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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麼叫做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穆筱言第二日便深刻體會到了,前世的時候穆筱言從來沒體會過什麼叫做暈船暈車,可是老天爺估計是氣不過,這一世得讓她好好體驗一番。
不過剛剛上船片刻,穆筱言便是覺得頭暈眼花,噁心難受的厲害,後來更是不停的吐了起來,穆筱言只覺得自己苦膽汁都快要吐了出來,可是老天爺卻仍舊沒有打算放過她。
一旁的香蓮哪裡見到這樣的情況,她伺候小姐這麼些日子,宮主雖是從來沒有來看過。
可是就憑着宮主能親自去幽冥島替小姐尋藥,也知道宮主對小姐定然是不一般的,小姐若是有什麼問題,又哪裡是她承擔的起的?
因此見穆筱言一直吐個不停沒有好轉的跡象,她便差了其他人暫時替她照顧穆筱言,而自己則急急忙忙跑去找慕容逸。
天月公子精通醫理,想來對這暈船之症也是有些法子的。
聖域宮,江湖上,人人聽到這三個字估計都會忍不住抖上一抖,這是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組織,它集經濟、情報及暗殺組織於一體,其宮主神秘莫測,武功十分高強。
可是除了聖域宮中之人,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年齡,也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容貌,聖域宮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除了宮中之人,見過其宮主的,那便只有死人!
所以即使江湖中人對聖域宮主十分好奇,卻鮮少有人敢去打探他的消息,因此到現在爲止,江湖中人甚至都無從得知這聖域宮宮主到底是男是女。
聖域宮宮主座下有三樓主,暗嘍,江湖上頂尖的殺手組織,樓主天影;星樓,旗下產業不計其數,幾乎掌握了整個北昭的經濟命脈,樓主天鳳;影樓,最大的情報組織,其樓主天月。
影樓樓主天月,平時甚少露面,也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天月與醫仙谷谷主會是同一人。
但是身爲醫仙谷谷主,會投身聖域宮,並且掌管整個影樓,其實也並非偶然。
在慕容逸還未成爲醫仙谷谷主的時候,曾經有次出谷尋藥,卻不想遭到同門暗算,差點喪命,彼時花魅影正巧遇到只剩下一口氣的慕容逸,一時心血來潮將人救下。
慕容逸醒來後說清楚了自己的來歷,花魅影是什麼人,他那時初初建立聖域宮,正是用人之際,見慕容逸來歷不簡單,便起了招攬之心。
不僅救了慕容逸一命,後來更是幫他報了仇,並幫他將醫仙谷谷主之位拿到了手。
慕容逸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他自然看出了花魅影的意圖,便主動接手了影樓,幾年下來,情報系統日漸完善,到如今,已經遍佈了整個北昭,甚至在他國,也有滲透。
慕容逸身爲醫仙谷谷主,這身份,也是萬萬人之上的,或許是因着這個關係,聖域宮所有的人跟宮主的關係都只限於上下級關係。
可是慕容逸卻不一樣,他對花魅
影雖是恭敬,但恭敬之餘,他或許是整個聖域宮唯一一個敢將花魅影當做自己朋友的人。
就像此時,當香蓮喘着粗氣找到慕容逸的時候,卻沒想到,他和宮主兩人正在甲板上一邊吹着海風,一邊極有閒情逸致的下着棋。
彼時慕容逸正眉頭緊鎖的看着棋面,應該是在思索下一步該怎麼走,倒是懶懶散散的花魅影先一步看到了氣喘吁吁的香蓮。
“何事驚慌?”將手裡剛剛收下的幾顆黑子扔進了一盤的棋盒裡,他說的隨意,可是心裡卻有些着急,他明白,香蓮此時會這般匆忙的出現在這裡,定然是那女人出了什麼問題。
雖然很多次都告訴自己該坐視不理,可終究還是做不到,他一直以爲自己是個無情的人,可是那女人,卻總會讓他變得不再像他。
就像這次,他明明知道幽冥島一行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他也完全可以派人去將藥尋回,可是事情關乎到她,他當真無法假借他人之手,無論怎樣,自己親自去了,好似才能放下心。
香蓮聞言緩了緩呼吸,才走到兩人面前行了禮,“回宮主,小姐自上船起便不停的嘔吐,怎麼也止不住,香蓮沒法子,便想請天月公子過去瞧瞧!”
“怎麼會這樣?”花魅影聞言皺起眉頭,看向了對面的慕容逸,“難道是身子又出了什麼問題?”
