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很聽話,這些年跟這李少白乾活已經形成了慣性,只要是李少白說的話,那隻要執行就好了,不但是他,建成也是一樣,不然那天李少白帶着錢出門也不會一點不擔心。
現在看樣子就知道李少白已經控制了局面,那麼多人都放倒了,就剩一個還能蹦躂出個啥事,因此也有了笑臉,招呼司機開着沈小雅的車先回去。
李少白看着車剛走,沈小雅電話就打了過來,這還是開席以後抽時間跑出來纔打的電話,那邊還沒結束,也不能兩個老闆都不在呀,她是乾着急也過不來,就是問他怎麼樣了。
這場面已經沒什麼問題了,李少白也不能嚇唬她,就如實說,告訴現在沒什麼事了,別擔心,好好招待那些人就完了。
電話剛掛,李少白就聽見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呼嘯而來,等他站起來的時候,兩輛警車已經停到了跟前。那幾個被打蒙的兄弟都已經起來了,只是沒有一個敢上前的。強子一看警車就心虛,下意識要跑。可沒想到人家理都沒理他們,直接奔李少白去,倆人一左一右直接給拷了。
然後一個警車對強子等人一招手,“過來個人跟我回去錄口供。”
強子開始還有點害怕,以前當兵可以不在意警察,現在可是退伍了,更何況他們現在做的事可不大能見光。還可馬上他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這一定是劉峰那裡出的力,以他的能量這點事還是能辦到的。於是馬上歡天喜地的跟着警察上了警車。
警察到這裡就動手把李少白按住了,他也沒反抗,該怎麼着是怎麼着,他可知道如果反抗的話就是襲警。自己現在頂多是個參與鬥毆,何況還事出有因。畢竟自己車被他們砸了。如果跟警察對抗,那可一點好果子沒有。自己現在可沒有那個資本。
在車上警察一句話也沒說,更沒有給李少白任何提示。一路風馳電掣的警燈閃爍警笛長鳴。
凱旋小區是西城區派出所的轄區,劉峰打電話的金所長是經過一個朋友介紹認識的,當然這個不排除金所長刻意結交的成份。對於這點劉峰沒什麼排斥,因爲不管對方是什麼目的,只要能夠用得上的人管他想幹什麼呢?想升官,只要做出相應的付出就可以。幾次接觸下來,兩個人關係還不錯,但劉峰從來還沒有利用過這層關係,今天是第一次。
接到電話,金衛軍有些小興奮。雖然劉凱現在是副市長,可明眼人誰都看得出來,老市長不管事了,劉凱上位是遲早的事,那劉峰可就是衙內了。對於接上這個線他是很用心的,可人家雖然見面熱情但從來沒有表示過對自己仕途上會上心關照。今天劉峰有事求他就代表他已經把自己當自己人了,那以後有什麼好處還能少得了自己?
再說了,劉峰糾結了一批退伍兵幹這事他也不是不知道,畢竟沒誰願意裝修房子遇到這樣強買強賣的事,以前就有人打電話報過警,只是他利用職權壓了下來。但劉峰就好像不知道似地一點表示都沒有,他又不好去表功。現在鬧得用得上自己出頭纔打電話來,這個人情那可是明面上的。
知道李少白帶到了,他決定要親自審問。於是安排好審訊室,帶着平時關係走的很緊的民警小於來審訊李少白。至於跟來錄口供的強子壓根就被忽視了,誰還在意一個可有可無的口供,這案子怎麼處理關鍵還得看金所長怎麼拿下李少白。
“姓名?”
“李少白。”
“年齡?”
“二十六。”
“籍貫?”
“臨江市紅谷鄉。”
“誰指示你打人?”
“你不清楚?”
