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的,你說什麼呢?”我擦了擦身上的污穢,問道。
“叫你別吵沒見見?”林月瞪大了雙眼,似乎我犯了什麼大錯一樣。
我沒有再出聲,反正自己也特別的口渴,誰稀罕說話了。林月尖起耳朵,又端詳着那隻奇怪的手錶,接着又環視四周。我不知道她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就催促她趕快上車,別耽誤太多時間,萬一棕熊再來襲,我們就沒這麼運氣了。況且司機和膿包一樣,特別的膽小,關鍵時刻只顧自己逃命,萬一他自己開車先跑了,我們就得長征了。林月大概覺得我說的話在理,所以沒有爭辯,只是一步三回頭的回到了車邊。我們三個人又使出吃奶的勁推着車子,司機見了我們倒不覺得害羞,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大難臨頭前的行爲,非常的自在。好不容易車子推上了路,司機在前座吹着小曲,繼續開他的車,絲毫沒有尷尬,我打心底裡佩服他這樣的人。
“我們不處理那些棕熊的屍體,這樣不太好吧?”我想了想說道。
“你別這麼羅嗦,好不好?聽得我都要瘋了,就把它們這樣留在那裡,沒事的,出了事我頂着。”林月柳眉一豎,很不屑的說道。遊牧之神手打。
“好,好,有你這句話就好。不過,話說回來,怎麼不見你用以前的那些槍?”我問道。因爲前幾次見到林月,都看到她使出挺現代的槍,怎麼這次反倒用這麼老土的槍械,害得我差點把命送掉。
“我也想用,可是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把我們槍械交易的地方給舉報了,沒辦法,東西就這樣被收上去了,好在沒查到我們。”林月說起這件事情就恨得直咬牙。
我聽了立馬心虛。因爲半年前跟蹤林月,發現了那個廢棄的工廠後,我就查了一下槍械的資料。結果發現,那裡的槍械很多都是日本侵華時使用的,但是林月他們使用的卻是現代武器。我曾經又回到那個工廠,發現日本侵華時使用的武器都已經很久沒使用,可是使用較多的是現代槍械。後來,我就舉報了這個地方。趁沒人的時候帶着警察把那個地方抄了家。專家研究後才發現,那裡原來是日本侵華時儲藏武器的秘密場所,可是後來被歹人利用。成了黑社會買賣槍械的場所。聽林月這麼一說,我當時還真不應該舉報。否則林月早就拿着好使的槍被那些熊都給蹦了。看來,錯居然還是出在我身上。我心虛的聽她抱怨,沒敢出聲,心裡還佩服司機的若無其事,居然聽到這個內容都沒反應,仍舊在哼他的小曲。
“你那些外國兄弟呢,怎麼沒見到他們?”我沒什麼話題,爲了解悶,就說起了這件事情。
“他們都很不服氣我,而且他們的簽證都到期了。我催他們回去了。”林月並無半點隱藏,回答得直截了當。
“沒有跟來就好,”我一邊說一邊在心裡慶幸,“這可不是他們來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你一直在說什麼東西跑出來了,還有你那塊手錶,什麼東西做的,好象挺神奇的。”
林月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問這麼多做什麼,以你的智慧,聽了也不會明白。少操那份心,還是擔心你的眼睛吧。”
我有些慌張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確定還看得見,視力也沒有任何問題後,這才放了心。雖然一切都是傳說,但是我心裡還是很不塌實,擔心傳說會在我的身上實現。我憋足了氣,然後長吁一口,問:“你怎麼知道我不明白,別老看不起人,好歹我也見過世面。”
“呵呵,你還真會說笑。”林月冰冷的面容化了開來,她清脆的笑道:“你連自己是……”
林月說到一半忽然打住了,然後又把表情冷凍得嚴肅無比。我覺得奇怪,怎麼說到一半又不說話了,她下半句的內容是什麼,難道就這麼神秘,不能讓我知道?於是,我開口問道:“你剛纔想說什麼,怎麼還沒說完就閉嘴了?你說,我連自己是……是什麼,快說啊。”
“問那麼多幹嘛,你這個習慣什麼時候改改,老是問問問,要知道自己動手。”林月受不了我的羅嗦盤問,索性發了脾氣,不再理會我。
我也很不爽的轉過頭,看着外面的風景,心裡嘀咕着,你當我真想知道,還不是怕一路無聊,才積極找話說,你倒好,給臉不要臉,氣死我了。我在心裡發誓,說以後再也不和這個妮子說話,可是發誓完畢後馬上就後悔了,立即把誓言收回。
“其實,你太執着了,這樣反而會有你不想要的結果。”林月看到我不作聲,又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聽着句的這句話特別的熟悉,好象在哪裡聽到過,在記憶裡搜索了好一會兒,這纔想起來拉薩的老喇嘛和我說過。他告訴我,想要找的答案,千萬別太執着了,否則得到的不會是自己想要的。我當時沒怎麼在意,怎麼現在林月也說起了一樣的話,該不會他們是一夥兒的吧,那倒好,把我的天珠也騙了去。我看着林月十分誠懇的表情,心裡起了萬分的戒備,因爲她沒一次有這樣的表現,不久就要露出殺招了。我想也沒多想,說:“老實說,我就是來找自己的父母的,怎麼了,結果不管是怎樣,我都能接受,我只是把十幾年來沒有做的事情補回來,這有錯?”
