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珠懸蹤 第9章 爭論 面前的石頭大得像座小山似的,它恰好砸在了汽車的前面,差一百米的距離就碰着了。天氣一直很冷,我的腳差不多僵住了,所以剛纔下車的進修沒怎麼感覺異常。現在石頭從天而降,把我的混沌意識都砸清醒了,低頭一看水居然都沒到腳踝左右了。這是泥石流,這是他們說的塌方!還在車子裡的他們也意識到了情況,紛紛跑出車子,楊思怡跑出車的時候還不忘記拿上藥品和食物什麼的。不過他們出來也沒用,我又叫他們快回到車子裡,因爲泥石流不算大,它從山上衝下來,剛好把車子堵住了,前進後退都不行,但是車子卻安危無恙。
“怎麼會這樣,我纔剛說要休息一下,馬上就遇到塌方”徐峰忿忿地說道,然後使勁地捶着車窗,“現在是要回去還是停在這裡,思怡你說吧?”
“我。。。你們看,前面的石頭有些地方是白色的。”楊思怡興奮地指着前面說道。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它是黑是白,我們到底要不要退回去?”徐峰有點不耐煩地問女友,顯然很大男子主義。
“你問他們,我也不知道。”楊思怡把問題甩給我們。
“我是無所謂,車是你們的,如果你們想現在回去,我當然沒意見,但我想試着走進去。”我思量道。
“我們也要走進去,要不然怎麼收賬,不過你們別擔心,我們自己走進去也無妨。本來就打算走進去的,路也都認識。”老疤說着就想下車。
“別。。。我沒有要趕你們下車的意思”,徐峰焦急道。“你們看,現在突然從山上滾下這麼多東西,把車子都包裹住了,前進後退都不行,你們說怎麼辦?”
徐峰在想辦法的時候,楊思怡在盯着車窗外張望一,我順着方向看去發現原來她是在看堵住我們地石頭。剛纔她把問題丟給我們,自己卻在看石頭,護士都這麼無聊嗎?
那塊石頭有些地方是白色的。我也好奇地看着石頭,發現那些白色微微帶青,成色有點像我們見過的“山流水”。楊思怡看着似乎有些激動,雙臂輕微地顫攔了一下,又或者是寒冷所致。我心裡琢磨着,莫非楊大護士也知道“山流水”這個東西。不過“山流水”不是應該在別處嗎?
“下雪了。你們看外面,好象挺大地”。楊思怡說得很輕快,完全沒有緊張感,好象她很樂意這樣。過慣了舒服日子的人們,總是希望出來刺激刺激自己的神經。他們都不知道死活,下雪了我們可以被堵死在路上了。
“怎麼辦,車又開不了,難道我們現在要走回去不成?”我無奈道。
“現在天黑了。先別出去,免得碰到野獸就難辦了,今天晚上就勉強在車上休息吧,明天早上再看情況決定。”徐峰說道,語氣裡容不得別人不同意,雖然他是在徵詢我們的意見。
我們又不着邊際的說了幾句話,大家可能都幻想着明天路又忽然通了,石頭泥水它們自己跑開了。楊思怡趴在車前,因爲我是側對着她,所以還能看到也是半閉着眼睛。老疤他們都閉上眼睛,可能是累壞了,畢竟被狼羣追趕了一陣子,是劉翔也得跑暈了。徐峰背對着我坐在前面,所以不知道他有沒有閉上眼睛,不過安靜起來大家的呼吸都好粗獷,特別是藍眼居然打起呼嚕來,但是誰都沒有推醒他。我就坐在藍眼的旁邊,真是恨不得馬上把他推下車,剛纔已經把我的身子弄髒了,現在又不讓人睡覺,什麼天理啊。
