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秋羞答答的用告白般的問話讓李少白有些錯愕,隨後就是難言的驚喜。他這些年過來,除了上學時候收到過一些青澀的情書以外,還沒有遭受到如此青睞。當然沈小雅那種更接近於暗戀的感情更是他想都想不到的。如果沒有昨天晚上這點豔遇,他想收到美女告白還得等上三五載。
“你說的是真心話?”老李腦筋有點不夠用了,雙臂環的更緊,在他懷裡的李涵秋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嗯了下,接着有些扛不住這猛漢的勁頭,“你輕點。”
可這聲近乎哀求的要求居然被他無視了,他想仰天長嘯,愛情是他媽什麼狗屁東西,想當初老子也付出過努力,想當初老子也清純過,想當初老子也因爲一份嬌嫩的感情夜不能眠,可最後一句我們不合適就把所有的花前月下變成鏡花水月了。現在老李和以前不一樣了,看見沒,這麼漂亮的美女老師都願意投懷送抱。終於揚眉吐氣一把了。
抱起李涵秋猛的再原地轉了一個圈,忘記了不遠處就是懸崖和凜冽的山風,隨着李涵秋的一聲驚呼,李少白才反應過來,嘿嘿笑着放下李涵秋,“我是太高興了。上車,快上車,這裡太冷了。”說着打開車門,也不等李涵秋有動作,抱起來溫柔的好似對待一個瓷器娃娃般小心翼翼的放到車的後座上,然後自己鑽進車裡,大聲唱着抱一抱抱一抱抱着妹妹那上花轎就踏上了歸途。李涵秋鴕鳥一樣就窩在後座一雙美目含情,瞧着前面有些魔障的男人。
出了山,那綠水青山消失不見,路邊的樹木已經略顯蕭條,現代文明的代價就是遠離了自然,即便有些高檔小區種植了大量景觀植被也只是多了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跡。鋼筋混凝土堆砌而成的世界少了那份山青青水靈靈的大自然美感,可世人卻無一不在這俗世中掙扎。
到了泉水市區,李少白沒有回店裡,而是直接把李涵秋送到了泉水三中附近的家。沒有上樓,樓下止步,雖然李涵秋很想讓他上去坐坐,可老媽曾經說過對李少白的印象不好,這得時間去改變。而這麼多年在外的李少白除了感情方面有些空白以外,對人的心裡把握的十分透徹,所以當她有些猶豫的時候就笑着說這兩天沒回來也不知道店裡怎麼樣了,得回去看看。這讓李涵秋鬆了口氣,順着他的話要他路上小心點。
周圍都是多少年的老鄰居,也沒有做出什麼親暱的舉動,小手在空中輕抓幾下有些不捨,可還是沒有挽留,看着李少白那沾滿灰塵的捷達王消失在拐角處,李涵秋才緊緊風衣的領子轉身上樓。
“那車是誰的?”剛一開門,李涵秋的媽媽帶着圍裙從廚房走了出來,陽臺改成的廚房正好可以看到樓下,李涵秋一下車她就看見了,可李少白沒下來,也就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就走了。倒是李涵秋在車都看不見了還站了好一會有些讓她懷疑這車裡的人是誰了。
“沒誰,是一起去山區的人。”
這不是現在攤牌的時候,李涵秋打算慢慢跟老媽滲透,所以就想遮掩過去。可顯然她老媽跟階級敵人都做過鬥爭,這點人民內部矛盾是瞞不過老太太的法眼。因此老太太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這件事。
“不是僱車去的嗎?學校裡除了你也沒派別人去呀?到底是誰,你看你這孩子,跟媽說說有什麼打緊的。是不是小夥子?什麼時候讓媽看看?”老太太連鍋裡的菜都不管了,幫着閨女接過小挎包等着她換鞋以後一直跟到她坐在沙發上。
“真的沒誰。”李涵秋有些無奈了,“我都餓了,什麼時候開飯呀。”
“別轉移話題,你這丫頭從小就是一有什麼事就拿餓了當擋箭牌。要是沒什麼事臉咋這麼紅。”老太太越發不信,拿起圍裙擦了擦手,“我養的閨女我還不清楚,跟媽說說,媽又沒說不讓你處朋友。”
