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墨箏,你想要我嗎?”
宣墨箏的腦子一下子就亂掉了。她悲哀的發現,不管過多久,她在應雋天面前的智商都是零。冷靜,宣墨箏,你要冷靜。
她跟自己如此說。應雋天卻刻意靠得她更近。臉頰幾乎要貼在她的臉頰上了。
“怎麼?不想要嗎?”
她想要,可是她肯給嗎?宣墨箏瞪着應雋天,心裡想的是,只怕她如果真的敢說出那句想要的話。下一秒,說不定應雋天就會狠狠的羞辱她,讓她再次擡不起頭來。
閉了閉眼,宣墨箏後退一步,並不看他:“我餓了,去吃飯。”
“你怕我?”應雋天又向前一步,擋着她的去路:“我說的是真的?宣墨箏,你難道不想要我?”
“不想。”宣墨箏雙眸直視前方,她不是不想要,而是要不起。既然如此,索性不要。
“嘖嘖,宣墨箏,你這人還真是——”
“墨箏,雋天。”宣長峰迴來了,看到眼前的情形,有些尷尬。
“爸,你回來了?”應雋天神情自然,輕輕退後一步,坦蕩得完全看不出他剛纔在做什麼。
“爸,剛好可以吃飯了。”宣墨箏有點臉紅,心知宣長峰肯定也像是剛纔李擎風他們一樣誤會了。卻不知道從何開始辯解。
“好好。”宣長峰的尷尬也沒多久,女兒跟女婿感情好,是好事。他樂見其成。
一行三人進了餐廳,裡面已經是十分熱鬧。宣皓琛向來是個能說的,有他在,氣氛從來不冷場。李暖心特意回來,又說起了一些在國外的趣事,又很熱鬧。
李擎風也是一個十分幽默的人。他跟宣墨箏一逗一捧,弄得像是說相聲似的。餐桌上的氣氛有這幾個人,十分熱鬧。
餐桌上的人因爲這兩人,笑得頗爲誇張。
“好了,你們。”李藍看着兒子跟侄子:“這吵吵鬧鬧的,專心吃飯。不許再說笑話了。我都沒有辦法好好吃飯了。”
“姑媽,你吃你的,我們說我們的。”李擎風看了宣墨箏一眼:“倒是墨箏,今天你是壽星啊,就這麼沉默?怎麼也要說一段吧?”
說什麼?宣墨箏剛纔只是聽他們鬧。沒想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來。
“說笑話啊。”李擎風攤了攤手:“我們這麼賣力的取悅你讓我高興,你怎麼也要回報一二吧?”
“是啊,墨箏以前可能說了,怎麼能少了你?”宣皓琛敲敲桌子:“來一個唄。”
“我——”宣墨箏哪裡有心情說笑話,她滿腦子都是剛纔應雋天那一句。你想要我嗎?
她不知道應雋天在打什麼主意,可是她知道那絕對不是好事。
“對啊,表姐以前口才可好了,我記得表姐是辯論社的呢。”
“墨箏以前是辯論社的嗎?”應雋天適時的意外了一下,靠近了宣墨箏,不忘同時給她夾了一塊魚放到她碗裡:“親愛的,你怎麼沒跟我說呢?”
那一聲親愛的讓宣墨箏一陣惡寒,只是眼前這麼多人,她竟然連避也避不開應雋天。
“辯論社的不代表會說笑話。”這根本是兩回事,不過:“你們要是想聽,我就說一個好了。”
“歡迎歡迎。”宣皓琛帶頭鼓掌,剩下的人也很給面子的一起拍手,連應雋天都跟着拍了兩下。
“我今天給病人做手術的時候,那個病人說,醫生,你帶了海棉嗎?我說沒有,那個病人鬆了口氣,說:那你可以打麻醉了,上次聽說一個人做手術的時候醫生把一塊海棉留在他肚子裡了,害得他老是口渴想喝水。我告訴你,我最怕喝水了。”
“……”
她說完了,一片靜默,剛纔歡樂的氣氛一下子都安靜下來。宣皓琛挑眉,一臉震驚:“完了?”
“完了。”宣墨箏極認真的點頭,當時她沒覺得有什麼,從手術室裡出來,其它的醫生把這個當笑話講,她現在一時沒有想到好的,就拿出來了。
“墨箏,我拜託你。”宣皓琛敲了敲自己的頭:“你能不能不要在餐桌上說你的手術啊?”
