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南一步躍到徐掌櫃面前,忍着揍他的衝動,不耐煩道:“你還有多少事瞞着我們,要麼今天一併交代清楚,要麼我送你去陰曹地府見你家人。”
徐掌櫃連忙擺了擺手,拼命搖頭,內心的恐懼表露無遺,微微顫抖着身子,小聲道:“我不是有意要瞞着仙人,我老實交代便是,聽靈王講這裡是雲氏一族的遺址,雖然雲氏覆滅了,但他們的神物卻遺留在這,只是無論靈王怎麼找,至今都沒找到。”
“雲氏?”
蜷坐在一旁的大師,不知何時恢復了神智,臉上淡定的神情與往常並無一二,只見他緩緩起身站上了石階,眼神卻望向遠方,好似在回憶陳年往事,隨後淡淡說道:“數百年前,雲氏還是鼎盛時期,那時的我不過是初出茅廬的小和尚,卻有幸認識了雲氏的大公主,雲落公主聰慧機敏,卻在成爲族長的第二年,遭遇了滅族之災。”
煉南望着一臉惆悵的大師,前一秒還精氣十足後一秒就多愁善感,莫不是也受了這裡的怨氣影響,不過他口中的那個什麼雲公主,自己還是第一次聽到,只是聽他口氣似乎與那公主還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壞笑道:“大師,沒想到你年輕的時候,還有這麼一段風流韻事。”
沉浸在回憶裡的大師聽到煉南的戲言,眼角一瞄,一道金光閃過,直直落在煉南身上,煉南還沒反應過來,努了努嘴,卻發現自己的嘴像是被什麼東西縫上了,怎麼使勁都張不開,滿臉着急的看向大師,發出嗚嗚的嗓音。
大師冷哼一聲,不給予理會,對於亂說話的人就要讓他嚐嚐教訓。
寒墨倒是有幾分好奇,關於雲氏他也只是略有耳聞,追問道:“爲何會覆滅?”
大師轉過頭略有深意的望了寒墨一眼,遺憾的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道:“我要早知會有那日,說什麼都不會走的......”
隨即從石階上跳了下來,朝徐掌櫃問道:“你口中的神物,指的可是彩雲屏?”
徐掌櫃被大師這一驚一乍的動作弄的措手不及,愣了半天,連聲應道:“對,對,就是這個。”
大師嘴角揚起一抹不明意義的笑容,回頭朝寒墨說了一句,“我也許有辦法找到那位姑娘。”
悅君跟着女人來到了宮殿,富麗堂皇的裝潢看的悅君一陣唏噓,但在怎麼繁華,宮殿仍舊空無一人,這裡宛如一座死城。
悅君朝四周望了一圈,回過神才發現,原本在她跟前帶路的女人,此時竟沒有半點身影,只留下悅君一人在這大殿之中,悅君連忙呼喊道:“喂!人呢?”
悅君心裡犯起了嘀咕,搞什麼啊,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難道是她走的太快,我沒跟上?正想離開時,後面傳來了一陣嬉笑聲,悅君連忙轉身,竟看見女人和一個男孩玩耍的情景,只是眼前的女人似乎更年輕一些,這是怎麼回事?
悅君不由自主的跟着女人走到了殿外,畫風一轉,女人和那個男孩似乎又長大了一點,兩人開始眉目傳情起來,看樣子這應該是女人生前的事了,可是她爲何要讓自己看這些呢?還沒緩過神,耳邊傳來鑼鼓喧天的喜慶聲,只見殿內兩位新人正在拜堂成親,悅君仔細一瞧,新郎並不是兒時的那個男孩,再看看滿臉不情願的女人,悅君頓時明白了幾分,看來女人情路坎坷,連終身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
故事到這裡還沒完,一眨眼,女人生下了個大胖小子,舉國歡慶,但女人卻高興不起來,她整日躲在房間裡鬱鬱寡歡,男人尋了大夫來給女人看病,卻紛紛束手無策,悅君這就看不懂了,既然女人都已嫁爲**,連兒子都生了,再怎麼不願意總不能連親生兒子都不管吧?
男人並沒有因此放棄,每日悉心照顧女人,怎料,敵國來襲男人光榮獻身,女人幡然醒悟擊退了敵人,耗盡修爲卻還是沒能救活男人,故事總算結束了,到頭來這不過是一場悲劇,男人用全部的生命去愛女人,而女人失去了才後悔莫及,悅君皺了皺眉,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在這兩人的身上應驗了。
殘象化作一縷白煙散去,女人重新站在了悅君面前,手裡握着一個東西,悅君認出了那是女人用來擊退敵人的法器,沒曾想原形竟是如此玲瓏剔透,女人開口道:“你已知曉了我的過去,如今我只想你幫我做一件事。”
悅君癟了癟嘴,敢情這女人等了自己這麼久,就是爲了讓自己看她的情史?完了還要讓自己做事?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隨即不悅道:“你費了這麼多功夫,不就是想利用我爲你辦事,什麼等了很久,我想今日即使不是我,是別人,你也一樣會這麼做吧?”
原本和善的女人臉上瞬間有幾分慌亂,沒想到自己籌謀了這麼久,竟被那個小丫頭輕鬆識破了,看來還真不能小瞧她,定了定神,諄諄誘導道:“確實如此,不管怎麼說,你能來這便是緣分,我不會讓你白白幫忙,我知道你患有舊疾,只要你幫我辦成了這件小事,我就幫你治好你的病,如何?”
悅君轉了轉眼珠,這個女人明明被自己識破了計謀,也不急着撕破臉,反而還談起了條件,看得出此人心思縝密,也好,不如先答應下來,清了清嗓子,“我可以答應,但你要證明你真的有辦法醫好我,不然空口說白話怎麼讓我信你?”
女人眸裡閃過一絲詭異,隨即拿起手裡的東西,輕聲道:“這是我們雲族的神物,彩雲屏,你可聽過?”
悅君狐疑看瞟了眼,搖搖頭。
女人將東西拋到空中,彩雲屏懸浮在悅君頭上,全身閃着紫光,悅君眯了眯眼,似乎在紫光的照耀下,一陣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