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2 可惜,沒有如果
“有什麼話,就在這說。”
他說話的時候,手還拉着阮綿綿的手,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阮綿綿對上應鼎弘的視線,一時又尷尬了,想將手抽出來,偏偏應雋邦不讓。
“雋邦。”他不用這個樣子吧?跟自己的父親明着對上?
“你——”應鼎弘氣得不輕,看樣子又要發作。
客廳的氣氛一下子又變得僵持了起來。馮謹言想說什麼,應鼎弘卻瞪着她,那個樣子好像是她敢開口,他就要跟她算賬一般。
“綿綿。”應晚晚看着這個樣子,適時出聲,將阮綿綿從應雋邦身邊拉開,帶着她往自己的房間去:“綿綿,你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晚晚。”應雋邦的目光明顯是不滿,應晚晚吐了吐舌頭:“二哥,我跟綿綿說點女孩子的悄悄話,你就不用攔了吧?”
“是啊。我也有話要跟綿綿說。”宣墨箏也站了出來,跟着打圓場,跟着應晚晚一起,一左一右拉着阮綿綿上了樓。
直到三個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處,應鼎弘終於發作了:“我讓你跟李家千金結婚,你不肯。就是看中了這麼一個東西?”
應雋邦的眸色一沉,高大的身體散發出幾分冷冽的氣勢:“綿綿是我的女朋友,請注意你的用詞。”
“女朋友?她哪家千金?啊?家裡做什麼?你跟她在一起,可以給你帶來多少的好處?”應鼎弘冷哼,神情滿是不屑:“能像李家一樣,給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嗎?”
“爸。”應雋天對於父親如此的開口十分無奈。應雋城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應雋邦盯着應鼎弘的臉,眼裡有幾分不屑閃過:“我不是你,不會想通過娶一個女人來得到好處。”
“你——”應鼎弘又被應雋邦氣到了,擡起手杖又要招呼過去,這一次被馮謹言跟應雋天一右一左的攔住:“有話好說,不要動手啊。”
“爸,你冷靜點。”應雋天也跟着幫腔:“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小心你的血壓。”
應鼎弘恨恨的將手收回來,一臉命令的看着應雋邦:“我告訴你,我不會同意你跟這個女人的事,你要是還想我承認你是我兒子,就乖乖的跟李家小姐結婚。否則我不介意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又用這一招來威脅他?應鼎弘不膩,他都膩了。
“隨便。”應雋邦絲毫不在意,他挺直了胸膛站在那裡,像是一棵青松一般:“我不介意。”
甚至他覺得,應鼎弘如果可以給他一個痛快,真的跟他斷絕關係,他還會一些。
“逆子。”應鼎弘是真的氣瘋了,擡起手杖又要去打他,應雋邦卻是冷冷的給了他一記眼神,擡腳上樓,去找阮綿綿了。
“你給我下來,你聽到沒有。”應鼎弘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怒火,卻總是在碰到應雋邦的時候又變成通天烈焰。
可是應雋邦哪裡會理他?不到五分鐘,從樓上將根本沒有和應晚晚宣墨箏說上幾句話的阮綿綿帶了下來,看都不看大廳的其它人,帶着阮綿綿直接就大門的方向去了。
他步子很大,阮綿綿幾乎是被他拖着走,對着應家其它人尷尬地笑笑。
“雋邦,你等等我。”他走那麼快,她都要跟不上了。應雋邦終於放慢了腳步,卻沒有回頭,帶她出了門,上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阮綿綿坐在車上,雖然剛纔她不在大廳,但是她多少可以猜出應鼎弘跟應雋邦說了什麼。剛纔人太多,她什麼也做不了,現在只剩下他們兩個,有些話可以說了。
“雋邦。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他在他家的地位本就尷尬,他再這樣,只怕是應鼎弘對他更不滿了。
“無所謂。”應雋邦早已經對應鼎弘沒有期待了,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希望,自然也不會受傷害:“他本來就不想認我這個兒子,與你無關。”
他說得輕,阮綿綿卻沒辦法一笑置之,輕輕地伸出手將應雋邦的腰環住,臉貼着他的胸膛,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
