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峰劍眯了眯眼,狐疑的望着寒墨,腦中卻響起了一股的聲音,“這裡說話不安全,有人在監視我們,我知道樹人在撒謊,見機行事。”
赤峰劍點了點頭,心下了然,雖然牽掛着風幽,卻不得不按捺住自己的脾性,畢竟這是在別人的地盤上,不可魯莽。
寒墨拿出風幽臨走前寄託在他這裡的一個金蠶子,食指輕輕點了幾下,金蠶子便撲哧着翅膀飛了出去,金蠶子是風幽飼養的寵物,具有靈性,寒墨想借助金蠶子從而獲得風幽的消息,擡頭望了望天空,發現沼澤裡面是另一片天地,這裡居然有黑夜,要知道外面可是沒有晝夜之分的,不禁讓寒墨疑惑。
小倫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拎着兩隻獵物,兔子,看的赤峰劍口水直流,主動幫他置烤架,小倫熟練的把兩隻兔子放到烤架上,來回翻烤,很快便香味四溢,因有了中午那件事的教訓,小倫眼明手快的率先將考好的兔肉割了一塊下來,遞給寒墨,惹得赤峰劍怒哼一聲,不滿之極。
小倫卻不以爲然,自顧自的吃起來,向寒墨報告今天出去的情況,“仙人,我已經發散森林裡的動物幫你找了,暫時還沒消息,不過你別急,保不準明天就找到了。”
寒墨倪了赤峰劍一眼,微微點頭,實則他並不指望在小倫身上能打探到有用的信息,畢竟他太單純,若是告訴他自己懷疑樹人,怕是會打草驚蛇,索性瞞着他不讓他知道爲好。
夜漸漸深了,赤峰劍變回獸形忍不住打盹,寒墨也靜靜打坐,燒的正旺的柴火不斷髮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小倫已經趴在石椅上睡着了,突然兩個黑影出現在洞口,想偷偷潛進去,卻被結界擋了回來,無奈只能作罷。
天微微亮的時候,小倫便出門了,赤峰劍化成人形伸了伸懶腰,打着哈欠朝寒墨問道:“昨晚那兩個傢伙,你可看清楚了?”
寒墨甩了甩袖子懷裡揣着金蠶子,昨天他一早便與赤峰劍計劃好,事先在洞外設下結界,他們則假意睡着,一旦有人觸碰到結界,便立即放出金蠶子去追蹤,果不其然,正如寒墨想的那樣,昨夜的確有人伺機想闖進來,卻被自己的結界擋了回去,不過他們的行蹤已然暴露。
兩人吃過早點後,一路跟着金蠶子尋找昨夜想襲擊他們的人,寒墨卻皺了皺眉,四周太過平靜,給人一種不祥的預感,再加上這條崎嶇的路自己並未走過,不禁有些擔憂,轉眼金蠶子飛到一個洞口邊停住了。
寒墨收回金蠶子,圍住洞口上下打量了一番,裡面有輕微的說話聲,還有幾陣烤焦的味道傳出來,寒墨帶赤峰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確實有幾個黑衣人在背對他們而坐,赤峰劍當即跳出,指着那幾個人破口大罵道:“還不快拜見你爺爺,敢三更半夜到你爺爺的洞裡......”
等赤峰劍繞到那幾個人面前時,卻說不出話來,伸出爪子輕輕碰了碰其中一人,那人立即化成菸灰散落一地,嚇得赤峰劍立馬躲到寒墨身後,止不住的哆嗦,“嚇,嚇死本大爺了,那是什麼東西啊?”
寒墨用力一揮,餘下的人都成了剛纔的情形,寒墨臉色嚴峻,如果這幾人就是昨晚的黑衣人,那是誰搶先一步殺了他們,莫不是怕他們泄露了什麼秘密,纔要殺人滅口?
寒墨走出山洞,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到這裡又斷了,甚至連具屍首都沒有,這讓他如何查起,只是從這便可看出,自己推測有人一直在監視這點得到充分的體現,算算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三日時限轉眼便要到,可自己仍一無所獲,風幽也不知去向,寒墨不禁有些煩躁。
甩了甩袖子大步跨去,完全沒了往日的冷靜,朝赤峰劍低聲道:“走,找樹人去。”
赤峰劍當即拍手叫好,他從第一眼看到那老傢伙就沒好感,早就想去會會他了。
昨晚小倫大致跟寒墨講了樹人的位置,位於沼澤的深處,穿過幾片樹林就到了,寒墨提着仙劍去到樹洞,老人像是猜到他們會來,一早便坐在石椅上等候,依舊拄着柺杖,眼淚卻多了幾分冷厲。
老人撫了撫長鬚,輕笑一聲,“你們終於來了。”
赤峰劍雙手叉腰,見樹人脫去了平日的僞裝,叫囂道:“老東西,果然是你乾的,居然敢騙我們。”
老人笑着搖頭,撐着柺杖站起身,一步一步走下石階,“年輕人,口無遮攔的下場是很慘的。”
赤峰劍怒哼道:“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虧小倫還那麼孝敬你,你簡直是侮辱了他的孝心。”
老人臉上頓時垮了下來,神色略有幾分黯淡,好似聽到小倫的名字,對他有幾分觸動,但也只是一瞬間,隨後又恢復了勝券在握的樣子,“罷啦,反正今天你們也不可能活着離開這裡,還有什麼遺言儘管說吧。”
赤峰劍咬牙切齒道:“我呸!要留遺言的是你,本大爺纔不怕你呢。”
寒墨深邃的眼眸裡卻閃過一絲凌亂,緩緩開口道:“風幽在哪?”
老人怔了一下,不着痕跡的回答着:“不知道。”
寒墨又問:“你見過鬼獸?”
老人再也笑不出來,甚至有幾分怒意,比剛纔赤峰劍罵他更爲生氣,彷彿寒墨侮辱了他最重要的人,全身抖擻着身子不斷冒出白煙,像是在壓抑內心的怒火,緩了一緩,道:“沒見過。”
赤峰劍急了,這老頭表現的如此明顯,卻還在嘴硬,連他都看出來鬼獸與老頭的關係非同一般,真不知道這老頭到底在隱瞞什麼,不滿道:“老頭,我們都知道你跟鬼獸勾結那檔子事了,你幹嘛還死鴨子嘴硬?”
老頭怒瞪了赤峰劍一眼,手中的柺杖立馬變成鋒利無比的利器刺向赤峰劍,赤峰劍連忙側身閃過,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