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李少白得了便宜還罵街,這顧鐵成就是個餅子。李少白那裡他連個設計圖都沒給,更別說要效果圖了,什麼都沒有還逼着人家要馬上開工。更不合情理的是,他那個派去的人生怕被發覺,從給了二十萬以後再就沒出面過,讓李少白花了十萬買材料,剩下的十萬塊直接舒舒服服的揣兜裡了。 一天到晚哼着小曲這個美呀,可是他的好日子還遠遠沒有結束,這兩天沈小雅不知道回事每天就像是時裝展覽一樣每天換一身裙子,配合她姣好的身材與精緻的容貌,李少白是大飽眼福,笑嘻嘻的瞧着這個合夥人好像見到兔子的狼一樣圍着她直轉悠。一邊瞧還一邊咂舌,“我說小雅,咱店裡女的本來就不多,這幫老爺們一個個都憋得眼睛發藍,你這樣顯擺就不怕誰被你迷死啊。” “管我什麼事,那是定力太差,死了也白死,不過我看你好像定力是最差勁的。那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沈小雅撇着嘴嘲諷道。 “別這麼說啊,我這是帶着欣賞的角度完成對於美女的鑑賞工作,順帶幫着你未來老公監督你。”李少白正義凜然挺直腰板,“像我這樣的正人君子已經不多了,換旁人還不得把你潛規則了,咱這是兔子不吃窩邊草,對象不在公司找。” 沈小雅剛拿起蘋果要吃,聽他這麼說直接就丟了過去,“不想死離遠點,你要是正人君子,監獄裡關的就應該是道德模範。” 李少白打個哈哈轉移了話題,沈小雅雖然沒有表現出對自己人品問題有懷疑,但嘴上從來就沒說過他的好話,跟女人打嘴仗是男人最不明智的選擇,他很明智,所以不在這個話題上跟她糾纏,一口咬掉小半個蘋果,“現在房地產挺熱,現在這把火從省城往周邊燒,咱泉水看樣子也得波及到。可我看了,咱這可沒有那麼多可供這幫款爺宣傳的資源,你舅舅不是在組織部當官嗎?問問跟城建的人熟不熟,牽個線咱弄個廣告公司,趁着他們還沒進來開發點好位置的廣告位,以後一定值錢。” 聽着他含混不清的話,沈小雅白他一眼,“你懂廣告嗎就要做,做裝修還算是老本行,廣告怎麼做都不知道就想一猛子紮下去,就不怕淹死。” “萬變不離其宗,這玩意能有多難。”李少白風格依舊的三兩口吃掉蘋果後掰着手指,“一是咱的廣告想賣給誰,要有目標客戶,咱現在有了吧?二是做什麼樣的廣告,廣告分好幾種,戶外還分高空立柱、高空樓體、路燈道旗、候車廳廣告、圍擋廣告等,咱泉水的電視臺收視率不高,除了點賣藥的,很少有人去哪裡投錢,咱就不湊熱鬧了。報紙上倒是可以有選擇的包些版面,可現在對房地產能火到什麼程度還不確定,也不考慮了。那就只剩下戶外了,這還不簡單?你當我一點功課沒做過,還是覺得我智商還趕不上六歲兒童水平的你?” 本來聽得很認真的沈小雅到最後又沒能忍住火氣,這傢伙一說話就貶低自己的,三句話不離打擊自己,不是說自己智商低就是說自己沒腦筋慢,這還是她能忍的,可有一次他居然很正式的對自己說,胸大無腦在自己身上居然沒有得到體現說明真理也不一定是正確的。 被激怒的沈小雅爲了教訓他都準備了武器,這回終於又有了機會用到它了,悶不出聲就操起電蒼蠅拍,趁李少白不注意就放到了他腦袋上,只能得見噼裡啪啦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燒焦鳥毛的味道。 “我勒個操。”李少白一跳起來老高,一把拉頭髮糊了不小的一片,等他抖摟的不再有灰落下時,兇手沈小雅早就丟了蒼蠅拍跑了。剩下趙小子和一個設計在哪捂着嘴偷樂,李少白有種要殺人的衝動。“沈小雅,別讓我抓住,不然非得扒光了大屁股,讓你時隔百年見識什麼叫滿清十大酷刑,我去了,差點幹禿頂了……” 李少白頭型換的很是及時,那一頭烏黑油亮的分頭髮絲飄逸的感覺一去不復返了,但現在理的這個毛寸的髮型更加體現出他的精幹,照照鏡子很是滿意,付了錢神清氣爽。對剛纔沈小雅糟蹋了他的形象的憋屈蹤跡不見。 沈小雅辦事效率能夠體現出她嫺熟的性格,那偶爾展現的嬌蠻也無傷大雅,該辦正經事的時候一點不含糊,當天晚上就把她舅舅給李少白約好了,但她本人卻因爲白天的事沒有出現,她還沒有準備好怎麼面對被自己搞得灰頭土臉的傢伙。 