索?”孫教授點頭說:“不是線索,而是經過,這樣吧,你們先忙着,我回去研究一下看看有沒有能對本次考古工作有幫助的地方!”
孫教授說完轉身就走張哥馬上叫道:“孫老看完了別忘給我們抄個副本!”我趕緊加了一句:“要簡體字的手抄本啊!”二建一聽就指着我哈哈大笑的說:“你丫上學還沒看夠手抄本啊?”我沒好氣的說:“我現在是爲了工作,你他媽又想歪了!庸俗!”張哥一揮手對我們說:“開工!早完早踏實!”於是一幫隊員拿着工具就奔向墓道,先把那具乾屍收到了一個長形的大木箱子裡,張哥特意強調:“一定要小心,不要損壞了屍體,這還得找華老闆報銷哪!”話音一落所有隊員頓時是轟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