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見狀也沒有追問,因爲她知道,若是梵剎願意說的話,那定會主動告訴她的。況且,即便是梵剎不說,她也能根據梵剎的反應猜出一二。
過了許久,梵剎才緩緩的開口,說道:“你孃親,當年將最後一條命續給了我,若不是你孃親……只怕,現在我早已被集魂珠吸走了魂魄。”
說到這裡,梵剎再次頓住,想念瘋狂的蔓延,若不是因爲他,或許辰冰不會死的那麼快,都是他,都是爲了救他。
所以,在辰冰走後的這些年裡,即便他已修煉成仙,即便他早已可以一飛昇仙,但爲了辰冰,他還是遲遲不願,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這個打算。
在他心裡,他始終覺得,是因爲辰冰的死,他才得以生,他要帶着辰冰的命,活在這天地之間,彷彿是幫辰冰活着一樣。
悅君聽完這話之後,心裡複雜的很,原來她的孃親,之所以離開她就是因爲眼前這個人,可那也是孃親自願的,所以……她不知該如何面對梵剎,是該恨?亦或者是該感激?不!她想不明白。
“既然我孃親曾經爲你不惜犧牲自己,那你現在又何必爲難與我?”悅君咬了咬牙,還是出言問道。
心中也想起了寒墨與煉南,不知道她的消失,有沒有引起寒墨與煉南的恐慌,那二人此時此刻怕是早已急壞了吧?
梵剎着迷的望着悅君的容顏,眼神有些迷離,似乎是在透過悅君看另一個人,答非所問的說道:“你留在這裡吧!”
雖是疑問句,但卻帶着絲絲強勢,似乎他根本沒有給悅君選擇的機會,只是霸道的宣佈,讓悅君留在這裡。
其實,也是出於他的一點私心。畢竟,悅君與辰冰長得很是相像,每次看到悅君之時,他都恍惚間以爲是辰冰回來了。
辰冰救了他的這些年,他始終都沉浸在思念之中,被內心的愧疚反覆折磨,甚至想過一死了之,隨着辰冰去了。
但又想到辰冰的命在他身上,現在的他,是他又是辰冰,若是他死了,那辰冰的犧牲豈不就是白費了麼?
所以,他不能死,只能活在辰冰的回憶裡,一直折磨着自己。
如今,他既然看到了悅君,就再也不想將悅君放走,他自私的想要把悅君留在他的身邊,就想辰冰始終都在一樣。
“你瘋了?我爲什麼要留在這裡?”悅君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來,梵剎眼中的着迷,但她清清楚楚,這根本不是對她的,而是她的孃親。
其實她心中也明白,同時又有些感激,孃親的犧牲不是白費的,起碼……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一直一直牽掛着她。只是,她也斷不會因此而留在這裡的。
“你知道麼?你與你孃親其實很像!”梵剎說着,擡手就像悅君臉上撫來,腦中也有了一瞬間的不清醒,他多少次在夢中見到過這張朝思暮想的容顏,卻觸碰不得!
悅君臉霎時間冷了下來,微微側身躲過,語氣中滿是冷凝,說道:“你看清楚了,我是悅君,不是我孃親辰冰!”
梵剎猛然間驚醒,愣在原地在沒有了動作,落寞瞬間佔據了他整個人,就連悅君都感受到了他濃濃的悲哀。
許久之後,梵剎負手背過身去,說道:“你就在這裡好好待着吧!”
說完之後,徑直離去,絲毫不理會身後悅君的呼喊聲。
“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去?喂,你放了我。”悅君衝着梵剎的背影喊道。
不知爲何,她的身體現在還有些虛弱,根本動彈不了,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梵剎頭也不回離去,並將門都關上。
不必過去查看她都知道,既然梵剎要讓她留在這裡,定然在門上施了結界,她根本出不去。只是不知道寒墨與煉南究竟知不知道她在這裡。
另一邊。
寒墨與煉南立即發現了問題,急急忙忙的往回趕,回去之後,才發現悅君早已不見了蹤影,頓時明白,他們這是中了軒轅國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寒墨的臉色微沉,自從悅君救了奉安之後,立即有各種各樣的風言風語涌向四周,軒轅國人今日來尋仇,找的不是他與韶華,反而是擄走了悅君。
這其中的關聯,只需微微做想便可知道,只怕……這些軒轅國人擄走悅君是因爲知道了她能將死人復活。這才擄走了她,想要復活軒轅國前任國主。
“怎麼辦?”煉南自然也想到了這點,當即焦急的問向寒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