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靜琬依然刁蠻,依然頑皮,依然跋扈,他江南雁至少有一百種方法來對付靜琬,可是靜琬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有反應,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外面的人不敢進來,裡面的人也一直不說話。
江南雁心下嘆息,已成定局的事情,靜琬若不學會接受,受傷的就只能是自己!
江南雁沉默良久,終於道:“靜琬,聽下人說你一直都沒有吃東西,你想吃什麼,不如哥哥帶你出去吃點東西?”
靜琬一直無語,彷彿沒有聽到江南雁的話,江南雁說完這句話之後也一直靜默着,本來以爲靜琬不會答應了,誰知靜琬忽然轉過身,出乎意料道:“好啊!”
鳳君寒要留自己在景王府,自己要做的不過是讓鳳君寒更加厭惡自己,離自己越遠越好!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明面上的動作轉入地下,讓那個明察秋毫的可惡男人察覺不到。
江南雁一笑,“你想去哪裡?”
寧靜琬恢復了平日那種戲謔的笑容,似乎剛纔的不同神情變化只是江南雁的錯覺,“不過事先說好,所有的花銷都要算在你頭上!”
江南雁忍俊不禁,“好!”他更喜歡看到這樣看似無憂無慮不通世事的靜琬,儘管他知道,這或許只是靜琬保護自己的僞裝而已,他也儘量不去觸碰!
寧靜琬道:“那走吧,今日本小姐心情好,先去一品居用膳,之後再去絕色坊買胭脂,然後再去如意賭坊試試手氣!”
江南雁一直溫和地看着靜琬,聽到她說如意賭坊的時候,俊眉微微一蹙,寧靜琬看在眼裡,不動聲色。
寧靜琬本來以爲江南雁不會同意了,誰知他卻道:“好!”
靜琬穿過一片狼藉的房間,見江南雁還不動,回頭頑皮一笑,道:“怎麼還不走?該不是反悔了吧?”
江南雁含笑道:“怎麼會?”
兩人剛出了靜苑,冷月就如同影子一樣地站到了兩個人的身後,靜琬再也受不了了,“滾!”
冷月無動於衷,讓靜琬有氣無處發,江南雁道:“冷侍衛,今日我陪景王妃出去逛逛,應該不會有事的!”
冷月面無表情,“對不起,江世子,屬下是奉王爺之命,保護王妃!”
靜琬一聽到王妃這個兩個字,就有一肚子火,冷冷道:“你叫那個姓鳳的過來!”
姓鳳的?江南雁這次是真的見識到了靜琬的勇氣了,直呼景王爺的名字就算了,還敢稱姓鳳的?擺明了找死,鳳是國姓啊!
冷月僵硬的臉不自覺抽搐了兩下,敢這樣稱呼他尊爲天人的主子?
江南雁出聲道:“靜琬!”
靜琬看着他,臉上帶着不諳世事的天真疑惑:“我有說錯嗎?他不姓鳳嗎?”
江南雁暗自搖頭,靜琬個性灑脫,冷月像個木頭一樣矗立在她身後,靜琬當然受不了了,關鍵是冷月是景王爺的人,只聽命於景王爺,靜琬怎麼受得了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今天寧靜琬就和冷月槓上了,就偏不要冷月跟着,可是冷月奉景王爺之命,怎麼可能由着靜琬的性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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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僵持中,冷月的聲音忽然道:“屬下參見王爺!”
江南雁眉心更蹙,王爺來了,更麻煩了,“臣參見景王爺!”
唯有寧靜琬,視而不見,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長身玉立的鳳君寒信步走來,彷彿閒庭信步般的悠然自在。
鳳君寒淡淡道:“你們都退下!”
冷月躬身道:“屬下遵命!”瞬間就不見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