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門關好以後,我就躺在牀上,細想着剛纔看到的一切。我們這幾個人都是起火前一個多小時下了樓,如果是那個時候就放了火,那麼火勢應該不會這麼久纔可是蔓延,因爲裡面全是易燃的木柴。可是,火卻是一個多小時以後才發生的,這段期間在柴房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我的心中已經想到了一些大概,只是還不確定,而且那兩個人當中是哪一個做的,還是兩個人一起做的我還沒頭緒。雖然想到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並不想惹事情,反正又不關我的事。
“是不是你,我都說了不要這麼做了!”老疤在隔壁憤怒地大吼道,不過我還真看不出他也會發這麼大的火。“你怎麼知道是我,我根本沒去放火,我還想知道錢在哪裡呢!”藍眼也很生氣地喊道。“除了你還有誰,難道是他自己燒自己嗎?”老疤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看你是找死!”藍眼話音一落,緊接着就是一陣拳腳的聲音。現在本來就已經是凌晨的時候,休息的時間也不算多了,隔壁如此吵鬧,弄得我心煩意亂。我不想去多管閒事,可是隔壁的聲響越來越大,搞不好就要出人命了。我實在不放心,所以還是起身跑出了房間,總不能因爲不想多事而害了一條人命。我一出門,徐峰他們也跑出來勸架,隔壁的這兩個人已經頭破血流。要不是我們跑過來打圓場,這兩個人真的不會停下來,他們這個樣子就和我們第一次遇到他們時一模一樣。
“你們停下來,還嫌事情不夠。是不是想明天就離開這裡?”徐峰一邊說一邊拉開了這兩個人。
“怎麼打起來了,你們不是好朋友嗎?”楊思怡不明白地問道。“好朋友就不能打架嗎?”藍眼咧着出血的嘴說道。“誰跟你是好朋友,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這樣,都是你的錯!”老疤依舊很惱怒。“小時候我也常和朋友打架地。”我說着說着就想起了信宏,不知他在內蒙古那邊兒怎麼樣了,有沒有弄清楚那些文字的含義。我剛一說完,大家都朝着我看過來,好象我說錯了什麼話,或者臉上有不乾淨的東西似的。大家忽然都靜悄悄地。而且直愣愣地盯着我這邊兒,我下意識地轉過頭,差點沒把我嚇個半死。原來是駝背老頭在我身後,難怪大家突然安靜下來。只是房間外面光線黯淡,我轉頭是似乎看到殭屍一般,毫無心理準備的我難免緊張。
“你們吵夠沒有?”駝背老頭等大家都安靜後,盯着我們問道。“夠了,夠了。”外面風雪飄搖。我可沒打算馬上離開。所以趕緊敷衍駝背老頭。“沒說你。”駝背老頭掃了眼房裡的人,把視線停在了藍眼和老疤的身上。“我——你——”老疤結巴道。“您老有什麼事。是不是想把東西分我們了?”藍眼並不在意周圍有這麼多的人,說起話來還是非常自然。“你們出來吧,我有事情對你們說。”駝背老頭說話的時候好象很是無奈的感覺。“好。”藍眼毫不猶豫地答道。“老伯,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能對我們說嗎?”徐峰問道。
“他們是我的老朋友,現在是想敘敘舊,你們就別摻合了。”駝背老頭低沉地說着。
“他們是你的朋友?”楊思怡驚訝道。
“嗯。”駝背老頭點了點頭。
“原來你們認識,這麼說來——”楊思怡自言自語的時候,駝背老頭已經和這兩個人走出了房間。
剩下我們三個人。互相對望着覺得很是彆扭,於是我道了晚安句離開了。徐峰他們看到我的離開,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大家沒有多說一句話。因爲大家都在驚訝,原來這三個人是認識的。難怪對話間一直有很怪異的感覺。我把門關好後,又回到了牀上,今天晚上可真是多事之秋。短短的一個晚上,覺沒多睡,反倒鬧出這麼多的事情。只是,如果駝背老頭真的認識藍眼他們,爲什麼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相認,反而要在這麼不恰當的時候纔想認。這幾個人都太奇怪了,好象心裡都藏了許多秘密,和林月那個女人有的一拼了。就是不知道林月現在到了那個地界,有沒有拿到珍貴的文物。
想到文物,我就又小心翼翼地把盜墓筆記拿了出來。雖然看不懂藏文,但是上面還是有些許圖畫,我想以自己的經驗知識勉強也能理解出一二。黃黑的紙捲上除了深奧的藏文,還有一幅很簡單的圖畫。這是古時候人們常用的方法,很多古蹟裡都是如此。別看古時候的圖畫簡單,但是蘊藏的事情就千變萬化了。這幅簡單的圖畫只畫了兩個距離很遠的圓球,分別被固定在懸崖之上,中間有一個舌頭一樣的東西。我看了半天,睡意全無。我記得徐峰曾說過,這上面的文字說了重大事情,就是西藏有一顆無價的天珠,它被藏在了一個古墓裡。要拿到這顆天珠,唯一的方法是同一個人在同一時間裡拿到懸崖上的兩顆天珠才能找到那無價天珠。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懸崖的兩邊距離一定很遠,一個人怎麼可能在同一時間拿下兩邊的東西。天珠?對了,那個人和天珠有關係,放火的事情肯定和那個人也有關係的,要不就是我多疑了。
想着想着,我不知不覺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我一起牀就急着出了房間,因爲想看看駝背老頭還敢不敢我們走了,畢竟遇到了熟悉的人。怎麼說都要給點面子吧。我一下了樓,就看到老疤一個人坐在火爐旁邊,只是火爐已經熄滅了。爐子已經熄滅了,又沒有熱度,老疤卻一個人待在旁邊,這顯然很不協調。況且,爐子旁邊還有幾捆木頭,如果火熄滅了可以往裡面加木頭,幹嘛要呆坐着?我奇怪地走近老疤,對他說道:“老疤,爐子都滅了,天這冷的,怎麼不把火生起來?”
