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之後,百里逍遙回到京城,被皇上召進宮爲皇后娘娘請脈安胎!
此時寧靜琬腹中孩子已經有四月大,腰身也不復往日的妖嬈窈窕,行動也開始不便!
百里逍遙看着臉上泛着淡淡母性光輝愈加美麗的寧靜琬,清雅一笑,“參見皇后娘娘!”他的聲音有幾分緊澀,不過除了他自己,沒人聽得出來!
他知道寧靜琬是如何恢復記憶的,青雲島少島主秦弈風闖入禁宮,想帶走寧靜琬,誰知,被皇上發現,一場血腥打鬥讓寧靜琬受了強烈的刺激,意外地恢復了記憶,憶起了所有前塵往事,真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
百里逍遙知道,以寧靜琬決絕的個性,最後能原諒皇上,爲皇上孕育龍子,也不知道皇上背後做了多少努力才能挽回寧靜琬?
寧靜琬看着一身白衣清新俊逸的逍遙公子,淡淡笑道:“逍遙公子不必客氣,你素來雲遊四海,如今被皇上召回京城只爲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安胎之事,是否覺得大材小用?”
她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了解百里逍遙,百里逍遙灑脫不羈,是個從來都不捨得委屈自己的清高男子,無論面對誰,都有清高的氣節,只要他自己不願意,誰都沒有辦法勉強他!
他雖然臣服於鳳君寒,可是從來沒見捨棄過自己的操守和原則,除了鳳君寒有的時候會召他回來之外,其他的時候都是在逍遙四海,自在得不得了,難怪江南雁會那般羨慕百里逍遙,江南雁和她在一起隱匿民間的三年,她也從來沒見哥哥笑得那樣不羈,無拘無束,如今看來,這骨子裡面的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百里逍遙這樣的人,絕對不會違心地說什麼,“能爲皇后娘娘效勞是我的榮幸!”
百里逍遙聞言,微微一笑,“娘娘應該知道,我這樣的人從來不捨得委屈自己!”
寧靜琬忍俊不禁,輕聲道:“其實我還是喜歡你們叫我的名字,叫娘娘這麼久了,我還是不太習慣!”
果然,百里逍遙並沒有推辭,很爽快地答應,“好啊,靜琬!”
寧靜琬看着瀟灑盡情的逍遙公子,微笑出聲,“以前的事還沒謝謝你!”
百里逍遙淡淡一笑,他當然知道,寧靜琬說的是上次幫她醫治眼睛的事,寧靜琬憶起前塵往事之後,自然也憶起了所有關於他的事,對他清高的個性瞭如指掌。
他爲了醫治寧靜琬的眼睛,請來了他爺爺這樣的世外高人,寧靜琬自然感激於心,她這樣的女子,就算貴爲皇后,骨子裡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的驕氣,從來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壓迫感,你幫了她,她依然會真心感謝你,並不因位高權重就覺得理所當然。
聰慧是一種天賦,豁達是一種選擇,不論是天賦還是選擇都在寧靜琬身上得到了完美體現!
百里逍遙一笑,“我是皇上麾下的人,爲皇上效勞是我分內之事,不必言謝!”
寧靜琬微笑伸出左手,聲音輕柔,“有勞!”
有宮女在一旁恭敬地在寧靜琬的手臂上鋪上一層薄紗,百里逍遙看在眼裡,淡淡一笑,或許出身商賈之家的寧靜琬不在意,可是皇上卻不能不在意!
百里逍遙搭上寧靜琬的脈搏,沉吟片刻,看着她瑩亮眸瞳,脣邊漾開一抹清雅笑意,“看來我又要恭喜你了!”
寧靜琬笑道:“又來了,你不是已經恭喜過我了?”
百里逍遙搖搖頭,“不,我是恭喜你這一次懷的不是一個,是兩個!”不免在心中暗歎,不但上次那個歷經磨難的孩子回來了,還多送了一個!
寧靜琬微微一怔,隨即吃驚地捂住朱脣,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說我懷的是雙生子?”
百里逍遙看着寧靜琬光芒四射的臉頰,微笑頷首,“是的,我很肯定!”
寧靜琬自然相信百里逍遙的醫術,難掩激動,半晌才從驚喜中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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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鳳君寒也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寧靜琬撅起朱脣,嗔道:“不相信我就算了,難道還不相信逍遙公子?”
鳳君寒訝然失笑,溫柔地凝視着琬兒,柔聲道:“最好是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這樣子我們的儲君,還有公主,一次性就全有了!”
寧靜琬躺在他懷裡,忍俊不禁,“你想得美,說不定是兩個男孩,兩個公主呢!”
