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寒莫測高深一笑,“南雁,以你對靜琬的瞭解,你覺得本王問了,她會說嗎?”
江南雁想起方纔靜琬和四殿下吵架的時候,四殿下說靜琬要錢不要命,靜琬根本不否認,靜琬或許是在裝,但是他和景王爺都看出,那隻玉笛對靜琬異常的重要,分明遠遠不止是錢的價值。
江南雁略一思索,“臣不知!”他也是真的不知,什麼東西比靜琬的命還重要?
鳳君寒笑道:“南雁,什麼時候你跟本王也開始打起啞謎了?”
江南雁道:“請王爺恕罪,臣對靜琬的瞭解並不是很多,實在不知道這隻玉笛對靜琬的意義!”
鳳君寒靠在身後的椅背上,神情灑脫,淡淡道:“南雁,你去給本王查,要查出那隻玉笛的來歷!”
江南雁觸到鳳君寒眼底的冷意,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景王爺認爲那隻玉笛是凌莫言送給靜琬的?是以…動了怒?
想歸想,景王爺的事情不是他可以過問的,他向來知道分寸,朗聲道:“是!”
“還有,這事不要讓四殿下知道!”鳳君寒淡淡叮囑道。
“臣明白!”江南雁道。
鳳君寒滿意地看着江南雁,並不多話,但是很可靠,爲人冷靜,交代去辦的事情從來都是完美收場,他日大業得成,他必定讓江南雁擁有高位重權,他看中江南雁這個聰明的得力助手。
有的時候,只需要他的一個眼神,江南雁就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不需任何多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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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琬躺在牀上,知道今日的這隻白色的玉笛鳳長歡可能沒在意,真的以爲只是一隻值錢的玉笛而已,可是她知道,鳳君寒和江南雁不可能不起疑心。
寧靜琬剛把玉笛藏好,就聽到了門外琳琅的聲音,“奴婢參見王爺!”
寧靜琬嘆了口氣,知道鳳君寒又來了,這次是爲什麼而來,她心知肚明,那支玉笛引起了他的興趣。
寧靜琬閉上眼睛,裝作沉睡,她還是不習慣和鳳君寒近距離接觸,更不要說一起睡覺了!
寧靜琬保持着平靜的呼吸,聽到耳邊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脫衣服的聲音,想起白天他抱着自己躲過刺客時候的情形,心潮涌動,卻不動聲色。
鳳君寒躺了下來,伸出雙臂,將寧靜琬抱在懷裡,語意不明,“別裝了,本王知道你沒睡着!”
寧靜琬聞着他的清雅氣息,睜開眼睛道:“王爺,你怎麼來了?”
“你似乎很不喜歡本王過來?”他低低的話語裡面蘊含着淡淡殺氣。
寧靜琬裝作沒聽出來,轉移話題道:“王爺,我還沒感謝你呢!今日,在杏花村酒樓,要不是你,我已經死在那些刺客手下了!”
他發出一聲輕笑,藉着窗外淡淡的月光,寧靜琬看着他的側臉,魅惑,俊美,踱上一層銀色的月光,有着筆墨無法形容的完美。
“不知王妃要怎麼感謝本王呢?”鳳君寒眼底染上一絲笑意。
寧靜琬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鳳君寒不過放過任何一個微小的機會。
“不如明天我請王爺去江南最好的酒樓用膳吧?”寧靜琬裝傻提議道。
她可不想鳳君寒再以這個爲藉口,賴掉那三十萬兩銀子的債,與虎謀皮這種事,寧靜琬從來都不怕,要是怕事之人,錦繡山莊根本不會有今天!
藉着靜謐月光,他的俊臉越發流光溢彩,差點迷惑了寧靜琬的眼睛。
他忽然一笑,寧靜琬只覺夜色都跟着明亮起來,他俯身在寧靜琬耳邊,低喃出聲,看似曖昧溫柔,說出的話卻讓寧靜琬觸目驚心,“靜琬,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寧靜琬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無視他的不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臉上的笑意始終都未淡去,“別告訴本王,你不知道今日的那些刺客是來殺你的!”
寧靜琬當然知道,可是那些刺客爲什麼會來殺自己,原因他再清楚不過,說到底自己還是被他連累的,若不是自己幫了他,也不會被他的政敵給盯上!
是誰,寧靜琬心中已經明白,同時這些條件的,只能是慕家人了,只有慕家人有這個膽量,有這個魄力!
君對江你看。爲什麼不是殺他們,而是殺自己,一是因爲鳳君寒等人身經百戰,沒那麼好殺,而自己手無寸鐵,弱女子一枚,刺殺的難度大大降低,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的目的和鳳君寒的目的是同一個,錦繡山莊!
