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房間裡有什麼東西!”我一把將小汪扶正,讓他看清楚房間裡的東西。
小汪一眼掃過整個房間:房間裡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普通的衣櫃、普通的牀鋪、普通的衣服、還有一臺普通的電腦……
“要你來,當然是有你最拿手的東西了!”我輕輕推了一把小汪的後背,將他推到前面“老大說了:要你將所有的東西都拷貝出來!”
小汪打開電腦:“拜託,這麼一臺破東西,連開機都不能開機的玩意,你要交給我!”
“就是不能開機才找你來啊!”衛彬不客氣的踹了踹地板,要求小汪快點完成任務“打開它,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
“那我帶到辦公室裡去了!”小汪揣起電腦,就像往外走。
他的腳還沒有移動幾步,就被衛彬極不客氣的拎了回來。衛彬好不容易將小汪從辦公室裡拎出來,怎麼會那麼容易讓他回到辦公室裡玩遊戲(我一直都很佩服小汪,他總是能夠在頭的眼皮底下偷玩電腦,據說他那套黃金設備就是在偷玩的情況下打出來的)。
衛彬站的穩穩得,指着小汪的後腦勺說:“等着!”
頭的一句等着,小汪只能夠站在一邊,靜靜得候着!
衛彬看了我一眼,聲未出、神先示。
我圍着屋子裡轉了一圈。這間屋子實在是乾淨得讓人不敢走路,一地板連點兒小小的灰塵都沒有;我摸了一把牀墊,這是新換上的牀單,單子的上下面都乾淨的連一個蟎蟲都挖不出來!衣櫃和鞋櫃都是嵌在牆壁上的,面子上也擦得乾乾淨淨的,裡面放了幾件常用的衣物……
“一個想要自殺的人會將房間收拾得如此乾淨嗎?”小汪捏着鼻尖看着我,那雙小眼睛吱溜吱溜得轉着,似乎能夠看出一些小秘密來。
我不喜歡他轉動眼睛的樣子,但是我更不喜歡現在情況,因爲這個房間裡充斥着一種“不可信”!
“小丫頭,這裡能夠看出什麼!”柏年突然站在我的身邊,和我一樣低頭望着牀邊。
這件屋子門是左邊開的,入門的左手邊便是擺放牀墊,牀墊是貼着牆壁放置的;面對牀鋪的右手邊空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我回頭看了一眼吊掛在衣櫃門上的女人,她乾淨的讓人覺得古怪,房間裡的擺設總是向少了點什麼——我走到牀頭上,低首瞧了瞧地面;這塊地面似乎被精心擦過,顏色與原來的地面色幾乎接近,若不是心細查看,是無法看出地面有圓形形狀圖。
這個地方應該是放置牀頭櫃或是椅子的,但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圓圈,不像是這類東西,倒像是小痰盂之類的東西!
我蹲下身,細細的看了一會:“這個印子有點兒奇怪,好像是特別被修整過似的!”
“這麼大小的圓圈,會不會是花盆?”柏年突然湊過來,讓我有點兒受不了;若不是鼻子上卡了一個清新劑,只怕我要赴小汪的後塵,爲現場添加一些小小的“痕跡”。
“怎麼會是花盆呢?花盆的中間都是有個洞的,而且盆裝鮮花都是有點毒性的,沒有人會將這種東西放在牀頭;這個銀子平平整整的,一片圈——應該不會是放花盆的吧!”我能夠這麼肯定,是因爲我也喜歡種花;家裡的那些盆花或多或少給水泥地留下一個印子;那印子都是如同銅錢般,大圓套小圓!
“準備自殺的人會想要打掃房間嗎?”我對着柏年重複一遍小汪的問題。
“你爲什麼不問我:那個她是怎麼過世的?”如果想要讓柏年按照我的思維去考慮問題的話,就必須要讓我的思維符合他的邏輯;也就是說:我得聽他的!
我揉揉太陽穴,勉強讓自己符合柏年的想法,給出一個我覺得非常荒謬的答案:“上吊死的!”
“賓果!答對了!”柏年的打響的手指就如同是一種嘲笑聲,在我的耳邊噗呲噗呲的作響;險些讓我翻白眼!“初步判斷:死者是因爲窒息死亡,兇器就是那根長繩索!”
我俏然一笑,雙眼眯成一條細縫,仔細的瞧着柏年的模樣。
柏年是一個非常乾淨的男人:因爲長時間見不到太陽,所以柏年的皮膚比我這個女人的皮膚還要白皙細膩,盛夏十分也是冰涼的;有的時候他的手臂靠近我的耳根子,我的皮膚都會變得涼颼颼的。因爲常常要面對死者,所以柏年不怎麼愛笑,若是遇到他微笑的時候,我就要考慮自己的脖子是不是還完好無缺的樹在那裡。
而現在柏年就笑得十分詭異!
我板着臉說道(柏年常常調侃我:可憐我家的小陽陽生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一天到晚板着一張臉,似乎要吃人似的):“初步判斷,就是還沒有確認了!”
檢查完現場之後,我和小汪坐着頭的車子回到二隊。
小汪一路上抱怨:隊長不厚道。這麼一個大熱天,把他待到那種糟糕的地方,明明知道他的鼻子對灰塵過敏,還硬要他待在這個地方……他偷偷得跟我說:要是頭把他弄煩了,他就將頭的Q幣全部盜過來;誰讓頭喜歡玩麻將的,那QQ遊戲裡存了一百多個Q幣。
我微微一笑,通過後視鏡瞧瞧頭的模樣……
嘎……
衛彬一個緊急剎車,險些將我們後座的人都給拋出去。
“見鬼了!”小汪一擡頭就對上玻璃窗前的“風景”,險些沒有將他的小心肝嚇出來;原來玻璃窗的前面站在一個紅色連衣裙的女子!
小汪抖索着說道:“我聽人說:穿紅色衣服自殺的女人會變成厲鬼,專挖人的心肝——不會是真得有這麼一招吧!”
我拉住衛彬的手,請他幫忙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