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淡淡道:“既然是被取走便算不得你取的,你既然將花燈交給那人便該知曉會有這般後果。”
劉萱聞言不吭聲了,她知曉李澈是因那金逸當衆告白於她而故意如此,她只得鼓着腮幫子默默看着孫遜拿來花燈細數,結果如何不用看也知曉,僅憑曹瑩一人手中那五盞花燈又怎敵得過孫遜與李澈。
李澈見她鼓着腮幫子的模樣挑了挑眉,淡淡問道:“怎麼,不服?”
劉萱哼了哼,說的有些咬牙切齒:“服!服的很!”
“既然服便好。”李澈輕點了點頭:“賭約莫要忘了。”說完這話他便朝樓下走去,劉萱只得看着他的背影暗自磨牙,一旁的柳枝青好奇的向她問道:“你到底與主子打了什麼賭?竟然讓主子如此正色對待?”
劉萱丟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道:“問你那陰險狡詐又小氣的主子去。”
說完她跺了跺腳也下了樓,柳枝青摸了摸鼻子有些納悶:“我剛剛替她贏了花燈,她便是這般待我的?”
孫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行了,走吧,主子今日已經受了一肚子氣,好不容易贏了賭約,這怒氣才散去不少,你該慶幸纔是。”
一旁的曹瑩也笑着道:“柳公子沉浸在燈謎之中時,可錯過了一場好戲。”
柳枝青聽聞來了興趣,他隨着孫遜與曹瑩下樓,正想問問是什麼好戲,卻後知後覺的發現龍一不見了,當下便問孫遜道:“龍一呢?怎麼我只是解了個燈謎他就不見了。”
孫遜瞧了瞧前面遠走的李澈與劉萱,壓低聲音湊到柳枝青耳旁將先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柳枝青一聽立刻笑彎了眼:“主子竟然也有這種時候。”他笑着笑着卻突然變了臉色:“不對,你說那男子叫金逸?”
孫遜點了點頭:“正是。”
柳枝青頓時皺了眉頭:“不好!他怎麼會來?”
孫遜見他如此不由疑惑道:“你認識那金逸?”
柳枝青想要說什麼,但瞧見了一旁的曹瑩又閉了嘴,只淡淡道:“聽聞過此人的名頭,待晚間你便知道了。”
孫遜與柳枝青乃是自幼便在一起的。這麼多年下來默契早就形成,看着柳枝青的神色他便知曉那金逸定是什麼特別的人物,只是礙於曹瑩在場不好明說罷了,當下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從茶樓出來之後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而正在這時天上也開始飄起了雪,衆人便回到了一品香,而後各自乘着馬車回府。
劉萱仍是與李澈同乘一輛馬車,明日要上早朝,再加上龍一奉命去追拿金逸。劉萱本以爲李澈今晚定會回太子府,卻不曾想他將她送至劉府之後與她一同下了馬車。
劉萱的驚訝寫在臉上,李澈卻是輕哼一聲:“孤只是來索取賭約罷了。”
劉萱有些鬱悶:“我與你定下賭約之時,你不是說,若是我輸了便去太子府伺候你就寢麼?爲何你會來我府上?”
李澈深邃的眸子在寒夜之中微帶冷色的瞧着她:“孤發覺你的名聲還是太好了,竟然有人敢明知你的身份還當面挑釁於孤,既然如此便讓衆人知曉你早已是孤的人。”
劉萱一聽頓時往後退了一步,顯然是受驚模樣,她吱吱嗚嗚道:“我……我不想……”
“你以爲孤會怎麼做?”李澈瞧着她那番模樣面色更冷,他重重哼了一聲:“孤答應過你等到大婚便會等到大婚。你這般模樣莫不是嫌等的太久?!”
他說完又是一聲重重的冷哼,未等劉萱回答便徑直朝府內走去。
劉萱眨巴眨巴眼睛急忙跟上,她在他身後連聲道:“不久,不久,等到大婚一點都不久。”她連連說了幾聲不久,生怕李澈在盛怒之下改了主意。
李澈聽聞她的話腳步卻是一頓,而後一甩衣袖反身又朝外走,劉萱被他的反覆無常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當下站在原地問道:“你這是要回太子府?”