“你們要我講笑話的。”換言之,不是我自己想說的。
“這是笑話嗎?”沒看見所有的人都是額頭上飛過三根黑線,一羣烏鴉?
宣墨箏有點尷尬,那些醫生說這些事的時候,明明笑得很厲害,尤其是高靈雙,笑得肚子都疼了。爲什麼這些人不笑:“不好笑嗎?”
“一點也不好笑。”
“表姐。”李暖心也跟着叫天了:“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嚴肅的表情,然後一副我真的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請你們一定要笑,你們不笑是你們沒聽懂的樣子?”
“噗。”坐在宣墨箏身邊的應雋天,笑了。宣墨箏有些不明所以,轉過臉看他。
“好好笑。”應雋天笑得很開懷的樣子,一隻手伸出攬上了宣墨箏的肩膀:“想不到墨箏這麼會說笑話,真的很好笑啊。”
“雋天,你真的覺得很好笑?”宣皓琛想叫救命了。
“難道不是?”
“怪不得你能娶我妹。果然,你們是一路人。”他們都不覺得好笑,就他覺得好笑。不是一路人是什麼?
宣墨箏感覺那隻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心裡一陣不自在。可是她又不能掙開,目光落在應雋天的臉上。他的眼裡帶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真的覺得這個笑話很好笑一樣。
她垂眸,心裡閃過陣陣異樣的感覺。
“好啦,別不高興了,他們覺得不好笑,是他們不懂得欣賞。”應雋天一臉,我很懂你的樣子,又夾起一塊牛肉放到了宣墨箏碗裡:“你多吃點,我看你都瘦了。”
“雋天啊,你是故意刺激我們這些單身人士嗎?”
“你要這麼想也行。”應雋天說話的時候,伸出手拿起一隻蝦剝開,放到了宣墨箏碗裡:“要是妒嫉,你也趕緊去找一個。”
“是啊,擎風,你也不小了,快點定下來,讓大哥大嫂安一下心。”李藍跟着幫腔。
“姑媽。”李擎風最怕這個:“皓琛跟我差不多大,你幹嘛不催他?”
李藍眼睛一掃,落在宣皓琛身上:“皓琛,擎風說得沒錯,林太太那裡有幾個千金小姐的照片,明天我給你看看。”
“老媽饒命啊。”宣皓琛舉手投降,李藍跟李暖心因爲他的樣子又一次笑作一團,餐廳裡的氣氛再次恢復熱鬧。
只是這一片熱鬧中,唯獨這宣墨箏不在狀態。看着碗裡應雋天剝好的蝦。看着他對她淺笑盈盈。她明知道這是他在演戲,是因爲父母家人都在,他一慣如此。
卻依然是忍不住,因爲他眼中流露出的神采,那燦爛的笑臉而失了魂。
這個男人的一切,她都記得清楚,他存在於她的心上,伴着血液流入全身,刻入骨髓。她想忘忘不掉,想放放不下。所謂的自虐,就是她了。
吃過飯,一行人移步去客廳,又鬧了好半天,切蛋糕許願,一樣都沒有落下。宣墨箏這纔跟着應雋天上車,準備回家。
而李暖心在她走之前,將另一個小盒子快速地塞進了她的包裡:“這個禮物,是剛纔那個附贈的。好好使用哦。”
李暖心說完,一臉*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宣墨箏不明所以。只當是剛纔的禮物還有贈品。沒有多想,上了應雋天的車。
坐在車上纔想起來,她是開車來的,這會坐他的車,明天估計要打車上下班了。
應雋天剛纔看到李暖心把她拉到一邊,倒是也沒有多想。宣家父母都在,要演戲自然是演全套,她上了他的車,他自然要送她回家的。
回到鼎盛國際公寓。宣墨箏以爲他會像以往一樣,下車就走人的。誰知道他竟然跟在她身後,一起上了樓。
宣墨箏不太習慣,她不知道應雋天又想做什麼了,內心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她在他身上上過太多次當,總要學乖的。
她不說話,應雋天也沉默,剛纔在餐桌上的柔情蜜意好像只是她的錯覺。幸好,近兩年的時間,她也看透了,也明白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期待了。
一前一後進了門,宣墨箏將手中的袋子放下。
這裡全部都是他們送的禮物,應雋天進門之後,直接去了房間的浴室洗澡,宣墨箏有些意外。他今天是打算留下來嗎?
題外話:
二更。接下來,,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