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伐揮了揮大袖,低吼道:“說!”
侍衛打了個冷戰,戰戰兢兢的回道:“他往盧溝池去了,手下是在十里地發現他的,同時和他一起的還有藩國的將領。”
逸伐握了握拳,一聽到藩國的字眼,稍稍恢復了點理智,悶聲道:“哪個將領?”
侍衛遲疑了幾秒,低聲道:“聽金國君主叫他寒墨。”
“啪——”的一聲,逸伐大袖一揮,直接把侍衛轟出帳篷,氣的渾身發抖,隨手便把桌子椅子砸了個稀巴爛,於此還不夠泄憤,恨不得把整個帳篷都拆了!怪不得藩國的襲擊來的這麼突然且迅速,原來是有內應啊?金翅,當真是自己小瞧了你,居然還有臉回來,把自己當傻子嗎?逸國一把錘在地上,咬牙切齒道:“寒墨,你給我的恥辱,我他日一定百倍奉還!”
自十里地與寒墨分別後,金翅便回了自己的營地,此時的他,還不知道白天發生的一切,真準備召集衆將領開會,不料,逸伐卻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金翅把手中的卷軸放下,冷聲道:“何事?”
逸伐冷笑一聲,雙手環胸,張開就質疑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今早藩國偷襲我們軍營的事?”
金翅身子一頓,面不改色道:“我剛回來。”言下之意他確實不知。
逸伐掃了他一眼,滿是不屑的神情,低沉道:“那我聽手下的人說,看到你和寒墨在十里地,可有此事?”
金翅動作不減的繼續收拾桌上的卷軸,不鹹不淡的應了聲,“看錯了吧。”
“垮——”的一聲,逸伐忍無可忍的直接擡腳把他的桌子劈成了兩半,金翅嚇得連退數步,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敵意,感到憤怒,擡頭一瞪,厲聲道:“逸伐!”
逸伐反手抽出長劍,惡狠狠的眼神瞪着他,步步逼近,咬牙道;“你真以爲沒人知道你乾的那些勾當嗎?啊!懦夫,敢做不敢當,我是瞎了眼纔會相信你!”
金翅氣的面紅耳赤,甩了桌上的卷軸,怒道:“就算我在十里地碰到寒墨,那又怎麼樣?我沒幹過的事我爲什麼要承認!分明是你早就對我心懷不滿,想借機把我踢走,我還沒你問存的什麼心思,你倒因爲捕風捉影的事,質疑起我來了?是我太好欺負了嗎?”
沒等金翅說完,逸伐長袖一甩,直接把他身旁的椅子劈成兩半,厲聲道:“我什麼心思難道你不清楚嗎?對於爾等言而無信,忘恩負義之人,我沒讓侍衛把你綁起來,就是我最大的仁慈。”
金翅冷眸一掃,低沉道:“你想殺我?”
逸伐冷哼一聲,面無表情道:“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要。”
話畢,一羣士兵從帳篷外衝了進來,牢牢把金翅圍住,看着逸伐倒戈相向,金翅氣的青筋暴起,早知如此,他還回這裡幹什麼,他果真是個傻子,低吼道:“逸伐!你當真要這麼無情無義?別忘了,我也是一國君主,想動我,你還沒這個本事。”
逸伐不由的扯了扯嘴角,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對金翅的叫囂更是不放在眼裡,輕咳了一聲,故作姿態道:“從你背叛我的那刻起,你就不應該回來,你回來只是自尋死路,還問我有沒有這個本事,弄死你我多的是辦法,要不要試試?”
金翅嚥了咽口水,雖然心有不甘,但他說得出做得到,即便這是自己的軍營,但對於這麼外來的士兵,自己的部下竟絲毫沒有察覺,那也說明逸伐早有準備,而自己的部隊很可能已經被他控制住,所以他才這麼理直氣壯的教訓自己,就是認定自己沒有反抗能力。
想到這,金翅覺得以前的自己實在太天真太愚蠢,寒墨早就警告他,可他不聽,還三番兩次說寒墨是想離間他們,可事實證明,即使不需要寒墨的離間,在逸伐心中,早就不把他當成是盟友,當初說的漂亮話全都是放屁,如今的逸伐口口聲聲說自己通敵,不就是像之前誣陷悅君那樣,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種伎倆逸伐不是第一次使用,自己應該見怪不怪纔是,什麼叫風水輪流轉,真沒想到,自己竟也有這樣一天,也算認清了逸伐的真面目。
金翅忽然仰頭大笑,“逸伐,你個卑鄙小人,老子是瞎了眼纔會幫你,你會有報應的——想殺我,你還不夠格。”
話音未落,金翅往後一翻,直接扛起木桌往士兵身上砸去,一把扯下地上布料,把衆多士兵捆綁在一塊,腳下一蹬,藉機衝出了帳篷,瞬間被衆多士兵包圍,身後傳來逸伐諷刺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金翅怒吼一聲,赤手空拳跟撲上來的士兵搏鬥,逸伐冷眼旁觀這一切,在他看來,金翅插翅也難飛,這就是背叛他的下場。
就在金翅被圍攻之際,一道金光把士兵炸開,只聽得士兵慘叫的嗓音一陣高過一陣,逸伐才察覺事情有變,匆匆趕了過去,不料,爲時已晚,等他走上前,金翅早已被寒墨接走,望着倒了一地的士兵,逸伐氣的直跺腳,咬牙道:“又是你,寒墨!總有一天,我要你的項上人頭。”
對於寒墨的出手解圍,金翅也不敢置信,他以爲自己今日怎麼也走不出軍營,除非躺着出去,可沒想到,關鍵時刻,寒墨來了,金翅一時百感交集,忽然有些後悔之前說過的話。
寒墨跟逸伐是完全不同的兩人,金翅也深知這一點,所以纔不敢貿然答應,可如今是被逸伐逼成這樣的,既然他不仁,就別管自己不義了。
梵風正在城樓上觀測敵方的動向,遠遠便看見寒墨帶着一個人回來,皺了皺眉,想必這就是金國君主,金翅了,不動聲色的通知悅君。
藩玲兒剛巧來給士兵送吃的,與金國君主撞了個正着,本來梵風沒想把這事告訴她的,擔心她會對金國君主有敵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誰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