李澈頭也不回,但那清冽的聲音卻傳了過來:“你若覺得太久便可留孤。”
劉萱聞言立刻閉上了嘴巴。看着他出了劉府大門。
直到馬車行駛的聲音再也聽不見,劉萱這才長長鬆了口氣,秋菊與冬梅早已迎了上來,兩人看着劉萱都是偷笑模樣:“看來殿下真的忍不了多久了。”
劉萱聞言臉上立刻染了紅霞。她哼哼並未接話,徑直回了院子。
洗漱完後劉萱躺在牀上不由開始想着今日發生的事情,那金逸有些奇怪,憑着龍一的本事應當很快便能將他捉回來,何況他前腳剛剛下樓,龍一後腳便追了出去。
龍一乃是李澈的影子,與李澈形影不離,若是他捉住了人定會回來見李澈,可是直到李澈與她回了劉府,也未曾見到龍一的影子。
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龍一併未捉到那個叫金逸的男子。
龍一的本事她親眼瞧過,何況在杭州之時鄧玉也曾說過,便是他想要甩脫龍一也需要好幾日的功夫,可那麼一眨眼的時間那金逸便能消失在龍一眼皮底下,讓他尋了那麼久也未曾捉到,這金逸定然不是普通人。
想想那金逸的話,劉萱直覺的塞外二字十分重要,李澈也正是聽聞了塞外之後才臉色一變,下令捉拿金逸。再想想金逸那深邃的五官,劉萱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莫不是那金逸是遼國之人?!
遼國!
遼國二字出現在劉萱的腦海之中,她頓時便從牀上坐了起來,雖然李澈曾答應過她定會將佘幻雪捉拿回來,可一日未見佘幻雪她,心頭的那根刺便一日不消,這根刺不但刺痛着她的心,更刺痛着她的情!
以至於她感受着李澈對她好時,卻仍是沒有辦法坦然相對,李澈讓她信他,可她如何敢信!如何能信!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心中總是不願與李澈成婚的原因,並不是僅僅是因爲自己那多年的堅持。更重要的是因爲她心頭的那根刺。她刻意忽略過,刻意不去想,並非是她想要遺忘,而是每每想起她都心痛難當。
她想。李澈定然也是明白的,所以纔會任由她拖着婚事,所以纔會說那番要她信他的話,他比她看的透更看的明,甚至比她自己還了解她。
劉萱愣愣的坐在那裡。透過窗戶看向窗外,窗外白茫茫一片,如同她此刻的臉色一般蒼白無力。
孫旭與柳枝青本以爲李澈會尋他們議事,但分別之時卻並沒有聽聞李澈有任何吩咐,於是二人便各自乘馬車回府了,然而他們剛剛下了馬車卻又被通知李澈尋他們,二人只好又上了馬車朝太子府而來。
柳枝青與孫遜前後腳到了太子府的書房,卻發覺李澈並不在,小柱子公公在一旁露出一個苦臉:“二位稍等片刻,殿下正在沐浴。”
柳枝青與孫遜都覺得奇怪。以往李澈若是尋他們議事,定是早早便在書房了,可今日他們來了,他卻在沐浴。
小柱子將二人的疑惑瞧在眼裡,不動聲色的淡淡道:“這麼冷的天,殿下卻在用冷水沖涼,希望不會對身子有損。”
柳枝青與孫遜二人互看一樣,心中有些瞭然,他們並不擔心李澈冷水沐浴會傷了身子,李澈自幼習武。這武功比起龍一也是不遜色的,即便是這寒冬裡用冷水沖涼也不會傷他半分,二人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孫遜略帶着向小柱子問道:“殿下多久未招人侍寢了?”
小柱子見二人總算問到了重點,當下上前兩步湊向二人低聲道:“自上回出京回來之後便未曾去過後院。也未曾招過人侍寢,如今算來約莫已經有四五個月了。”
孫遜一聽先是微有訝異,而後卻又釋然露出一絲苦笑來,這事柳枝青是知曉的,只在一旁站着並不開腔。
小柱子見二人都不說話,不由有些納悶。他微有些擔憂道:“二位何不勸勸主子,主子從前雖對女色一事並不上心,但好歹在京之時一月也會招人侍寢幾次,可自上次回京之後便突然不再招人侍寢,如此下去若是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再者殿下到如今也未曾有子嗣,雖說太子妃還未入府,有子嗣有些不妥,但若能有子嗣也是喜事一樁不是?”