徐峰有沒有睡着本來我是不知道的,因爲看不到他地樣子,興許他也像楊思怡一樣半開着眼睛。過了好一小會兒,大家都睡着了,他們的呼吸都很均勻。楊思怡還沒有閉上眼睛,她一會兒看着車前的石頭,一會兒又朝嘎隆拉雪山看了看。現在雪越來越大,外面的大石頭都被大雪覆蓋住了,一時間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石頭上的白色會不會是雪。現在,車燈都關上了,車裡也是沒有光亮,但是白雪卻好似能發光,我都能清楚看見。我的腳剛纔被水浸了,到了圖形卡以後還冷得打顫,他們好象都被踩到水裡,真是幸運。由於是關着窗子,所以空氣很渾濁,雖然我冷得睡不着,但是也開始錯錯欲睡。正準備進入夢鄉地時候,卻聽到一聲言語,把我地睡意趕走了。
“把手舉起來!”前面的徐峰忽然說道,聲音還蠻響亮的。
“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我納悶地問道。
“別理他,他最愛說夢話,幾乎天天說的。”楊思怡回過頭對我笑道。
“哦,還真看不出來,徐峰這麼嚴肅的一個人,晚上睡覺也會說夢話。”我頓時覺得很有趣,然後又驚訝道,“原來你還沒睡,我還以爲大家都睡着了。”
“我還不想睡,也睡不着。”楊思怡說話時有些許悲傷地表情。
“你是不是擔心進不去,別擔心,就是走我也會走進去,要是你不怕累可以和我們一起走進去的。”看到美女傷心,我免不了要安慰一番。
“呵呵,我倒不是擔心這個,有一次我們也走過一次,只是也沒有成功。”楊思怡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笑着說道。
“剛纔我看到你盯着前面的石頭看,是不是那塊石頭有些玉在上面?”我想到剛纔楊思怡地舉動,於是問道。
“哪有,是雪吧?”楊思怡肯定地答道。看到楊思怡如此回答,我就不再追問,只是擔心明天的情況會不會更加糟糕。一個晚上就在我的擔心中度過,早上陽光射到眼睛裡的時候覺得一陣刺痛。嘎隆拉山上地陽光與白雪碰撞出的光芒強烈地刺激着我的眼睛。使眼睛裡迸進了無數光芒,一瞬間覺得自己都要錯死過去。他們醒來以後,就下車看看環境。結果連開車門都困難。昨天晚上地雪太大,地上的積雪居然都到了車門的一半,所以我們開門都必須費上很大的力氣。我肚子打着鼓,剛好門開不了了,所以乾脆把力氣留着,讓他們先出去。我一個人在車子裡狼天虎咽地吃着自己帶來的東西,他們就在外面幫我把雪掃開,好讓我出來。我倒沒什麼覺得對不起人家,誰叫藍眼把我向上弄髒了。所以他累一點也沒什麼。乾巴巴的餅乾吃着一兩口就沒了味道,掃興的我只好把餅乾放回了包裡。
還沒走出車子,我就發現他們都帶上了墨鏡,樣子還挺有黑道的味道。剛想笑話他們,誰知道徐峰呵斥我回到車子裡,帶上了墨鏡才讓出來。我出門的時候哪有帶墨鏡。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帶上這個東西。楊思怡語氣平和地告訴我。翻雪山不戴黑鏡眼睛會瞎的,我們要先行進的方向正好是頂着陽光與白雪交匯的方向,若不戴墨鏡,眼睛受到這種長時間的刺激其後果非常可怕,不久就要雪盲的。可是話雖如此,我卻沒有帶這個東西,楊思怡看出我心裡想地事情,於是就從車裡找出一副防止雪盲地墨鏡讓我戴好。這個時候我纔想起來,難怪看電視的時候,那些人翻越雪山都戴墨鏡,本來還以爲他們在扮酷呢。
他們每人都拿着一根藤竹柺杖,徐峰說這樣在雪地裡走路纔會實在點。藤竹柺杖我聽小林說過,這個是墨脫獨特的一種民族生活用品,是用藤竹爲原材料加工而成的。它們造型奇特,外表像竹節,內爲實心,富有韌性,經久耐用,長途步行、登山最適合使用它們。難怪小林叫我買多一點東西,原來路上充滿了未知的情況,要用地東西可多了。好在楊思怡以一次把一根藤竹柺杖遞給我,讓我感覺心裡暖和極了。下了車以後,才聽到徐峰說他們決定把車子扔在這裡,他們要翻越嘎隆拉雪山!
