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沒有說話,心頭卻浮上了層層陰雲,他將幾人屍體銷燬,以防魔氣外泄傳導給他人,然後看着不遠處的城門,不知說些什麼。
悅君看他皺眉的模樣,心知寒墨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便試探性的問道:“難不成是夏元朗所做?”
“不,不是夏元朗。”煉南上前,分析道:“夏元朗雖然喪心病狂,但也不會沾染魔道。而且他本身也愛惜子民,斷然不會對自己的子民下如此毒手,剛剛寒墨應該也看見了,那幾人身上穿的,都是夏國的本土服飾。”
聽了這番分析,悅君點點頭:“言之有理,那既然如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此時先不要隨意斷言。”寒墨冷聲對兩人說道:“我們先進入夏國,看裡面是怎樣一番情形再說。”
悅君與煉南點點頭,三人各自喬裝打扮一番,悅君與寒墨裝成一對老年夫妻,而煉南便是他們的兒子,三人隱藏各自修爲,若不是比他們三人修爲要高出許多之人,斷是以爲他們只是普通的一家三口罷了。
三人慢慢靠近城門,僞裝成老嫗的悅君先上前一步,佝僂着腰看着守城的將士:“這位官爺,我們一家三口進城探親,還請官爺行行好,放我們進去。”
那士兵嫌惡的看了三人一眼,揮了揮手:“去去去,哪來的老婆子,還想進城。”
悅君聽了這話,對煉南使了個顏色,煉南會意,連忙給上前,臉上帶着諂媚笑容:“這位官爺,放我們進去唄。”
煉南口裡一邊說着,還一邊塞了一袋銀子進士兵的手裡。
士兵接過,放身後用手掂量了兩把,看分量不錯,這才臉色緩和,提高了聲調:“你們一家沒什麼問題!進去罷!”
悅君笑眯眯的道了兩聲謝,便拖着寒墨進去了,進了城,寒墨這纔不悅的問道:“爲何還要給那種人好臉色?我們不如直接進來,沒必要通過這種程序。”
悅君聽了這話,搖了搖頭:“如今夏元朗靠着不正之道修煉,肯定對修爲波動之事十分敏感,而我們就在他城池旁邊使用修爲,難免夏元朗不會發現些什麼。”
“你言之有理,是我太心急了。”寒墨聽了這話,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悅君很少來人界,對人界事務自是十分新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寒墨就看着悅君頂着一副人類老嫗的皮囊,偏偏對萬事萬物都十分有興趣的模樣,就哭笑不得。
偏偏悅君還不自知,只是一心扯着寒墨:“寒墨寒墨,你快來看,這冰糖葫蘆色澤誘人,我真想吃。”
寒墨早已料到此番場景,於是從破布袋裡拿出幾文銅錢遞給悅君,悅君接過,連忙去冰糖葫蘆攤販那兒,遞過銅板:“老闆,給我來一串。”
老闆看着一個年邁的婦人來這買小孩才吵着要的冰糖葫蘆,愣了一愣,隨後笑着說道:“喲,婆婆,您是給您家小孫子買糖葫蘆的吧。”
聽了這話,悅君就不高興了:“你這是哪的話,我一個老婆子,就不能吃糖葫蘆啦?”
老闆有些爲難,抓了抓後腦勺:“我這可是硬東西,婆婆,您牙口能行嗎?”
悅君裂開了一張嘴,氣呼呼的:“我老婆子牙口硬朗着呢,快給我一串!”
周圍人鬨笑,老闆臉上也浮起了一陣紅暈:“得,我不和您爭,這是您的糖葫蘆,拿好咯。”
悅君接過,也沒理周圍人探尋的目光,徑直走到寒墨和煉南的身邊,把糖葫蘆遞給煉南:“喏,給你。”
煉南看着遞到眼前的糖葫蘆,哭笑不得:“娘,你給我幹嘛。”
“你不是說要吃嗎,我都給你買回來了。”悅君裝作不解,煉南正要解釋,就看寒墨淡淡瞥了他一眼,瞬間收回所有的話,接過糖葫蘆,默默的吃完了。
等進城打點好一切,已是傍晚,悅君看着城上籠罩着的一層黑氣,眉心凝結。
而顯然,另外兩人也意識到了這點,但城中百姓大多都是普通人,意識不到這一點,仍然安居樂業。
悅君看了一眼寒墨,點了點頭。
兩人要煉南呆在旅館,便出了城,而此時城外有一隻體型中等的魔獸在嘶嘶吐着魔氣,已經有人被感染,眼神呆滯,跟着那隻魔獸。
寒墨上前,手起劍落,魔獸便被解決,而被感染的人們因爲感染程度不是很深,也漸漸自己醒了過來,看有一對老年夫妻望着自己,疑惑問道:“我怎麼躺在這兒?”
“我也不知,剛剛與我老頭子回城,便看見你們躺在這兒,現在快要夜晚,你們趕緊回去吧。”老婆子和善的笑了笑,提醒他們道。
那些人雖疑惑,但也不想在這耗下去,紛紛離開,留悅君與寒墨兩人。
寒墨上前,將魔獸屍體擡出,仔細辨認,道:“這是地獄魔主以前的手下,怎麼又出來了?”
“地獄魔主?”悅君不解:“地獄魔主不是在天帝那?怎麼還能召喚魔物?”
“這件事比較複雜,但是既然我們已經發現,那天帝必定在我們之前,只是天帝爲何沒有動靜。”寒墨將魔獸屍體處理,也有些疑惑。
“天帝高深莫測,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悅君嘆氣:“不過,這城裡一定還有魔物,我們需要幫夏元朗處理掉嗎?”
寒墨看着城上籠罩的黑氣,許久,才說:“雖然夏元朗不是個好東西,但他手底下的百姓是無辜的,我們就當做了善事罷。”
聽寒墨說了這話,悅君也不在猶豫,丟了個寶器放在城的上空,少頃,城上黑氣便被一點一點吸入了寶器之中。
而寶器也微微出現了一些許的裂痕,悅君凝眉,將寶器收回,又點燃了火,將寶器焚燒,這才大功告成。
“這樣始終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我們必須找到根本來源。”寒墨看着悅君,眼底是一片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