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近幾日的天氣有點反常,不再是沁入心田的清冷,反而像七八月時那般溫暖。據守城的侍衛透露,這是聖林外的那場戰爭到達了決戰階段的緣故。
雪域的百姓似乎並沒有感受到多少緊張的氛圍,依舊是正常的生活。只是都城近來偶爾會有傳言,說是王宮內時不時會發現有刺客的身影,意欲殺害王族,所幸防衛森嚴,未曾令賊人得逞。但也使得人心惶惶,百姓夜不出戶。
隨着夜幕的降臨,萬戶人家的燈火亮起不久便繼而熄滅,越來越多的街道陷入黑暗之中。原本喧譁的都城漸漸歸於寧靜。與此同時,帶着寒氣的大片雪花開始悄然自空中飄落。
“真該死!”一個身穿火紅色衣袍的俊秀少年正站在城外不遠處的高山之頂,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整座王城。他看起來似乎極其厭惡這種天氣,不禁低咒了一聲,擡起右手打了個響指,一層紅光結成屏障將他罩在裡面。熟悉的溫熱令他頓時感到全身一陣舒爽。那飛旋而落的雪花每每即將碰到屏障,卻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遠遠看去,他整個人在暗夜之中就像一團燃燒的火焰。
“嘎吱。”身後傳來了腳踩到積雪的聲音。他頭也不回便問道:“找到了嗎?”
“少主!”身後的黑衣人單膝跪地,一臉羞愧之色,“屬下無能……”
被喚作少主的少年眉毛一掀,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氣自身上澎湃而出,將黑衣人牢牢鎖住。
“十年了,足夠把整個雪域都翻個底朝天了。可是連個人都找不到,都幹什麼吃的?嗯?”少年沒有轉身,冷冷的聲音中滿含着戾氣和憤怒。如果這個手下不能給他點驚喜,他不介意親手送他下地獄。
“屬下知罪!”黑衣人“撲通”一聲,雙膝重重地撞到地面上。“請少主再給屬下一些時日。最近我等已打探出一些可疑之處,正想進一步證實……”
“說。”
少年不怒不喜的聲音令他打了個冷戰,話語卻絲毫不敢停頓:“雪域的大軍正在前方與我軍作戰,按說連雪域之王都親駕戰場,巫師雪默也應當伴隨王駕。可是據屬下派去監視凌淵府的探子回報,雪默似乎仍在府中。”
“雖然他一直很謹慎,也不見他親衛的蹤影,但仍是被我們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我們懷疑……他是使了金蟬脫殼之計,將親衛和替身留在了戰場,自己偷偷溜回了都城。”
說完他屏住呼吸,等待少主的反應。他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命就看少主是否對這個消息滿意。
“你是說,人就在凌淵府?”
“很有可能。”
少年眉頭緊蹙,腦中飛速運轉。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畢竟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
想及此,他沉吟片刻,轉身便道:“那雪默的凌淵府一直都被他施法罩住,防禦程度極高,唯持有特殊令牌的人才能自由出入。想必不好再深入打探……這樣,你回去吩咐下去,令探子繼續在那監視着。管好你手下的人,老老實實呆着,切勿輕舉妄動。等我回到營地派人試探,確認雪默不在戰場之後再做打算。”
“是。屬下遵命。”
黑衣人擡頭看去,少年早已不見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