鳳君寒失笑,將寧靜琬小心翼翼地抱上牀,撫摸着她隆起的腹部,臉上帶着初爲人父的愉悅光芒。
鳳君寒在她身邊躺下,將琬兒攬到懷裡,笑的輕柔,漆黑的眸瞳裡盪漾着一抹醉人的寵溺,聲音難掩期待,“琬兒,你說我們這樣的父母,生出來的孩子會是什麼模樣?”
寧靜琬低笑,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和他的大手疊在一起,十指教纏,輕笑道:“我怎麼知道?”
鳳君寒溫柔笑道:“男的像我,女的像你,必定像琬兒一樣美如妖精,聰慧若仙!”
寧靜琬冷冷盯着他,“你纔是妖精!”
鳳君寒低笑哄道:“我就是喜歡琬兒這個妖精,我一直懷疑你是妖精變來的,要不然怎麼會連我的心都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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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皇后娘娘的生辰,又兼懷孕之喜,所以格外隆重!
華燈初上,處處金碧輝煌,步步生蓮,璀璨生輝,皇家奢華榮耀可見一斑!
江南雁紫冠墨發,美如冠玉,置身一片錦繡繁華,身邊坐着世子妃明思凡,高雅大方!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內侍的聲音立時讓大殿寂靜了下來,江南雁握着酒杯不自覺一緊,明思凡看在眼裡,心底一沉!
鳳君寒墨發金冠,深沉俊美,一身尊貴氣魄令人不敢直視,此時溫柔地扶着已經顯懷的皇后娘娘至上座的鳳座坐下。
衆臣及家眷行禮之後,盡數落座,再過幾個月,皇后娘娘即將誕下麟兒,屆時皇上必定更加龍顏大悅,大赦天下!
今日鳳君寒興致很好,與衆臣皆開懷暢飲,寧靜琬一直喜歡熱鬧,不過卻不能和以前一樣隨意飲酒!
觥籌交錯,絲竹陣陣,舞姬飛揚,恭賀之聲不絕於耳,演繹一場華美盛宴。
鳳君寒的眸光一直落在琬兒身上,溫柔地握着她的手,低聲道:“若是累了,早些回寢宮歇息!”
寧靜琬對上他寵溺的眸光,微笑頷首,“我知道!”她一直喜歡熱鬧,可是這腹中孩子一天比一天大,行動也不太方便,經常犯困,鳳君寒體恤她第一次懷孕之時無法安心休息,這一次堅決不讓她再管更多的事情,寧靜琬爭不過他,也只好作罷!
好在已經不再是硝煙瀰漫的歲月,她不用拖着笨重的身子,還四處奔波,勞心勞力,孩子這一次終於可以降臨在太平盛世!
寧靜琬目光飄過看見正在和朝臣們暢飲的哥哥,眼眸一黯。
“怎麼了?”鳳君寒感受到琬兒情緒的細微變化,柔聲道。
寧靜琬搖搖頭,“沒事,只是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寢宮休息!”
鳳君寒正準備起身送琬兒回寢宮,卻被她制止了,“你留下吧,讓宮人扶我回去!”
鳳君寒淡淡一笑,目光不着痕跡地瞥過不遠處的江南雁和明思凡,柔聲道:“別太久,一會我回來陪你!”
寧靜琬看着他變幻莫測的眸光,心知什麼都瞞不過他,微笑頷首,在宮女嬤嬤的陪伴下回了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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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思凡坐在江南雁身邊,公子如玉,美人如花,在所有外人看來都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和世子爺不過是貌合神離!
皇上登基之後,世子爺官復原職,重新入朝,每天都忙於公務,對她也照顧有加,並不冷漠,她心底喜悅不已。
每當他靠近的時候都能強烈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可是世子爺的心似乎很冷,明思凡心中明白,世子爺把全部的愛給了皇上身邊的那位女子,耗盡了他所有的愛意,再也愛不了別人了!
有的時候,明思凡心中自我安慰,這樣也好,總好過他對自己不聞不問,如同陌生人一般!
“世子爺,世子妃,皇后娘娘有請!”內侍在江南雁身邊低聲道。
江南雁目光微震,他是何等聰明之人?怎麼會不知道靜琬的用意?無非就是勸和,想勸他早日從心底接受明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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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恭敬道:“娘娘,江世子和世子妃道!”
屏風後面響起悅耳的環佩叮噹之聲,隨即是淡淡的聲音,“你退下吧!”
“是!”內侍恭敬無聲退下!
“臣(妾身)參見皇后娘娘!”江南雁和明思凡齊聲道。
寧靜琬從屏風後出來,看着面前的兩人,哥哥風采俊秀,嫂嫂清麗婉約,誰看到了,都會以爲是一對璧人,輕聲笑道,“哥哥嫂嫂真是的,又不是外人,何須如此客氣?”
江南雁不語,明思凡恭聲道:“娘娘客氣了!”對皇后娘娘的用意她一直心存感激!