“雋邦。不要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像是想給他一個保證一下,她微微退開些許,像是保證一樣的看着應雋邦:“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陪着你的。我保證。”
抿了抿脣,她加了一句:“除非你不要我。”
應雋邦看着她,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突然就放鬆下來,狹長的眸子染上幾分柔和之色,將她用力攬到自己懷裡,低下頭,吻住了她的脣。
狹小的車廂裡兩個人湊在一處,明明不遠處就是應家的大宅,明明這裡還沒有脫離應家的範圍,但是應雋邦就是想這樣做。他想吻她,抱她,跟她融爲一體。將她的脣碾得紅豔,他這才鬆開了她。
“走,回家。”這個地方,從來不是他的家,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好。回家。”阮綿綿笑,她喜歡這個詞,回家。
側着臉看着應雋邦,阮綿綿清亮的眸子裡盡是愛意,這個男人好帥,好帥好帥。這麼帥的男人,是她的呢。真是,越想越開心,也越想越幸福呢。
黑色的車身滑出了應家大宅,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大門口應雋城雙手抱胸,盯着那消失的車影,漂亮的桃花眼裡滿是邪肆。
“小哥。”應晚晚側目看了他一眼:“二哥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女朋友,你就別搗亂了。”
應雋城聞言,收回視線,大手毫不客氣的揉上了她的發頂:“小沒良心的,說的是什麼話?好像我會欺負你二哥一樣。”
“誰讓你有*記錄啊?”應晚晚勾上他的手臂,年輕俏麗的臉上帶着幾分嬌嗔:“小哥,我說真的啊,我喜歡綿綿,你別亂來。”
“知道了。”應雋城捏了捏她的鼻子,沒有再開口,不過眼裡的算計,卻是十分明顯。
阮綿綿是吧?有點意思,還真是有點意思啊。他突然就想,或許留下來也不錯。那個老殲巨滑的經紀人欠他的假期,就現在還了吧。他要好好的,放開手玩一把。
………………
宣墨箏坐在車上,頭倚着車座看着車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想着今天應家發生的一切,有些出神。直到車子駛進了鼎盛國際花苑。她纔回過神來。
應雋天並沒有將車駛入車庫,而是直接停在所在樓棟的停車坪。宣墨箏怔了一下,原來要推開車門下車的動作停下,轉過身看着應雋天。
“你不上去?”
“還有事。”簡單的三個字,就說明了他爲什麼不熄火。宣墨箏的臉色有些蒼白,脣抿得緊緊的,良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約了王總打撞球。昨天就說好的。”應雋天這句算是解釋了。
宣墨箏的臉色越發的蒼白,想說今天是過節,王總家裡也有一個老母親吧?又想說,他至少有半個月沒有回過這個家了吧?卻又說不出口,那好像是她在求着他跟她回家一樣。
她的尊嚴都不允許她做出這樣的舉動,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又想到了阮綿綿,那個幸福得讓人嫉妒的女人,應雋邦對她是真的好。剛纔就算她不在,也可以猜出應鼎弘要跟他說的是什麼話。可是應雋邦呢?
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他不在意應鼎弘,不在意應家這其它的人。他只在意一個阮綿綿。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只怕是半年都不到,偏偏感情卻那樣好了。而她呢?
她心口酸澀難言,一時坐在車上不動了。
“你想一起去?”她不下車,應雋天如此開口,宣墨箏搖了搖頭,有些失神的推開車門下車。她的動作讓應雋天的眉心擰了起來。到底沒有多說其它。
“自己小心點。”應雋天扔下這句,看着她已經走出幾米遠,這才掉轉車頭駛離。
留下宣墨箏看着那消失的車影,站在那裡久久未動。心裡有一塊地方,空空的,難受得不得了。她卻是說都找不到地方說。
她想起當初應雋邦知道她的秘密時,曾經勸過她,讓她不要冒險,可是她不聽,非要不撞南牆不回頭。
現在好了,把自己撞得滿身傷痕。如果當初她喜歡上的人,不是應雋天,那有多好?
可惜,這世界上的事,沒有如果。
題外話:
一更,三千字,白天繼續。月媽今天跑去享受了一把,泡溫泉。粉不錯。粉舒服。啦啦啦。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