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有想到,信宏居然記下了圓臺上的文字,這讓我大爲喜悅,在拜別過査老館長後,一回到家信宏就把那幾段文字依樣畫葫蘆地寫了出來。我們研究了幾天,都看不出是什麼民族的文字,也絕對不是紅崖族的文字。不過,這些文字出現在壯族先祖居住的秘密場所,想必和壯的文字有關,但是壯族人是沒有文字的,他們現今的文字還是建國以後政府幫助創立的。
回到家的這幾天,館裡的工程還沒弄好,可是館長卻被檢查機關帶走了,看來偷工減料並不是什麼好行爲。館裡一直在調查事情,而且館也沒有建好,所以我們都處於休息的狀態。信宏說,雖然我們看不出是什麼文字,但絕對和壯族祖先有關,說不定是隻有族長才知道的文字,所以一直沒有流傳開來。好在我們是考古界的人,信宏經過査老館長的介紹帶着文字去找一位叫作何凱的老教授。何凱這位老教授是專門研究少數民族的專家,對各民族早先的文字最有研究,或許找上他能幫上忙。
“何凱教授現在在蒙古,我們是一起去嗎?”我遲疑地問道,之所以遲疑是因爲我根本沒什麼心情去,自從回來後我的心情一直很低落。
“不用了,你就留在這裡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你身體剛恢復就不要跑來跑去了。”信宏知道我的心思。所以就安慰道。
“可是……”我心裡覺得過意不去,明明和自己有關,怎麼我就偷懶呢?
“別可是了,明天我就動身了。你有空地話就去外面玩玩,輕鬆一下吧。?信宏笑道。
“好吧,那你有了線索就快點回來。”
信宏很快就動身去了內蒙古,事情他都知道,所以要問何凱教授什麼內容想必他也清楚。我無須太擔心。一個人在家,我把事情都想了好幾遍可是就是理不出任何頭緒,覺得事情馬上就可以想出來了,但是好像就缺了什麼。我怎麼都無法想象,如果見到父母后會是怎麼樣的反應。又或者是見不到呢?一直以來,我逼着自己不去想這個事情,就是害怕結局會和信宏的一樣。好幾天過去了,我還在想這個問題,可是也不見陳靜這個妹妹聯繫我。百無聊賴之下,我決定聽從信宏的話,出去遊玩一番。但願此行能緩解壓力。
中國地大物博。要去哪一個地方我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有了前幾次得經歷,我決定去一個比較出名的地方,人去得也多的地方。這樣的話,至少不會出現危險。也不會有少見的怪事怪物跟着我。這幾年跑了中國很多地方,發現和旅行團上路是最麻煩的。所以我還是決定自己一個人旅行,這樣纔是無牽無掛。我是一個想到了就要去做的人,第二天準備好了錢就走進了火車站。這一次,我打算去四川的九寨溝,那裡開發得不錯,要是有危險地東西早被暴光出來了。
現在是十月了,天氣寒冷,一出了門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不過,想起跑到內蒙古的信宏,我這點冷似乎不值一提。想着想着,我們走進了擁擠的人羣,這樣地擁擠倒給了我一絲暖意。人羣雖然擁擠,可是我卻注意到了一張熟悉的臉龐——林月。我一看到她就像觸電一般,她是隻身一人,身上也沒帶有古箏模樣的東西。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上一次去南海前在家的附近遇到她本以爲是巧合,或者是她安排,怎麼這一次又遇上了她?這絕對不會是她的安排,她根本沒注意到我,又或者是有什麼原因,所以她才經常上我們住的地方活動?本想去四川的我,卻臨時改變了主意,決定偷偷地跟蹤林月,說不是能找到一些線索。至少能知道她要去什麼地方,只要知道她去的地方,我們就很有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雖然現在我是一個人,但並沒什麼好擔心的,一個大男人還怕一個女人不成。
剛決定要跟上前,我就看到了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故意靠近了林月,看樣子應該是車站裡常見的扒手了。扒手神情自若,非常自然地想和林月擦身而過,而手則神速地伸進她的大衣口袋裡。哪知道林月地警覺性更加高,扒手的手還沒完全伸進就被她一把抓住。然後使勁地把扒手推開。老道地扒手可能沒料到一十外表柔弱的女人會如此厲害,競然好馬失蹄,扒手只能灰溜溜地跑開了。