“我怕你會接受不了,世界可沒有你想象中那樣單純。”林月略爲擔心道。
“拜託,大小姐,我又不是吃奶的孩子,這不用你說也知道。”我嗤之以鼻道。遊牧之神手打。
“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前幾次的事情你再仔細回想,其實很多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我只是懶得和你解釋,以爲你會明白,誰知道你笨得像頭豬一樣。”林月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一點兒情面也不給就把我批得體無完膚。
我勉強的回想了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她這叫惡人先告狀,想把對方的軍心動搖,這點伎倆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我有些自負的答道:“小姐,這就不勞煩你費心了,看人我比你厲害,你就別給自己開拓了。”
“好,好,隨便比。”看到我不相信,於是林月沒好氣的又安靜了下來,雖然沒聲音,可是那氣氛就能把一頭大象都憋死。
我們大家都很安靜,誰也沒再說一句話,車子裡除了發動機的噪聲,就只剩下該死的司機吹上的煩人的小曲。車子行駛了好長的一段距離,眼看班戈縣城就在眼前了,哪知道車子忽然轟隆一聲,陷入了地下。我知道青藏高原是板塊擠壓而成的,地震或許不奇怪,可是這也太巧合了,怎麼一路坎坷呢?車子陷在了一個大坑裡,而且這個坑還不淺,班戈縣城就在前面,希望那些隊友能發現我們遇險了,否則事情就難辦了。車子停止晃動後,我才注意到車子已經被卡在了一個地下隧道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我們也不能出去。不過說來奇怪,這個區域很是偏僻,根本沒聽過這裡有地下隧道。隧道里沒有光線,我也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再說車子是歪着掛在隧道中間的,我都沒能擺正位置。
“怎麼這裡會有隧道,奇怪了?”林月毫不擔心身處的狀況,只是一個勁的好奇隧道的出現。
“你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嗎?”我諷刺道。
“懶得理你。”林月不理會我的挑釁。遊牧之神手打。
我靜下心來看着隧道的狀況,可是眼睛不怎麼好使,而且血液倒衝腦子,特別的難受。忽然,我聽到一陣鬼哭聲,嚇得我起了雞皮疙瘩。怎麼隧道里會有鬼哭的聲音,可是仔細一聽,發現是前面的司機嚇得哭了起來,害我白白被驚嚇一場。這個司機真是讓我哭笑不得,早知道和信宏他們一輛車,那個司機比較好。卡在車子裡動彈不得,過了老半天,夕陽西下,天色馬上就暗下來了。終於,隊裡的人出來尋找我們,聽到不遠處有車子開過的聲音,我就想大喊一聲,哪知道司機比我先喊了出來,而且聲音大得異常,簡直是獅子吼了。我任由司機大喊,最後信宏和陳靜總算髮現了我們。好不容易在大家的協助下從車子裡鑽了出來,可是車子卻沒能弄上來。何凱教授叫我們回去休息休息,車子的事情再叫縣城裡的朋友幫忙,現在先離開這裡,免得地面又塌陷,那就要全軍覆沒了。
我有點捨不得離開,心裡很在意這條忽然出現的隧道,可是那個司機早就飛似的離開了,弄得我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陳靜還以爲我精神出現了問題。我沒有隨他們回去,和何凱教授一起留了下來,林月先前只是奇怪了一下隧道的存在,不過她並不留戀,出了車後就去縣城裡了。我又跳進了隧道里,藉着他們帶來的手電筒,看清楚了隧道里的樣子。隧道只是有一部分穿過了地上的公路,剛好在這個地方就被我們的車子壓得塌方了。我仔細看了隧道的四壁,挖得很粗獷,也很長,根本看不到盡頭,吹過來的氣息有點鹹又有點溼。我心想,該不會這個隧道連接大海吧,要不怎麼有這麼奇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