若是在鳳君寒的面前,自己死於非命,錦繡山莊還有外公在,鳳君寒想得到錦繡山莊的難度就大大增加,外公一定會視鳳君寒爲仇人,就算家資散盡,也不會便宜了鳳君寒!
而鳳君寒的對手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纔想在鳳君寒眼前殺了自己,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一步棋,走的真好。
鳳君寒當然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在那種殺氣瀰漫的情況下,他纔要保住自己,他深知,保住了自己,就保住了他想要的錦繡山莊。
寧靜琬躺下去,背對着他,淡淡道:“我只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今天被那些殺人的刺客嚇到了,我累了,就不陪王爺聊天了!”
“王妃受驚了,看來是本王保護不周了!”他的話溫柔關切,寧靜琬卻從中聽出了一絲殺氣!
不過寧靜琬知道,那不是針對自己的,只怕是針對慕家人的,也是,敢於刺殺景王妃的,豈不是需要非同一般的勇氣?
當今皇后是慕家人,當今丞相是慕家人,戶部尚書兼戶部侍郎都是慕家人,慕家在鳳臨國的根基可謂根深蒂固,勢力可見一斑,恐怕只要國本尚存,想動慕家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寧靜琬閉上眼睛,不說話,也不搭話!
“靜琬,我們明天要啓程回京了!”他無視寧靜琬的疏離,彷彿寧靜琬真的和他是夫妻一樣隨意自然。
寧靜琬閉上眼睛,“王爺還是連名帶姓地叫我寧靜琬我比較習慣,叫我靜琬我怕我承受不起!”
他並不在意寧靜琬語氣裡面的冷意,“怎麼過了這麼久,你還沒有明白,忤逆本王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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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靜琬語笑嫣然,“我當然知道,不過就是和坐牢一樣?我已經在感受着了,不勞王爺三番五次的提醒我!”
“靜琬!”他撫摸着她的如雲長髮,引起寧靜琬一陣陣顫慄,他看着眼裡,不動聲色,“你相信嗎?本王是真的在保護你!”
寧靜琬冷笑道:“如此說來,我還真的應該好好謝謝王爺!”
“回京之後,冷月依然不離你左右!”他聲音雖輕,可是語氣裡面的篤定讓寧靜琬極爲不悅。
寧靜琬道:“王爺是景王府的主人,王爺想要怎麼樣,我根本無權過問,也沒什麼興趣!”
他聽到寧靜琬說沒什麼興趣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冷光,可惜背對着他的寧靜琬並沒有看到。
“你這麼想甩開冷月,最想去哪裡?”他問的雲淡風輕,言語裡面的殺氣寧靜琬卻是聽了個清清楚楚。
寧靜琬知道,他說的是如意賭坊,自己和莫言的關係,他以爲自己最想去的地方是如意賭坊。
寧靜琬道:“我不想去哪裡,只是這種整天生活在別人監視之下的滋味,讓我很不喜歡而已!”
“是嗎?”他淡然道。
寧靜琬當然知道他不相信,也沒指望他相信,寧靜琬慵懶道:“信不信由你!”
他俯身,性感的脣際貼在寧靜琬的耳邊,引起一陣陣酥麻。
寧靜琬知道他這個動作一般都會說出讓自己觸目驚心的話語,“靜琬,既然做了景王妃,就要恪守本分,不要去幻想着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他停頓了片刻,話語愈加危險,“不要試圖去觸碰本王的底線!”
他強大的壓迫感讓寧靜琬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但是寧靜琬很快就沉靜了下來,“我很想知道,王爺的底線在哪裡?”1dscw。
他微微一笑,“你已經接近了!”
寧靜琬轉過身,面對着他,這個危險俊美的和自己躺在一起的男人,“王爺其實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做你的景王妃,是你自己非要抓我回來,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怕要讓你失望了!”
鳳君寒對寧靜琬眼裡的冷意視若無睹,修長的手指纏着她的長髮,漫不經心道:“是失望還是希望都很難說!”
寧靜琬心一驚,她果然引起了這個男人的興趣,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這個霸氣深沉的男人,他的唯我獨尊自己是見識過了,寧靜琬想起自己卜的那隻卦,兌卦,三陰,事多阻隔,不吉之兆!
和鳳君寒呆在一起的時間越多,自己顯露出來的東西就越多,這種茫然超出自己控制的感覺寧靜琬實在是不喜歡。
“靜琬,你在想什麼?”他的聲音在寧靜琬的耳邊低低想起,驚醒了寧靜琬。
寧靜琬輕描淡寫道:“沒什麼,睡覺了!”
他一笑,並不在意,重新將寧靜琬攬到懷裡,“睡吧!”來日方長,他一點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