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沉了沉眼眸,冷聲道:“我想把他的記憶抽走。”
梵剎挑了挑眉,重複道:“什麼意思?”
寒墨揮了揮衣袖,解釋道:“把壞的抽走,只留下好的,既然是他種下的惡果,就應該由他自己承擔,讓他在民間多做些好事,沒有了記憶,他的法力也就跟着沒了,讓他靠自己的雙手來補償,那些曾經被他坑害的百姓。”
梵剎認同的點頭道:“不錯,死了就一了百了,太便宜他了,既然如此,倒不如讓他用這輩子來贖罪。”
寒墨抽了抽嘴角,來到徐福面前,在他熟睡之際,大袖一揮,一道微光從他腦海裡抽出,徐福若無其事的繼續睡着,絲毫沒有察覺。
煉南走上前去,拍了拍褚峰的肩膀,只見他呆呆的回過頭,煉南剛想說話,他卻搶先一步開口,滿臉驚慌道:“沒了。”
煉南皺了皺眉,歪着腦袋,疑惑道:“你還好吧?”
梵剎發現了這邊的動靜,走了上前,悅君緊隨其後,褚峰卻只是重複着那兩個字,梵剎不解的看向他,靈光一閃,首先反應過來,一把抓起他的手,拿下那隻鐲子,還未來得及細細查看,褚峰便幽幽的從身後傳來三個字,“不見了。”
悅君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們,不解道:“什麼東西不見了?”
梵剎深吸了口氣,有氣無力的把鐲子遞給悅君,眸底滿是複雜。
韻華抓着梵剎的肩膀,不可置信道:“莫非,殘魂又逃了?”
看着他有苦難言的表情,韻華的心瞬間涼了大半,他們辛辛苦苦才抓到的,折騰了一個晚上,到頭來竟是功虧一簣,這讓她如何能接受,一把扯過褚峰,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他不是困在鐲子裡嗎?怎麼會有機可乘?”
悅君緊緊揪着心,附和道:“對呀,怎麼好端端的會這樣?”
面對韻華髮出的三個提問,褚峰暗了暗眼眸,有些無助的搖了搖頭,一字一句道:“不知道。”
韻華一聽,火氣蹭蹭的就上來了,一把板正他的身子,歷聲道:“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不知道?那鐲子一直在你那,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褚峰努了努嘴,煩操的抱緊腦袋,兩眼無神道:“我剛纔晃動鐲子的時候,就發現輕了,可是已經晚了,殘魂早就不在裡面了。”
“什麼時候不在的,又是怎樣不見的?”
殘魂不見了,褚峰已經很着急了,加上韻華的咄咄逼人更是讓他無法平靜,用力一推,避開她的視線,拼命的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別問了。”
韻華簡直要被氣暈過去,一問三不知,她早該清楚小孩是不靠譜,當時她就不該鐲子交給他,現在倒好,東西沒了,還這麼理直氣壯,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難道做錯事就不該承擔相應的後果嗎?小孩就可以任性撒潑嗎?
韻華冷眸一掃,低聲道:“由於你的過失才導致如此嚴重的後果,你還敢跟我慪氣?!”
悅君抿了抿嘴,雖然她也很着急,當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更是一度盪到谷底,更明白韻華也和自己一樣的心情,但她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歹人就咬吧?看她的架勢,是要把殘魂逃脫的賬算到褚峰頭上,這未免太說不過去了,他一個孩子還能鬥得過殘魂?擺明了他跟此事無關,真不知道她爲何要氣撒到褚峰身上,咬了咬下脣,伸手拉了韻華一下,勸慰道:“別這樣,你冷靜點,他只是個孩子,你不能全怪到他身上。”
韻華抽回了手臂,好笑的看着悅君,冷聲道:“呵,我不找他,難道找你啊?鐲子是他看管的,現在出了事,他就得負主要責任,”
悅君眉頭一皺,覺得韻華得理不饒人,對待一個小孩甚至沒有半點包容心,頓時就不悅了,攤手道:“照你這麼說,我們在場的人都有責任,包括你。”
韻華兩眼一瞪,“你!”氣的大手一揚,剛準備揮下,就被梵剎攔截,把悅君護在身後,低沉道:“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大家想想,看看剛纔有沒有不尋常的事發生,也許是我們的大意,才讓殘魂逃走的。”
韻華氣的跺了跺腳,轉身走到一旁,對着樹木拳打腳踢,愣是撒了一通氣,心情才稍微好點。
悅君感激的望向梵剎,彎了彎嘴角,隨後仔細回想着剛纔發生的事,每個記憶都過濾了一遍,還是沒找到可疑的地方。
寒墨拿過鐲子,放在陽光底下,隱約發現了一個小孔,幾次試驗後,纔敢最終確認,揮了揮手,讓衆人圍了過來,解釋道:“我知道他是怎麼逃走的了,你們看,鐲子的中間,有一個小孔,只有放在陽光底下才會清晰可見,可若是背光,或是陰影之下,就很難發覺,我想應該是它鑿了這個孔,然後附在了某件物體上,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逃走。”
褚峰擡頭一看,正如寒墨所說,果真是這樣,心裡更加內疚起來,若是他再警醒一點,也不至於讓他有機可乘,癟了癟嘴,一副難過到死的模樣。
悅君捏了捏褚峰的小臉,安慰道:“別苦着張臉了,既然事情搞清楚了,那我們應該儘快想對策,也不是一蹶不振。”
褚峰不甘的點了點頭,握着鐲子的手緊了緊。
寒墨大袖一揮,急切道:“等下,按照剛纔的推測,他應該還沒走遠,也許就在我們身邊,大家認真找找,應該能找到。”
寒墨的話一出,衆人立即加入了搜捕行動,把周圍的花花草草全都扒開看了一遍,任何角落都不放過,也許是太入迷了,過後悅君發現腰間的錦袋不見了,只得沿途尋找,按照方纔的路線,暗自嘀咕道:“我記得應該是這啊,怎麼沒有呢?”
悅君挽起袖子,幾乎把這片的草都扒光了,可半點影子都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