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君直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原以爲可以很順利的解決,誰知一切纔剛剛開始,費了那麼多功夫抓來的棋子,竟悄無聲息的被人掐斷了,要說沒有內鬼,她纔不會信呢,而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藩玲兒,這個從頭至尾都是悲劇的女人,她到底隱瞞了什麼,又爲何隱瞞,悅君搖了搖頭,越想越心累,勾心鬥角什麼的真不是她的強項。
淡聲道:“要不,把韻華找來吧?”
原以爲梵剎會反對,可他卻重重的吐了口氣,低沉道:“她已經來了,此刻就在梵風寢室。”
悅君頓時舒了舒氣,對付藩玲兒這樣的角色,果然只能交給韻華,對於這點,梵剎比她更清楚,所以才早早動了手。
兩人回到梵風寢室,一進門便看到迎面而來的韻華,幸好悅君身手敏捷,側身一躍,才躲開了她的擁抱,有些小雀躍的掃了掃衣襬,朝寒墨望了眼,沒能得逞的韻華冷哼一聲,重新坐回椅子上,梵剎清了清嗓子,低沉道:“別鬧啦,既然人都到齊了,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吧?”
韻華單手撐頭,百般無聊道:“還用商量嗎?直接把那個賤人綁起來嚴刑逼供,我就不信她不招!”
悅君剛想反駁,就被梵剎搶先一步阻止,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韻華的臉瞬時就垮了,看着自己新做好的指甲,慢條斯理道:“不行?那你叫我來幹嘛?難不成你中了那小賤人的迷魂計?”
梵剎甩了甩衣袖,懶得跟她理論,悅君懟了韻華一下,解釋道:“我們要以德服人,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這萬一她是無辜的,豈不白白受了這無妄之災?”
韻華冷笑一聲,抿了口茶,低聲道:“你前腳進了藩玲兒的門,後腳阿汴京就死了,說她無辜,你信嗎?”
悅君抿了抿嘴,底氣全無,在他們這堆人中,藩玲兒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加上她刻意誤導自己,說謊是她不對,但目前爲止,除了隱瞞阿汴京不會武功,她也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再者如今的這些,都還是大夥的猜想,並無真憑實據,怎可憑一個感覺,就胡亂給別人扣上罪名呢?
讓韻華來,是想看她能不能套出藩玲兒的話,她倒好,上來直接給人判了死刑,還想屈打成招,好一個雷霆手段,不過衆人都見怪不怪了,韻華的原則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骨子裡透着濃濃的血性。
悅君捻了捻衣領,扭頭看向梵風,疑惑道:“阿汴京是怎麼死的?不是有專人看守嗎?”
梵風雙手抱環,表情略顯無奈,“我也奇怪啊,白天剛送進去,還沒來得及審問,等我再去查看時,卻發現守衛和阿汴京全被滅口了,等我一一盤查下來,竟無一人看到,兇手就像在空氣中消失了一樣。”
韻華不可置否道:“分明是出了內鬼,要麼就是她買通了侍衛串通一氣。”
梵風眯了眯眼,不解道:“他是?”
韻華扭頭望着梵風,一字一句道:“藩玲兒。”
梵風癟了癟嘴,搖頭道:“可是她沒有作案動機,更重要的是,時間,我們一直都跟她在一塊,她又不能分身,如何傳遞信息?”
韻華雙手合十,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低沉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梵風雙眸一瞪,她這不是耍自己嗎?悅君見情勢不對,搶先開口:“好啦,阿汴京怎麼死的我們會調查,這次找你來,主要是想讓你幫忙撬開藩玲兒的嘴,如果她能如實交代,一切都好辦。”
韻華立即坐直了身子骨,理了理嗓子,冷聲道:“你就不怕我一個不小心把她殺了?”
悅君彎了彎嘴角,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攤手道:“隨你高興,反正你想做的事,又有誰能阻止的了?”
韻華得意的翻了翻白眼,玩弄着胸前的長髮,低沉道:“這話我愛聽,看在你的面上,我就勉爲其難答應吧。”
悅君瞬時打了個響指,梵風卻一副雲裡霧裡的狀態,拍了悅君的手臂一下,疑惑道;“這怎麼回事啊?你確定她能對付藩玲兒?”
悅君右手架在他的肩上,胸有成竹的模樣,輕吐了幾個字,“就等着看好戲吧。”
梵剎站在門邊,輕咳了一下,有韻華的幫助固然是好,但他忍不住提醒道:“我希望你公事公辦,不要摻有個人情緒在裡面,還有你僅有一天的時間查明藩玲兒的身份。”
韻華切了聲,冷袖一揮,甩門而去。
悅君瞪了梵剎一眼,也不知他怎麼了,似乎對藩玲兒的事特別上心,以前他可從來不會這樣警告韻華,以她的脾性,越是不讓她做什麼,她越要反其道而行,梵剎怎麼連這個都忘了,他可知他的善意會害死藩玲兒?
翌日,韻華起了個大早,端着一盤糕點便往藩玲兒住處走去,悅君不放心,快步跟上,昨晚寒墨也跟她說了,要看緊韻華,不能讓她亂來。
藩玲兒剛洗漱完畢,只聽外邊嚷嚷了幾句,原婢女沒見過韻華,不知她的身份,便將她攔在門外,韻華的性子本就急,大手一揚,準備把礙事的處理掉,藩玲兒卻緩緩拉開了房門,韻華瞬時收回了手掌,笑臉盈盈的踏了進去,扭頭道:“你就是藩國公主,今日一見,果真是個美人坯子。”
侍女正想找藩玲兒告狀,隨後趕來的悅君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藩玲兒眸底閃過一絲狡黠,朝侍女責備道:“放肆!竟敢這樣對待我的貴客。”
侍女嚇得不知所措,雙雙跪倒在地,求饒道:“請公主恕罪,奴婢不知她是你邀來的客人。”
悅君喘了口氣,勸解道:“不關她們的事,是我們沒有事先通報,來的匆忙,沒事了,先下去吧?”
侍女耷攏着腦袋,大氣不敢出,藩玲兒呵斥道:“還不快滾。”
侍女立即小雞啄米般應道:“奴婢這就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