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墨甩了甩衣袖,並不着急,來回走了幾圈,低沉道:“先診斷一下徐琴的弟弟是否同一症狀,我們再做決定。”
此時,徐琴也回到府中,命人把在外面的幾箱銀兩擡了進來,不一會兒,就把院裡的空地填滿,悅君好奇的圍了上去,發現管家正在逐一盤點,振振有詞道:“這邊是一千兩,六箱分別是六千兩,加上府中的古玩,一共六千八百兩。”
徐琴有氣無力的靠在座椅上,聽着管家的彙報,這些銀兩是她跑遍了全城的當鋪借來的,能抵押的她都抵押出去了,東湊西湊卻還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三天期限將至,她還能上哪湊錢去,抿了抿嘴,眸底透着深深的疲憊,即便她把茶樓賣了,加上徐府的地契,最多也才八百萬,還差兩百萬是無論如何都湊不出的,她只覺得頭都要炸掉了。
悅君倒了杯熱茶遞給徐琴,聽了主管的算賬,知道這些銀兩遠遠不夠,也明白她的難處,輕聲安慰道:“急也沒用,車到山前必有路,我這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徐琴輕淺了一口,溼潤了嘴脣,見到悅君難得上前來安慰自己,煩躁的心情瞬間減半,撐着頭道:“好的吧。”
悅君挽着手,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快速回道:“我們已經找到老夫人昏迷不醒的元兇了。”
徐琴立即坐直了身子,意識清晰了幾倍,喜出望外道:“真的?那太好了,壞消息是什麼?”
悅君彎了彎嘴角,低聲道:“壞消息就是,今天是最後的期限,若不能找到解藥,就算華佗在世也無法。”
徐琴一把抓住悅君的手激動道:“好,要什麼解藥,我立即讓人去找,只要能救回老夫人,不管花多少錢,我都不在乎。”
悅君按住了徐琴的手,示意她冷靜,徐琴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撫了撫額前的長髮,眸裡透着濃濃的焦急,十指交叉在一塊,像她此時五味雜糧的心情,悅君嘆了口氣,低聲道;“錢不是萬能的,尤其是救命的藥。”
徐琴愣愣的擡起頭,她自然知道有些東西是無法用錢衡量的,抿了抿嘴,想解釋什麼,卻還是嚥了下去,悅君並沒有注意到她的不對勁,轉身朝寒墨迎了上去,他和煉南去檢查徐琴弟弟的症狀,現在應該是得出結論了,寒墨袖子一揮,掃了徐琴一眼,低聲道:“一樣,但奇怪的是,他還有呼吸,我們還有機會。”
悅君隨即舒了口氣,這應該算是個好消息。
徐琴一頭霧水的望着他們,寒墨朝煉南看了眼,煉南便上前向徐琴解釋,半晌徐琴才懵懵懂懂的點頭道:“是一條紅蛇才使他們昏迷的?我能看看是什麼樣的蛇嗎?”
煉南迴頭詢問了寒墨一眼,得到他的同意後,這才從兜裡掏出那條小蛇,誰知徐琴見過臉色突變,悅君以爲她只是沒想過這樣的小玩意,被它嚇到了而已,可沒想到,徐琴接下來的話,纔是讓在場的人震驚。
只見她指着那條蛇,顫抖道:“這,這蛇我見過。”
寒墨兩眼一眯,一下便從她的話中,找到了重點,詢問道:“你認識它?”
徐琴怔怔的看了寒墨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艱難開口:“我曾見沙虎幫的頭領,單振彪玩過,那時我還以爲是他飼養的寵物,也不敢多嘴。”
寒墨暗了暗眼神,低沉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反倒好辦了。”
徐琴像是回想起了什麼,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怒道:“原來罪魁禍首是沙虎幫,他們先是害了我弟弟,隨後又把毒手伸向老夫人,害徐府沒了頂樑柱,逼得我四處欠債,實在是太可惡了。”
悅君眯了眯眼,如果事情真如徐琴所說,那這個沙虎幫不但可惡,而且卑鄙,專門用這些惡毒的手段去對付人家的家人,虧他們還是大老爺們,心腸比毒婦很要狠上千倍,只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悅君不由的疑惑道:“你是不是得罪過他們?否則他們也不會往死裡整你,整徐府?”
徐琴別過臉,像是不願意討論這個事情,卻又明白事已至此,再隱瞞也沒有意義,努了努嘴,正想開口,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管家,卻替徐琴回答了,低沉的嗓音道:“你們別逼大小姐了,我來告訴你們,事情還起源於三年前,那時的徐府如日中天,名聲在外,加上我們大小姐的美貌,陸陸續續就有人上門提親,可是都被老夫人拒絕了,而那沙虎幫的頭領,也聽說了這事,命人備了幾分厚禮,強行送到府上,厚顏無恥的提出要迎娶我們大小姐,老夫人當然不同意,並讓人當即把他轟出去,本以爲這事就過去了,可沒想到,”
管家倪了徐琴一眼,不再開口,徐琴深吸了幾口氣,掃了他一眼,他便退到一旁,徐琴定了定神,繼續道:“他們爲了報復,把跟我們長期合作的商家都拉攏到他們那邊,並和剩下的一部分商家勾結,將我們給他們的貨物換成次品,以此來索取賠償,當我們發現真相的時候已經遲了,那些商家爲了保命,紛紛逃到境外,而單振彪手上卻有他們的單據,並威脅我們,要是我們不按單賠償,就要血洗我們徐府。”
悅君越聽越覺得氣憤,這種行爲跟山賊,強盜有什麼區別,拍桌道:“你們可以報官啊!”
徐琴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低沉道:“沒用的,縣太爺跟單振彪是一夥的,我去報官,就等於自投羅網。”
這下連煉南都忍不住爲她打抱不平,低吼道:“難道天底下就沒有王法了?你們就心甘情願任人宰割?”
管家上前一步,解釋道:“各位有所不知,那單振彪不是普通人,切不說他家財萬貫,黑白兩道都有他的勢力,最重要的,聽別人說,他家有位仙人,所以生意才如日中天,至於是不是真的,也沒有人敢去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