柳枝青與孫遜聽了小柱子的話,仍是不開腔,小柱子有些急了:“二位都是殿下的貼身近臣,爲何不勸勸殿下,像如今這般天寒地凍的用涼水淨身,這又是何苦?”
孫遜嘆了口氣:“殿下心中有了主意,又豈是我們能勸的,待殿下大婚之後便好,小柱子你也切莫擔憂。”
小柱子聽了這話有些不大讚同,正要開口卻聽得一旁的柳枝青笑着道:“左右也不會真憋壞了人,殿下先前十幾年不都這麼過來的,你且將心放回肚子裡,咱們殿下身子好着呢,即使天天涼水淨身也不會傷他半分,你若真想爲殿下分憂,該想想如何讓我那義妹早些嫁入太子府,這纔是正緊。”
說到這事小柱子也是嘆氣:“你們說劉姑娘到底怎麼想的?若是尋常女子,早就歡天喜地的嫁了,可她卻總是推着,咱們殿下身份高貴,長相也是極好,對她更是真心疼愛,可她偏偏總是不爲所動。”
孫遜聽了小柱子的話,露出一絲笑容來,他拍了拍小柱子的肩笑着道:“正是因爲她不同於尋常女子,所以殿下才會如此對她。”
“什麼女子。”李澈清冽的聲音傳來,柳枝青等人轉頭一瞧便見李澈正大步而來,小柱子即刻退到一旁,柳枝青與孫遜二人向李澈行禮。
李澈淡淡應了一聲,在書桌之後坐下,他並未開始議事,而是對着小柱子道:“去內務府將太子妃嫁衣款式花樣送去劉府。”
小柱子一聽詫異道:“太子妃嫁衣十分繁瑣,一向由內務府親制,再者自古以來便沒有太子妃親繡嫁衣之時,這是不是有些於理不合?”
李澈看了小柱子一眼語聲有些冷冽:“你只管去做便是,她既要親繡嫁衣便讓她呆在府上慢慢繡,免得出門惹些麻煩。”
聽着李澈的這般聲音,小柱子便知他心情算不上好,頓時便沒有再說只低頭領命。
李澈將目光移向柳枝青與孫遜,他冷哼一聲:“孤的皇城何時成了遼國的後院,他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柳枝青已經將那金逸的身份告知了孫遜,聽得李澈的冷哼,孫遜皺眉道:“難不成龍一竟未曾捉到那遼國三皇子?”
李澈冷哼一聲表示回答,孫遜與柳枝青聞聲面色均是一變,柳枝青面色也冷了下來:“看來那遼國奸細必然是位高權重之人,否則以龍一之能又豈會捉不住他。”
孫遜在一旁點頭,面色也是凝重:“那遼國奸細一直隱藏的極深,絲毫不露破綻,今日那遼國三皇子出現定然會露出蛛絲馬跡,這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
“自然是好事。”李澈冷冷道:“那金逸未免太過自信,明知孤的身份還當面挑釁,竟連姓名也不曾隱上半分,孤倒要看看,待他犧牲了好不容易打入朝堂的遼國奸細,可還會如此自信。”
聽得李澈的話柳枝青與孫遜均未開口,這事已經不在他們該開口的範圍之內,直到李澈說完再無開口的意思,孫遜纔到:“依主子看來,那金逸是尋着我們而來,還是僅僅是偶遇?”
李澈挑了挑眉:“這事孤也很想知道。”他取出一枚令牌來丟給孫旭:“命京城地組暗衛全部出動,孤要知曉那金逸來京城的目的。”
“是!”孫遜結果令牌轉身便走。
李澈又道:“柳枝青,孤命你三天之內查出那金逸在京的落腳之處,以及他與何人往來過。”
“是!”柳枝青領命告退。
書房之內僅剩下了李澈與小柱子二人,李澈沉默良久突然看向小柱子道:“你跟着本宮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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