李少白在連續回答三個問題以後明顯有了敵意,這個看起來胖乎乎眼睛都只剩下一條縫的傢伙一張嘴就把他定位於主動傷害別人的一方而不問事情的起因,很明顯在心裡是有偏向的。對於這樣的人說的越少越好,或者是找到對方弱點切入,不然沒有什麼好的下場。
“老實交代。問你什麼答什麼。”金所長當然想表現的漂亮一點,這樣劉峰纔會感激自己,如果辦砸了還想邀功那馬屁還不得拍蹄子上。
“你問我殺幾個人我就得告訴你殺兩個才叫老實?什麼叫誰指示我打人?他們砸了我的車還不許我跟他們講理嗎?你知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我是做什麼的?如果不瞭解就這麼詢問我對你的能力表示懷疑。如果你瞭解還這麼問,那就表明你是在包庇另外一方,我懷疑你的公正離場。那我還有必要配合你嗎?”李少白話裡並沒有顯示出自己的背景,但所說的讓金所長有些無力反駁,畢竟事實就是這樣。
“你把事情的經過描述一遍,至於公正與否我會讓你看到的。”金所長也不是第一天問案子,當然不會因爲李少白這軟中帶硬的話就氣急敗壞。
李少白嘴角微翹,明顯剛纔說的話起了作用。那麼就可以判斷,這個胖子應該是收了好處。但他依然平靜的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就連他到了以後如何開始起的衝突也沒有隱瞞,甚至告訴金所長是自己先動的手。眼睛看着當說到自己先動手時金所長臉上一喜,很不屑的繼續。
“收拾幾個小崽子我一點都不後悔,如果你們不能把這幫盤踞在小區橫行無忌的人打掉,我不介意讓他們知道,他們的霸道只是因爲沒有遇到讓他恐懼的人。”
“都已經到了這裡還這麼囂張,我看你是慣犯了。打架雖然不至於判你刑,但出現重傷害你可就沒好果子吃了。”金所長沒想到這傢伙不但牙尖嘴利,更是一愣頭青。
“我不知道你叫什麼,是什麼職務。但我很清楚,今天這事就是我佔了理你們也不會讓我輕輕鬆鬆走出去。想知道我爲什麼知道嗎?”
看到金所長盯着自己半天緩緩點頭,李少白揚揚被拷住的兩隻手,“給顆煙,要好的,低於五塊的我可不抽。”
這要求簡單的,現在滿大街上還有誰抽的煙低於五塊。金所長掏出一盒芙蓉王示意小於拿一根給李少白點着。
抽了一口煙,李少白朝金所長一揚頭,“別說凱旋小區,就是其他的地方也有他們的人,而且我敢肯定,這些人惹的糾紛不止一件。可到現在還沒事就說明在他們身後有人保,或者說後臺老闆有點勢力。而更能說明這個問題的是,他們剛剛吃一點虧你們就出現了。我車被砸了到現在都沒人問過,就連你聽我剛纔說了也只是皺皺眉就自動忽略過去。如果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那跟傻子有什麼區別?”
“你想幹什麼?”金所長爲了巴結劉峰想把這事辦漂亮了,可遇到李少白這傢伙幾句話就讓他清楚,面前這個人不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軟柿子,一個處理不當,別說巴結劉峰,自己能不能保住都是個事。
“幹什麼?和談。我開門做生意當然是想和氣生財,得罪人也得看值不值得。如果值得就簡單了,連根拔了。不值得,還不如心平氣和的看事情怎麼解決。光腳不怕穿鞋的,這個道理誰都懂。”李少白瞧着手裡的煙,“不賴,一分價錢一分貨,老話講的有道理。”
一番話有軟有硬,說得金所長也有點進退不得。
“我也沒打算你現在給我答覆,這樣,也聊了一會了,就當中場休息。我這飯還沒吃,能不能找點東西墊墊。”李少白知道這傢伙肯定做不了主,就給他個機會跟後面的人商量。
金所長看他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不像剛進屋時的階級鬥爭臉。讓小於找點吃的給李少白,自己出去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