我怎麼都沒想到林月會這麼厲害,如果跟得進了她肯定會發現我的,於是我就只站在遠處張望,以免被他發現。這個市的車站檢查非常嚴格,要是私藏槍支或者危險物品肯定會被車站的保衛人員發現,所以我認爲林月身上沒有帶着那些東西。即便帶了,諒她也不敢在這種地方使用,現在的社會還是很和諧的。也不知道林月和陳靜她們是怎麼弄到槍支器械的,難道女人的門路真就這麼廣。可惜我對槍支不怎麼了解,要是知道是什麼類型,什麼規格的,或許可以諮詢一下公安部門,把賣槍的都給關進廟裡。看來,我要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瞭解的東西還遠遠不夠,要趁空閒時多補補知識。
林月在售票窗口站了一會兒,然後就拿着一張票離開了。本來我就已經預定了一張去成都的車票,現在看到林月的舉動,去九寨溝的念頭立刻蕩然無存。瞅好了林月走到座位上坐了下來,我就馬上走到售票窗口,然後就想開口問林月買了什麼票,去哪個地方的。不過,纔剛走到窗口,我的話就卡在了喉嚨。因爲我覺得這樣突然跑去問售票員,似乎很唐突,人家肯定會認爲我沒禮貌而不告訴我。一時之間我不知如何是好,但是看到林月還坐在座位上,心裡就不那麼焦急了。如果林月等待的車馬上要進站,那她肯定不會待在位子上了。
反正遲早都要問的,現在猶豫只會浪費時間,於是我就開口問道:“你好,剛纔有位小姐買了張車票,你可以告訴我是到哪裡的嗎?”
售票員滿臉狐疑,可能是剛纔她看到我愣在窗口一直不說話,所以我這麼突然一問,她理都沒理我,像是什麼都沒看到,我就是一團空氣似的。售票員的反應讓我很是尷尬,想離開腳又不聽使喚,只是和售票員大眼瞪小眼地站着。過了一會兒,我身後有別人排隊,售票頂不住壓力,只好說:“同志,你要買什麼票,不買就讓別人買。”
“我買啊,可是你先告訴我那個女士買的是什麼票?”我重複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請你離開,要不然我叫保安了!”售票小姐認爲我打林月的壞主意,所以一直不肯說出來,而且態度極其惡劣。
我想到了最土氣的方法,就是古裝片裡,查案人員看到嫌疑犯進到藥店買藥,可是老闆不肯說嫌疑犯買了什麼搖,於是那個人就會說買一副嫌疑犯買過的搖,這樣老闆又沒有說出來,沒有違反職業道德,查案人員又能得嘗所願。雖然這個方法很老土也很俗氣,不過這樣也不失爲一個好方法,至少不用承受身後排着對,用殺人眼光盯着我脊背的人的壓力。
“那你給我一張那位小姐買的票吧,這樣總可以吧?”我說着說着就笑了起來,弄得售票員一臉哭相。她經不住我的糾纏,最後還是給了一張車票給我,我接過來一看,車票上赫然印刷着兩個字——拉薩。如獲至寶的我趕緊離開售票窗口,然後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坐下來,靜靜地等待那一班的車進站。我們這個市能到西藏的火車就只有到拉薩的,如果想要到西藏的別的地方,那就要到拉薩以後再轉車了。西藏是一個很神秘的地方,從古到今多少神秘文化都在那裡輝煌又沒落,但是林月此行的目的會是什麼呢?
拿到車票後,我就把自己預定去成都的車票給扔到了垃圾箱裡。半個小時以後,車站的廣播提醒我們上車,時間已經到了。我離林月很遠,但是卻打算先進車廂,這樣的話纔好先找個位置躲起來,免得上車後萬一沒有位置,豈不是要站在林月的視線裡,讓她發現了我的蹤影。廣播一停,我就急忙起身,匆匆地繞着一個圈想拐到進站的入口處。可是,繞道的地方充滿了人羣,要是我從這裡擠過去,弄不好就要和林月撞在一起。實在沒有辦法,我就咬咬牙,決定從林月的身後走過去。林月的位置剛好接近進站的入口處,一不小心就會被她發現。不過,我瞅到林月正低頭看着幾張相片,沒有擡頭張望。於是,我趁次良機迅速地走過去,在擦過她的身後時,我潛意識地瞥了一眼林月手上的相片,心裡頓時一驚:林月該不會想去那個地方吧,去那裡可不是鬧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