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走了過去,就見高慕寒隨意地把盒子打開了。
看清了裡面的東西后,我陡然間僵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看着手裡的盒子。
裡面裝得是枚戒指,是我當初和趙允善結婚的時候的戒指。
可是這枚戒指不是早就被我扔了,爲什麼會在這裡?
高慕寒拿着戒指在手裡翻看了一瞬,又扔回了絲絨盒子裡。
我抿着脣瓣看着高慕寒把絲絨盒子塞進大衣兜裡,張嘴想說點什麼,卻覺得又沒有什麼可說的。
怔愣間,我的手忽然被一隻大手包裹住。
高慕寒走到我身邊,未垂下眼皮看了我一眼,拽着我的手往電梯那邊走。
直到電梯門關上,我纔想起那束玫瑰花似乎還沒有處理,可是現在想起來也晚了。
我和高慕寒在電梯裡直接分開了,他要去林峰的辦公室。
臨近中午,高慕寒和林峰一起過來我辦公室。
“中午和高總去吃個飯,藍經理一起。”
林峰都發話了,我便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點了點頭。
我照舊坐着高慕寒的車子,林峰也習以爲常,沒有說什麼。
吃飯的地方定在晨安市一家五星級的西餐廳。
我跟在林峰和高慕寒身後走進餐廳,眼睛一直盯着男人的黑色大衣兜。
早上高慕寒把戒指放進他的大衣兜裡,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那個戒指我看得清楚,分明就是我和趙允善結婚的戒指,高慕寒留着這個幹什麼。
我暗暗地搖了搖脣,低着頭胡思亂想着。
走在我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下腳步,我一個沒注意撞了上去。
鼻子瞬間被一股酸澀充斥,逼得我的眼角泛出了淚花。
我眯着眼睛擡手捂着鼻子,痛得嘴角微抽。
“鬆開。”
男人溫暖的大手忽然抓住我的手,強迫着我把手拿下來。
“蠢,走路都走不好。”
我猛然瞪大了眼睛,瞪着高慕寒看了半天,心裡氣得不行。
這也要怪我?要不是因爲他停下來,我怎麼會撞到。
可心裡縱使不滿,我還是沒抱怨出口,畢竟還有林峰這麼個外人。
“咳,沒事吧?”
“沒事。”
我尷尬地抽出被高慕寒攥着的手,抿着脣低着腦袋,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林峰沒再這件事上糾結,估計也是怕尷尬,扯了個華=話題和高慕寒聊着上了樓。
我擡眼看了男人高大的背影,擡手揉了揉鼻子,擡腳跟了上去。
餐廳的人很多,林峰之前定了座位,服務員直接把我們引了過去。
我想都沒想,直接坐在了高慕寒對面的位置。
餘光瞥見男人眸光微沉掃了我一眼,心裡倏地咯噔了一下。
不過我到底沒有換地方,即使被男人時不時眼神攻擊。
“林董,你也來這邊吃飯啊,真是巧啊!”
我身後方傳來一道渾厚的男人的聲音,緊接着林峰熱情地站了起來。
我跟着站了起來,轉身看向身後。
看清了來人,我的臉色轉瞬沉了下來。
但也只是一瞬,轉而換上了一副恭謹的模樣。
來人是恆裕建材公司的董事長程皖,他身後還跟着程楠和張愛民。
林峰熱情地和程皖湊在一起交談了兩句,這才分開。
“高總,我們又見面了。”
程皖走到高慕寒身邊伸出自己的手,高慕寒只是漠然地瞟了一眼,完全沒有搭理的意思。
“咳咳,程董這是吃完飯了還是剛來?”
林峰尷尬地打破了空氣裡的尷尬,繞到高慕寒那邊握住程皖的手握了握。
高慕寒卻仍舊是沒有什麼表情,一隻手搭在桌子上,食指和拇指捏着打火機在之間轉悠着。
我清晰地看見程皖的臉色快速地劃過一抹不滿,不過很快就被他收斂起來。
“也是剛來,我們正好定了大桌,一起怎麼樣?”
程皖一臉淡定地收回手,另一隻手輕輕蹭了蹭和林峰交握過的手。
而林峰卻是沒有注意,招呼着服務員換桌子。
高慕寒全程沒有說話,手裡捏着個打火機在把玩着。
我忽然想起高慕寒之前說程皖還要敬他三分,那樣的話兩個人不是應該很熟悉?
可是眼下的情況看起來總有些彆扭,高慕寒一直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程楠和張愛民也一直沒有說話,完全充當了完美的背景板。
程皖訂的桌子離我們不遠,是八人桌。
對方是爲了宴請客戶,只是對方還沒來。
我跟在幾個男人身後走到餐桌邊,高慕寒挨着林峰坐下,我看了看周圍的幾人最後還是挨着高慕寒坐下。
恆裕那邊的三個人,兩個我都不喜歡。
“程董這次是又有新合作了?”
“呵呵,這還不是因爲貴公司不給我合作的機會,我總不能把手裡的貨砸到手裡。”
程皖說得漫不經心,卻是字字藏着刀一般,說得林峰的臉色並不好看。
我靠着椅背坐着沒有出聲,垂下眼皮看着身邊男人把玩着的夥計出神。
高慕寒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一點搭話的意思都沒有。
程皖幾次把話題引到高慕寒的身上,男人要麼是敷衍一句過去,要麼就是陰測測地看着程皖。
經歷了幾回,程皖便也不主動去碰壁了。
好在程皖的客戶正好到了。
對方來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和程皖打了招呼後便直接坐到了我身邊的椅子上。
“這位是?”
那男人一臉感興趣地看着我,好像是在看着一頭待宰的羔羊一般。
我面無表情掃了男人一眼,沒有說話。
“這位是林氏房地產的藍總,趙董應該聽說過她,在房地產方面是一把好手。”
“哦,是林董手下的啊。”
林峰神色淡淡地點了點頭,已經沒有了見到程皖時的熱情。
這個趙董也開了一家房地產公司,雖然沒有林氏的實力大,但也能小覷。
程皖叫來服務員開酒,本來那服務員的動作沒有什麼問題,可是我身邊的趙董忽然動了一下,好好的酒瓶忽然從桌子上傾倒下來。
酒瓶倒下的方向正是我這邊,我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身上淡紫色的裙子就被鮮紅的酒水浸透。
我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伸手胡亂地拍着裙子。
“藍總沒事吧,看這好好的裙子都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