寧靜琬看到明思凡眉間若隱若現的憂鬱,心中暗暗替他們着急,這對夫妻到底什麼時候纔會有進展?
明思凡看着寧靜琬隆起的腰身和臉上泛着母性光澤的如月臉頰,眼底閃過一絲欽羨之色,皇后娘娘如今是苦盡甘來,可以爲深愛的男人生下孩子,可是她呢?她什麼時候才能爲心愛的男人誕下子嗣?
寧靜琬將明思凡的羨慕目光看在眼裡,看着哥哥,輕聲道:“哥,再過幾個月你就要當舅父了,你有沒有準備好啊?”
江南雁微微一怔,“準備什麼?”他有什麼好準備的?
寧靜琬忍俊不禁,低笑出聲,“我的侄兒可是欽定的未來太子伴讀,哥哥你也不太上心了!”
明思凡立即羞得滿臉通紅,垂首不語!
江南雁美如冠玉的臉上也有了一絲尷尬,寧靜琬看在眼裡,淡淡搖頭,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他們有沒有夫妻之實她都不清楚,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明思凡爲了哥哥已經空等了好幾個春秋,難道就這樣任由着他們下去?鳳君寒說強扭的瓜不甜,順其自然就好,誰知能自然到什麼時候?
她從來不是愛管閒事的人,尤其是這種別人夫妻之間的閒事,可是如今她都要做母親了,哥哥卻一直沒什麼動靜,再往後下去,明思凡年紀大了,又一直心情抑鬱,怕是想生育也難了,她自然知道在豪門貴胄,一個女人若是不能生育意味着什麼!
寧靜琬看明思凡滿臉羞紅,含笑道:“思凡,你今日飲了不少酒,不如去偏殿休寢一會?”
明思凡是個極聰明的女子,知道皇后娘娘和世子爺有話要講,恭聲道:“謝過娘娘,妾身告退!”
寧靜琬看着明思凡離去的背影,正準備說什麼,就被江南雁打斷了,“靜琬,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已經在很努力地接納她了!”
寧靜琬嗔道:“哥,我都快當母后了,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明思凡跟我一樣大,再過幾個月我就要生了,一個女人能有幾年的時間給你這樣耗下去?她對你的情意我都被感動了,你是不是鐵石心腸啊?”
江南雁看着臉上散發出淡淡光彩的靜琬,只好道:“我知道了!”
寧靜琬莞爾一笑,“江心月的孩子應該都會滿地跑了,我也馬上也要做母親了,你身爲長子,也要給我們做個榜樣!”
寧靜琬脫口而出提到江心月,隨即兩人都是一愣,同時安靜了下來,江王府郡主江心月?
江南雁要去南方代天巡狩,查處官場鉅貪,必定會在南方官場掀起一陣狂風暴雨,江心月嫁的又是江南豪族雲氏公子,江南屬於南方一帶,那這次的風暴會不會牽涉到雲家?
“哥,你什麼時候啓程?”寧靜琬竭力按捺下心中的不安!
江南雁淡淡笑道:“今日是你的生辰,皇上命我三日之後啓程離京!”
寧靜琬道:“什麼時候回來?”
江南雁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嫂嫂會跟你一起去嗎?”
江南雁淡淡一笑,“身爲欽差大臣,自然不能攜帶家眷,再不過這樣也好,分開一段時間,我們都冷靜冷靜,或許對誰都有好處!”
事已至此,寧靜琬也只等點點頭,“哥哥回來的時候,應該可以看到我的孩子了!”
江南雁看到靜琬憂喜莫辯的神色,知道靜琬也意識到了那個他不願去面對問題,淡淡笑道:“現在你有孕在身,不可憂心,哥哥可是聽說若是懷孕期間,母親情緒低落,以後生出來的孩子就會多愁善感,我這個舅父就難當了!”
寧靜琬忍俊不禁,嗔道:“我孩子就快出生了,欽定伴讀還沒有着落,哥哥可要抓緊了!”
江南雁忍俊不禁,表面上雲淡風輕,心中卻有一絲沉重掠過,心月?此事最好不要和心月牽扯上關係!
“參見皇上!”殿前侍從跪了一地。
殿外竟然沒有宣駕,鳳君寒竟然已經不知不覺間進入內殿!
江南雁見皇上進來,微微俯身道:“臣不敢打擾皇后娘娘休寢,臣告退!”
鳳君寒輕輕頷首,江南雁悄聲退下。
鳳君寒他愛憐地將寧靜琬抱到牀上躺下,聲音不悅,開始教訓她,“跟你說了多少遍了,肚子裡有兩個孩子,你作爲母后,要好好地照顧他們,不可勞心勞力,你就是不聽!”
寧靜琬坦然地享受着他的寵溺,伸出修長的手颳了刮他的鼻尖,“誰叫你就是喜歡我這個不聽話的女人?”