慕容逸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應當不會,或許是這船晃得厲害,姑娘身子嬌弱,想必是有些受不住!”
花魅影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先過去看看!”
說完也不等慕容逸,率先朝船艙內走去。
幾人匆匆趕來的時候,穆筱言直吐得眼淚花都出來了,身體難受的要命,偏偏怎麼都止不住。
花魅影見此急忙跑了過去,拉開那替穆筱言拍着後背的婢女,坐到牀邊自然而然的接手了那婢女的工作。
一面輕拍着穆筱言的後背,一面看向了後面進來的慕容逸,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可有法子?”
慕容逸聞言輕笑,從長袖內取出了一個白玉瓷瓶,交到了花魅影手中,“取一粒讓她服下,應當會好一些!”
當真是很少看到他這般緊張一個人的時候,想不到以冷血著稱的花魅影,也會有這般時候。
花魅影聞言急忙將瓷瓶打開,倒出了一顆藥丸放到手中,又吩咐一旁的婢女到了水過來,才扶起趴在牀邊仍舊吐着的穆筱言,語氣溫和,“來,將這藥丸吃下去!”
穆筱言此時已經吐得全身無力,整個人都靠在了花魅影懷裡,見他手裡的藥丸晶瑩剔透的,竟是十分漂亮,遠遠的,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竟是讓心裡那噁心的感覺消散了不少。
於是便也聽話的將藥丸含進嘴裡,連喝了幾口水,將藥丸送下了肚裡。
慕容逸到底不愧爲醫仙谷的人,這藥丸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煉製的,吃下去不久,便覺得心裡舒坦多了,也不
噁心了,她感激的看了看慕容逸,正欲說聲謝謝。
慕容逸卻是先出了聲,他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說起話來也是謙和有禮的,“既是好些了,那天月便不打擾了!”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房間裡一時間便只剩下了穆筱言和花魅影二人,香蓮和那侍奉的丫頭,見慕容逸離開,便也跟着告了退。
身上的力氣好似此時才恢復了些,穆筱言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靠在男人的懷裡,臉上不禁有些發熱,想要起身,花魅影卻是不讓。
反而騰出一隻手緊緊的攬住了她的腰,讓她靠在了自己懷裡,臉上的笑,好似終於回到了那日在二爺府邸初見他時的那樣,慵懶卻又邪肆,“怎麼,這麼快就想推開自己的恩人?”
“花魅影!”穆筱言此時卻是笑不出,她不知道這人和二爺到底是什麼關係,但總歸關係不會簡單到哪裡去。
既然如此,那麼她與二爺之間的種種,想必他也定然是清楚的,既然清楚,那她便很不喜歡他此時對她這種曖昧不明的態度。
她到寧願他像前幾日那樣對她不聞不問,也好過現在這種調侃的語氣,他和她之間,不應該是這樣一種相處方式。
她雖然沒有做過什麼,但卻會讓自己有一種背叛二爺的感覺。
的確,她和二爺之間從來沒有許諾過什麼,甚至很多東西,都未曾說出口過,但是經歷了這麼多,穆筱言這輩子,也只能留這麼一個人在心裡了。
至今爲止,她或許還沒有弄清楚什麼叫做愛情,有時候有些東西,她以爲會是一輩子,可是現在看來卻又不是。
就像三爺,她不知道她是不是曾經愛過那個男人,可是至少曾經,她以爲自己會與他相守一輩子,至少曾經,她以爲他們會有個很好的未來。
可是當那個男人選擇別人的時候,她卻很漠然的選擇的離開,有過不捨,可是更多的,卻是決絕,她知道她的愛情裡,容不得沙子。
對於二爺,她更是不敢言愛,也不配言愛,可是她卻也知道,此生除了二爺,她也再不會與其他男子有什麼瓜葛了。
她欠二爺的太多,那份情,她本以爲自己能用一輩子去還,可是命運卻偏要跟她開玩笑,因着這身體裡流着的血,她竟是連那恩情也再無從還起……
一切,她都沒有辦法去改變,如今還想這些又有何用?
罷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便好,就這樣,一個人,在心底永遠守着另一個人。
穆筱言此生做不了軒轅翊凌的女人,卻也永遠只可能是軒轅翊凌的女人!
至少她,還能還她一顆真心,不用誰知道,她穆筱言自己清楚便可以了!
“花魅影!”掙開花魅影的束縛,穆筱言站起身,走到了一旁的窗前,打開窗,海風迎面撲來,讓她舒服的閉了眼,有些話,也忍不住說了出來,“你既然同他關係不一般,就不該這般對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