老疤還是靜靜地背對着坐着,根本不理會我的言語。我雖然對藍眼很是不喜歡,但是對老疤還是挺尊敬的,他應該不會對我這麼冷漠地,怎麼會不搭理我?我奇怪地問了聲好,可是老疤依舊不言不語。只是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我剛想知趣地離開。可是卻看到老疤的脖子處有些奇怪的地方。我仔細地看着他的脖子,那裡有些許紫紅色的斑塊,而且好象都延伸進他的身體裡。我莫名地慌張起來,難道是——我用手輕輕地碰了老疤一下子,哪想到老疤應聲倒地。老疤死了!?他身上的紅色斑塊是屍斑,是人死後纔出現的!我剛纔以爲是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屍斑。
這個時候,徐峰他們和藍眼下了樓,看到老疤倒在地上都和我一樣驚訝。我擔心他們會說是我害死老疤的,因爲我剛好在老疤身邊,於是趕緊說:“老疤他死了!”
“什麼。怎麼可能?”藍眼的驚訝十分做作,看不出是真是假。
“你先別動老疤,我來看看還有得救嗎?”徐峰說道。“怎麼會有得救。你見過活人身上長屍斑的嗎?”我聳聳肩答道。“你也知道屍斑?”徐峰很詫異地看着我。“我以前有個老師就是刑警,有些東西都是他告訴我的。”我說完又覺得心裡很難過。因爲這個老師就是葉老師,可他已經永遠留在了山西。“他是怎麼死的,怎麼好端端的突然死了?”藍眼伸過頭看着屍體問道。“這就要問你了,你們不是一起住的嗎?”徐峰迴過頭問。“等等,你們該不會以爲是我殺的吧,我可什麼都沒做,他半夜起來就沒有回房間,我還以爲他跑了。”藍眼說完就鬆了口氣,好象他對老疤的死活沒有感到任何悲傷。
徐峰仔細檢查着屍體,我們都在一旁看着。此時,駝背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大廳,我們告訴他老疤死了,駝背老頭很傷心,比起藍眼感情要真實多了。徐峰弄了很久,不過可能沒有儀器,所以他皺着眉頭想了老半天才說老疤身上沒有鈍器敲擊,或者別的致命傷,死得有些離奇。我們都責怪是藍眼打傷了老疤,可能是那些傷才讓老疤死了。藍眼卻堅持不是自己的責任,還辯解說自己身上也有傷,爲什麼他自己卻沒死。雖然對他有偏見,但是他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既然不是被打死的,那麼回事中毒而死的嗎?我覺得應該不可能,因爲他的屍斑是紫紅色的,這是正常死亡纔會出現的屍斑,只是這些屍斑很淡,不是那麼的明顯。某些中毒屍斑顏色特異,顏色會非常的鮮豔。老疤死亡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因爲屍斑最早出現在人死後的30分鐘裡,一般在死亡1——2小時開始出現。屍斑形成的最初階段,法醫學上稱爲墜積期。墜積期屍斑被按壓就會退色或消失,除去按壓則屍斑又重現。我叫徐峰把手指壓在屍斑上,屍斑就消失了,等到把手拿起來以後,屍斑有重新出現。看來,死亡的時間應該就在幾個小時裡,只是屍斑的顏色有些奇怪,淡而不豔,有點不像這一時期的屍斑,反而像比較後期的屍斑特徵。“到底他是怎麼死的?”駝背老頭問道。“你們昨天晚上什麼時候纔回房的,都說了什麼?怎麼說得老疤他都死了?”我也很不明白道。“這個和他的死沒關的,你們就別問了。”駝背老頭推搡道。駝背老頭話音剛落,一個東西忽然從大廳上門落下來,把周圍都濺出一片血海。上古神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