我一聽就傻了眼,本來以爲這條路會通通順順,沒有挫折,哪知道纔沒走多遠就要看爬山了。他們完全不擔心車會被人偷走,說是回來時叫人來幫忙,或者到時路已經通暢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地方十里都沒有一個,哪裡來的人偷車?既然大家都這麼說,我也沒有意見,總不能自己一個人賴在車上吧。楊思怡和徐峰把車上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兩手空空的老疤和藍眼都幫忙背上一些東西,我自己有個大包,所以不用幫忙。他們說這些東西路上會有用處地,所以多帶一點有備無患。這些都沒有什麼奇怪的,爬山就爬山,可是最奇怪地是徐峰說楊思怡說山上有一條近路,而藍眼他們也這樣說,我倒沒有聽本地人說山上有近路,我也不會聽懂,因爲語言根本不通。我只是奇怪爲什麼非要走山路,山下不是有一條路嗎,雖然這條路根本不像是路,而且都是靠着懸崖峭壁的。
他們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山上走去,路線是按着石頭滾下來的方向。這條路線上比周圍要低了許多,可能是昨天塌方,山石泥土從這條路滾下來,所以這裡比較會比周圍低上許多。嘎隆拉遠片看着不高大,可是走上來卻大得可以,就像是一隻山豬似的。昨天晚上雪非常的大,現在不在天睛了,但是空氣卻更冷了。
“你們看着,我們要走嘎隆拉的第二個雪峰上的那個埡口,就是要翻越的嘎隆拉山埡口!”老疤指着上面說道。
我從太陽射過來的方向看過去,十幾坐雪峰緊緊地綿延在一起,但是還可以清晰地看見七個配上的埡口。嘎隆拉山埡口是從左面數過去的第二個埡口,老疤說其餘的埡口翻過去後是萬丈懸崖,翻錯了埡口必死無疑。
“不對,是第七個!”楊思怡卻說出了不同的答案。
“小姑娘,你別弄錯了,大家都是走第2個埡口的。”老疤好意地提醒道。
“可是。。。那就沒有人走過第7個埡口嗎?”楊思怡半撒嬌道。
“第7個。。。。”看似狡猾的藍眼呢喃道,然後望着各個埡口,然後拉過老疤,細細耳語道:“我們從沒走過別的埡口,他可能在別的地方,可能他本沒有墨脫!”。
“峰,我們走另一條路吧,大不了錯了再回來就是了。”楊思怡雖然是撒嬌着說話,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徐峰卻不好意思拒絕。
“走第7個埡口吧,我們也沒走過,權當是玩玩”。藍眼歪着嘴說道。
“到底要走哪條路,走錯了可要被封在山上的,你們就別開玩笑了。”我緊張道。
“還是走第2個埡口吧,思怡,你怎麼會知道第7個埡口是近路,別胡說,在這個關鍵時候.”徐峰皺這個眉頭說道。
“不走算了,那我們走第2個埡口吧。”楊思怡失望道。
“我又沒說你怎麼樣,別生氣。”徐峰語氣軟下來。
這個時候,藍眼和老疤在一旁耳語起來,我背尋着他們,耳朵卻豎着偷聽,我現在就好象一堵牆,把這兩個隔開,他們都在談論自己的事情。我摸索着手機,它卻在昨天晚上沒了信號,每個人的信號都沒有了,想聯絡人都困難。
“我們從沒走過別的地方,你肯定他就在墨脫嗎,我們去過墨脫這麼多次,都沒找到他?”眼竭力壓低聲音。
“他可能從墨脫跑到印度了呢?”老疤苦笑道。
“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那裡可是有人守着的,哪有這麼容易出去。”藍眼不依不饒道。
“可是,別的路不是不通往墨脫嗎?”老疤笨拙地回答道。
“你怎麼這麼笨,我是說他可能根本沒到墨脫,他可能走的是另外一條路。”藍眼越說越激動。
“可是,走到被的路,他怎麼活到現在?”老疤不願意認同藍眼的話。
此時,楊思怡這一邊卻你儂我儂,徐峰一直哄着她,聽着都肉麻,何況現在這麼冷,雞皮疙瘩還沒掉下來就冰住了。就在他們準備決定往第2個埡口走的時候,楊思怡卻睜大了眼睛,指着第7個埡口的位置驚訝地說:“你們看,你們看有人在走動!”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