“哎呀媽,以後一定告訴你,我真餓了。”李涵秋推着老媽到廚房門口,然後跑去洗手洗臉。老太太無奈的搖頭,這閨女嘴比江姐都嚴,猛然間聞到一股糊味,一拍大腿,忘了剛燉的排骨,都水都靠幹了。
李少白沒回店裡,有劉峰在那,也沒什麼事搞不定的,豪佳裝飾現在突然兼併兄弟裝飾多了十幾家門店,營業額達到了新高。可以說遠比分給劉峰的三成股份的分紅要多得多,這才叫雙贏。但他不找劉峰不代表劉峰不找他,剛回到家還沒上樓就接到劉峰的電話。這小子和李少白越熟悉是越沒有泉水市衙內的樣了,神秘兮兮的說要給他介紹一個大有來頭的人物。電話裡不說,非讓他馬上到蓮城酒吧來。
“不說清楚我就不去了,這大老遠從鄉下回來都要顛散架了,晚飯我都沒打算吃。”李少白對付他那是相當有一套,你要是感興趣,這小子能戲耍死你還不說,可你要是根本不在意,他壓根就忍不住不告訴你。
果然,李少白掛了電話他馬上又打了回來,劉峰給氣笑了,“你還真掛呀。我跟你說,我給你介紹這人真是大有來頭,人家要是願意給你出點力氣,你就不是在這小縣城蹦躂了,隨隨便便手指縫裡漏下來點就夠你奮鬥十年的你信不信。”
聽到李少白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嗯嗯啊啊,劉峰真急了,“我這也是費了好大勁才搭上的關係,你可別不識好人心。要不是這清姐說起你在這放倒過楚少彪人家還沒興趣見你。我話可說這了啊,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愛來不來。”
“行了,我一會過去,好歹得換身衣服不是。這一身灰風塵僕僕的連把臉都沒洗。”李少白開門進屋,“等一會吧,就過去。”
李少白掛了電話坐在牀上,這在泉水能發展成現在這個程度暫時也就遇到瓶頸了,如果沒有別的新路子,眼下也就是等着看有沒有什麼機會。要是真如劉峰所言,能有個強有力的盟友或者說是支持者,倒不妨礙加大一點腳步。
想到這馬上疲憊盡去,洗臉換衣服都沒用上三分鐘就有精神奕奕的走了出來。
蓮城酒吧現在還沒有到上客的時候,大廳裡稀疏只有幾個人,而在那彰顯身份地位的軟座,五個人佔據了這個的位置,準衙內劉峰和肖雲清儼然是伺候局兒的選手在一邊用半個屁股坐着。沙發上陌生面孔有三個人,兩男一女。男的年紀都在二十四五歲,一個慵懶的半臥着,還有一個挺直了腰板一看就有軍人的風姿。那個女的帶着一頂粉色線織的圓頂小帽,低着頭擺弄手機,根本不理這其他人,有點超然世外的感覺。
劉峰沒有誇張,這三個人都是北京來的,看樣子好像是有點親戚的樣子,半臥着的老子是正部級領導,而那明顯是在軍隊中薰陶過的小夥的老一輩更都是共和國軍隊中舉足輕重的角色,更別說人家上一代兩代都是爲共和國流過血的真正彪炳千秋的大人物。那個女孩從進屋到現在一言不發,倒是看不出有什麼特殊,可從兩個大紈絝對待她的態度上,劉峰更是不敢稍有怠慢。甚至坐了半天連人家臉都沒敢看,如果不是藉口去洗手間給李少白打了個電話,他都有精神緊張到崩斷絃的感覺。
跟自己這個只能在泉水來說勉強算是準衙內的角色來比,人家那叫正兒八經的紅色子弟,而且是根紅苗正的那種。
肖雲清更是大氣都不敢出,龍浩天是什麼人,那是她仰望都看不到的食物鏈頂層,可這次讓她接待這三個人的時候都極爲慎重,甚至不惜許下重喏,如果這幾個爺玩的高興,他就把自己一套在省城碧水園的別墅送給肖雲清,這是多大的手筆。同時也從側面說明,能讓龍浩天如此下血本結交的人是何等重要。
這些人現在都在等一個人的出現,那就是從家裡剛出發的老李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