他忍俊不禁,柔聲道:“連皇祖母都發話了,要是再聽到嬤嬤稟報你還在處理錦繡山莊和內務府的事,就要唯我是問,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我着想吧!”他的語氣可憐兮兮,惹得寧靜琬噗嗤一笑。
“啓稟皇后娘娘,太后派人送來鱘魚湯!”外面的侍女恭敬的聲音響起。
寧靜琬對他無奈一笑,才吃了沒多久,又要吃啊?
他寵溺笑道:“祖母連你最喜歡吃的東西都知道了,你看祖母她老人家對你多上心?”
寧靜琬心底涌上絲絲甜意,外公去世之後,她以爲這世上再也沒有了親人,可是她終於有了新的家人,有最愛的夫君,還有疼愛自己的祖母,寧靜琬的豁達並不會去計較太后對自己的好,是不是因爲自己腹中的兩個孩子,她的重孫?太后的這份心意已經令她感動,不必過於敏感!
“我要你餵我!”寧靜琬撒嬌道。
鳳君寒溫柔一笑,“爲夫根本就沒打算讓你自己吃啊!”
他如同以前一樣體貼入微地喂她喝完鱘魚湯,在宮女的幫助下伺候她就寢。
寧靜琬躺在他熟悉溫暖的懷抱中,想起哥哥,心底依然沒有辦法放鬆下來,“我想問你一件事!”
鳳君寒眸光一沉,“和你說了多少遍了,這些事你不要操心!”
寧靜琬卻不管不顧道:“你派江南雁去南方是否和雲家有關?”想讓江南雁大義滅親?試探江南雁?
鳳君寒意味深長地默默打量着寧靜琬,良久才道:“如果我說我之前也不知道呢?”
寧靜琬纔不信,他是什麼人,豈會不知道?“不可能,你這樣的人會不知道?”
鳳君寒無奈嘆道:“最初我決定讓江南雁去南方巡視一方面是因爲懲治官場鉅貪,另外一方面也是爲你着想!”
寧靜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輕聲道:“你是擔心哥哥久在京城,目光難免越來越窄,若是能出去走一走,眼界放寬,天高水長,或許也可讓哥哥早日放下心中執念,把目光放到可以陪伴他一生的妻子身上?”
他淡淡含笑,“果然還是琬兒最瞭解我的心思,江南雁的確是個人才,我也會盡可能地培養他,希望他不要辜負我的一番用意!”
寧靜琬從來不懷疑哥哥的能力,哥哥的才幹她一直看在眼裡,可是這件事對哥哥來說是否又是一個考驗?
看着琬兒緊抿的脣線,鳳君寒淡淡道:“江南雁的定力和沉穩怕是連傾城都要望塵莫及,這件事,事關重大,牽一髮而動全身,除了江南雁,不做第二人想!”
寧靜琬擡眸問他,“真的不是你故意給哥哥設置的難題?”
他的聲音帶着淡淡不悅,“在你眼中,我就是這種人?我有這個必要嗎?”
寧靜琬沒來由地相信他,他就算是真的有這番佈置也不足爲奇,他說沒有,那就一定是沒有,因爲他沒有必要欺騙自己的必要!
“欽定江南雁去南方代天巡狩之後,我查到了消息,歷年江南賑災修堤,銀兩流失一事,雲家只怕已經牽涉其中!”
寧靜琬知道他說的十有八九是事實,顫聲問道:“你確定?”
他搖搖頭,眸光深深,嘆了一口氣,“雲家盤踞江南已有數十年之久,當地官員都受到雲氏的庇佑,根基極大,若是這麼多年沒有強大豪族作靠山,地方官不會有這麼大膽子!”
寧靜琬遲疑道:“那江心月…”
“琬兒!”他眸光深沉,變幻莫測,“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能讓我爲難!”
寧靜琬心底一沉,若是真的如他所言,雲氏難辭其咎,鳳君寒懲治南方官場貪弊之風,有着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決絕,若想徹底震懾官場貪弊之風,必須催筋動骨,如果雲氏捲入貪弊之案,證據確鑿,雲氏自然是難逃國法,那讓原本有着錦繡良緣的江心月情何以堪?
寧靜琬緊緊握住他的手,沉默不語,他忽然嘆了一口氣,淡淡道:“當年若不是江王妃自視過高,將江心月嫁往江南豪族,只怕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後果!”
寧靜琬道:“這種事情,誰又知道?難道嫁在京城就沒有這些風險嗎?誰都有貪念的,這京城傾覆的豪門望族總還不在少數!”
他輕輕搖頭,“江心月最早當然是以嫁入皇家爲目標的,這個目標無望之後,又不肯接受現實,放眼整個京城,難道就沒有配得上江心月的王孫公子?一個人若是認不清楚自己的定位所在,註定是一種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