李少白這回以全新形象示人,原來的他怎麼打扮也脫離不開老土的形象,彪悍氣息掩飾不住的撲面而來,可今天他是下了血本了,灰色的西褲白色藍條襯衣鋥亮的皮鞋還很裝逼的弄副無框眼鏡戴上,顯得是那麼的斯文。 聞來閣是一個砂鍋店,門臉不大很乾淨,在泉水有點歷史,有點古色古香的意思,來的客人老年人居多,現在趕時髦的人都沒誰關注這地。地方是**挑的,他因爲沈小雅的關係對於李少白的邀請沒什麼大的牴觸,可作爲他現在的職位跟一個商人吃飯還是有點顧忌的。找這樣一個地方說話也方便。 晚上五點半,下了班的胡紹文準時來到聞來閣,李少白早就在這裡等候了,在等他的時候問過沈小雅她舅舅的口味,然後點了幾個菜,投其所好,即使現在這個季節吃砂鍋有點不合時令依然叫了份西紅柿牛腩。 胡紹文看上去很年輕,雖然四十五六了,可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包養的很好,有種睿智的文人氣息。看到李少白手早就伸了出來,“小李呀,有什麼事打個電話就行,還這麼客氣幹啥。” “看您說的,這要是客氣我就不知道什麼叫寒酸了,您給我省錢也沒這麼省的。不過聽小雅說,這味道的確不賴,我還真是借您光,不然上哪知道這地方去。”李少白一邊握着手一邊把他讓到聞來閣唯一的包間,倆人坐下,李少白問喝什麼酒。 胡紹文很隨意的點了瓶酒,價位四十幾塊,“這酒還行,不上頭,關鍵是度數不高我還能扛得住,呵呵,跟你們年輕人比不了啊。” “我是有事求您,可也不會趁着喝酒跟您籤什麼不平等條約,這個您放心喝。呵呵。”李少白打着哈哈。 等着菜上來,一邊吃一邊把自己的想法跟胡紹文說了下,當然要比跟沈小雅的描述要詳盡的多。胡紹文也很感興趣,時不時的點頭,“你的想法很好啊,這個時機把握的也很到位。應該支持。至於城建那塊我可以幫你打個招呼,但你也知道,現在辦事和以前不一樣了,大城市還好,咱這裡沒有點利益關係真不好理順,這個你得有心裡準備。” “這個明白。您放心,我應該還算是懂事的,這些都會處理好,就連您的那份也不會少。”李少白嘴上說的真誠,但眼角卻瞄着胡紹文的表情。 “瞧你說的,別說小雅在你那裡做的很好,就是沒有這層關係我也不會要你的錢。我這人以後你就知道了,說潔身自好有點清高,但這麼多年還真沒有靠着職位關係撈好處的習慣,而且也不打算破這個例。我是覺得你這事能成,是符合市場規律的東西。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你一把也是對泉水有好處的事爲什麼不做。”胡紹文沒有說的那麼正義凜然,但說話的神態自然隨性一點不做作,有種上位人鮮少的淡薄。 “那我不多說了,這杯先幹了。”李少白很欣賞胡紹文的爲人,其實做事有些灰色他知道是避免不了的,但能夠進這個灰色的圈子的人都是因爲利益纔會糾集在一起。沈小雅的舅舅如果也是這個圈子的一員對於李少白會有種掣肘的感覺,而胡紹文越是超脫於此,對於李少白來說就越是輕鬆,一口乾了杯裡的小半杯白酒,對胡紹文一亮杯底。 “我少點,跟你比不了,歲數不饒人吶。”胡紹文感嘆一聲,也喝了一大口。 兩個人越聊越好,這感情也慢慢建立起來了,氣氛很是融洽,胡紹文也放開量倆人喝光了一瓶白酒又加了一瓶啤的,終於胡紹文有點到量了纔打住,李少白要送他被婉拒,“小夥子,好好幹,你這腦筋活泛做事有章法的不多。我看好你。” 分開後,胡紹文回到家,馬上操起電話打給了他姐夫沈德全,一點醉酒的意思都沒有,“這小子很聰明,能上得檯面,小雅怕是拴不住他,我在他眼裡能看到一個強烈要崛起的慾望,但這孩子重情義,有人情味,是個好苗子。姐夫啊,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小雅是咱孩子,模樣性格那是沒得說。雖然有點小脾氣但還是屬於溫順的,對於這樣一個有着天馬行空想法和雷厲風行性格早晚要一飛沖天的人來說,小善良會束縛他的發展,他會滿足現狀還行,那一輩子幸福安穩我可以打包票。如果他不能滿足,小雅不會適合他未來的世界,遲早會被傷害,這是我不願意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