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見爲時已晚,拉起地上的二當家轉身想逃,卻被寒墨攔了下來,若是就此放過他們,不知下次他們又會做出怎樣卑劣的事情,寒墨大劍一揮,將兩人砍傷在地,悅君望着啊哈瓦的頭髮慢慢變長,身形也出現了不同,眯了眯眼,心裡盤算着,莫不是因爲那一半靈魂,制止了啊哈瓦的成長,如今靈魂得到完善,連身體也發生了變化,怕是要恢復到他原本的年紀。
啊哈瓦緩緩睜開了眼,此時已是一副成熟男人的模樣,披肩的長髮,與深邃的眼眸,早已沒了昔日的幼稚的眼光,悅君不得不驚歎道:“男大十八變啊。”
啊哈瓦並沒有理會悅君的調侃,徑直走向外族人,犀利的眼神人悅君爲之一驚,她那愛撒嬌的啊哈瓦已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穩重深沉的男人,啊哈瓦低聲道:“誰派你們來的,你們到底有何目的?”
大當家見局勢已定,不服的冷哼一聲,遲遲不肯鬆口,啊哈瓦手中變出一柄長劍,眼眨都不眨的一劍挑斷他的手跟腳跟,大當家發出一陣悽烈的慘叫,“啊!”
啊哈瓦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動容,眼裡的狠辣,愣是把悅君嚇得一怔,啊哈瓦繼續逼問道:“說不說!”
大當家倔強的擡起頭,咬牙道:“有種殺了我!我死也不會告訴你!”
啊哈瓦揚起手中的劍,眼看就要成全大當家,天上突然劈下一道閃電,擋在大當家面前,啊哈瓦面露怒色,眼看一道人影出現在衆人面前,悅君小聲驚呼道:“族長!”
族長緩緩走向大當家,止住了他的傷口,悅君跳了出來,不解道:“族長,你爲什麼要救他?難不成你真是同他一夥的?”
族長揹着手,倪了啊哈瓦一眼,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對啊哈瓦修爲更高一級並沒有特別的表情,反倒掛着幾分悲傷,輕聲道:“我還是來遲了。”
啊哈瓦收起長劍,不屑的冷哼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悅君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昔日對族長忠心不二的啊哈瓦,竟敢用這種語氣跟族長說話,彷彿判若兩人,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但族長並不意外,甩着袖子,低沉道:“算算時日,我也守着這靈洞已有三千年了,是該讓位了。”
啊哈瓦揚起一抹冷笑,嘲諷道:“錯了,這位子本該屬於我,你這個老東西別再假惺惺了。”
悅君不由出言訓斥道:“啊哈瓦,夠了。”她實在看不過去,也想不通,本以爲幫啊哈瓦把靈魂修完善,有助於他日後打理靈洞,卻不想完全變了一人,如今的啊哈瓦,雖站在她跟前,但悅君卻覺得他離自己無止境的遠,如此陌生又冷酷的啊哈瓦,她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族長拄着柺杖,經過啊哈瓦身旁時,低聲道:“罷了罷了,你要就拿去,我也該歇歇了。”
族長無奈的笑了笑,心有不甘的搖了搖頭,從啊哈瓦身旁走過,剛走出兩步,胸前卻傳來一陣刺痛,族長往下看了眼,啊哈瓦抽出了插在族長胸口的長劍,鮮血灑了一身,似乎他只是做了早就該做的事一般,雲淡風輕道:“只有你死了,我纔會安心。”
悅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眼裡全身血紅的一片,驚呼道:“族長!!!”
族長抽了抽嘴角,張了張嘴,終究沒把話說出來,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悅君連忙跑上前,接住了族長的身體,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她來不及思考,手上已沾滿了族長的鮮血,眼裡瞬間奪眶而出,哽咽道:“族長,不要死,族長......”
悅君淚眼模糊的望着啊哈瓦,口齒不清道:“你瘋了,啊哈瓦,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做?”
悅君抱着族長的身體,痛哭不止,只見族長的身體一點一點化成白光,悅君愣愣的望着白光消散在空中,閉了閉眼,緊緊的握起拳頭,猛吸了口氣,一個箭步衝到啊哈瓦面前,扯着他的衣領,憤怒道:“你爲什麼要殺他,你這個瘋子!”
悅君揚手一揮,狠狠給了啊哈瓦一個耳光,鎖兒不知從哪衝了出來,跑到啊哈瓦跟前,緊張的望着他的臉,朝悅君吼道:“瘋女人,休得無禮!”
悅君難以置信的連連退後,沒想到連鎖兒也站在啊哈瓦那邊,從她緊張啊哈瓦的模樣可以看出,她恐怕早就知道今日會上演此事,那之前,她跟自己說的,全都是謊言,她可真是好演員啊,讓自己完全矇在鼓裡。
啊哈瓦卻推開了鎖兒,一把拉起悅君的手,眸裡不帶着任何色彩,冷聲道:“別忘了,你是我的祭禮,我再怎麼殘忍,也是你的夫君!”
悅君被啊哈瓦氣的渾身發抖,他在說什麼,什麼祭禮,什麼夫君,難道他之前所說的所做的,都不過是爲了騙自己幫他恢復靈魂,悅君拼了命的搖頭道:“不!我不是!你妄想!”
鎖兒不甘心的瞪着悅君,沒想到自己籌劃了這麼久,眼看就要功虧一簣。
不知啊哈瓦哪來那麼大的力氣,無論悅君如何掙脫,都是徒然,啊哈瓦冷笑一聲,拉着悅君就要轉身離去,寒墨提着仙劍擋在他們面前,冷聲道:“放開她。”
啊哈瓦不屑一顧的大手一揮,原本開通連接外界的通道頓時關閉,也就意味着寒墨的法力很快就會消失,至少在這靈洞裡,就不是啊哈瓦的對手,悅君咬了咬脣,趁通道完全關閉之前,用盡全身的力氣,朝寒墨打了一掌,將寒墨送了出去。
啊哈瓦隨即不悅的扯着悅君,怒道:“事到如今,你還在爲他着想,別忘了,我纔是你的夫君。”
悅君狠瞪着啊哈瓦,對他的宣誓充耳不聞,整個人面如死灰,覺得自己平生最大的錯誤,就是相信了啊哈瓦,纔會導致悲劇的發生,族長的死,她有逃不開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