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招了招手,對悅君說道:“快進來。”
悅君朝藩玲兒歉意一笑,忍不住朝韻華小聲埋怨,“你看你,這大清早,能不能消停會?”
藩玲兒把門關上後,扭頭朝韻華看了眼,疑惑道:“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悅君趕忙把話接過來,生怕她一個不注意說出什麼難堪的話,讓場面更加尷尬,着急道:“她叫韻華,是我們的朋友,她這人做事有點不計後果,還望你多多包容,別跟她一般計較。”
藩玲兒抿了抿嘴,輕聲道:“沒關係,我正好一個人悶得慌,有你們來陪陪我,我心底也好受些。”
韻華拿起桌上的一塊糕點,瀟灑道:“還沒吃早餐吧?特意拿來給你的,吃吧?”
藩玲兒倪了悅君一眼,小心翼翼的接過糕點,小咬一口,低聲道:“味道不錯,有勞了。”
韻華朝悅君挑了挑眉,不懂她在防備什麼,輕快道:“來啊,一起吃啊。”
悅君也不想拂了她的面子,穩穩的坐在她身旁,把糕點藏於袖裡,再偷偷地傳給天蠶,這小傢伙老早就聞到香味,一直在袋裡來回折騰,悅君也是被她攪得不行,方出此下策,再者她不想讓藩玲兒知道天蠶的存在,眯了眯眼,一手拿起糕點放在嘴上,一手捂着拿糕點的那隻手,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姿態,韻華自然知道悅君搗的什麼鬼,卻不急於揭穿她。
抿了口茶,低沉道:“玲兒公主昨晚睡得還好吧?”
藩玲兒擦了擦嘴角,點頭道:“比前幾天要安穩的多,你呢,睡得可還習慣?”
韻華撫了撫杯口,面露不悅,低沉道:“也許是初來乍到,還不適應吧,我昨晚做了一個怪夢,即便醒了,我還是時不時感到一陣恐慌。”
藩玲兒眯了眯眼,擔憂道:“是做惡夢了嗎?也怪我,早知道你要來,必爲你準備一個上好的寢室纔對,是我待客不到,等下我就吩咐下去,讓侍女爲你換一個房間。”
韻華卻擺了擺手,輕嘆一口氣,低聲道:“不用了,我那屋就在梵剎隔壁,真有什麼事照應起來也方便,說起來要不是梵剎,我還不至於做這個惡夢。”
悅君兩手平整的放在桌上,私下卻一直在給小天送食物,幾乎沒怎麼聽韻華的話,臉上始終保持一副冷淡的神情。
藩玲兒握了握手,誠懇道:“梵剎三番兩次救我,於我有救命之恩,倘若誰家的女子能嫁給他,那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韻華一聽連連擺手,嫌棄道:“不不不,你被他的外表迷惑啦,他是當着你的面一套,私下裡又是另外一套,不過你也不是第一個受害者,我跟他多年的交情,什麼場面沒見過,真的,我都不好意思說,丟人啊。”
悅君彎了彎嘴角,忍得實在辛苦,桌上的糕點都被小天清光了,指縫還留有一點碎末,小天連這都不放過,不斷伸出舌頭來舔她的手指,癢得不得了,悅君都快憋出內傷了。
藩玲兒見悅君一副嚴肅的模樣,以爲韻華說的是真事,不由的追問道:“我與他認識不過幾天,確實沒有你瞭解的深,不過依他的修養,姑娘爲他瘋狂實屬正常,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韻華又一次打斷了她的話,嚴正言辭道:“剛開始我也這麼認爲,可是久而久之,我發現不管是如何傾國傾城的美人站在他面前。他都不曾動過心,甚至都不願看她們一眼,有一次他喝醉了酒,我藉機向他問清緣由,你猜他怎麼說的?”
藩玲兒聽得入迷,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
韻華停頓了一下,做出一副震驚的表情,低沉道:“他竟有龍陽之好!”
悅君實在忍不住敲了桌面一下,咬牙切齒的模樣,完全表達出對梵剎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藩玲兒艱難的嚥了咽口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吞吐道:“龍,龍陽?”
韻華遺憾的搖了搖頭,“沒錯,我們誰能想到衣冠楚楚的一個男子,竟有斷袖之癖,這也就是他爲何不近女色的緣故,我知道這個消息後,用了整整一週才消化完,至此,爲了不讓這些姑娘深受其毒,我便每每都要假扮他的新歡,好讓她們死心。”
藩玲兒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怪不得梵剎總是對她若即若離的感覺,原來是斷袖啊,心裡頓時空了一塊,也說不上什麼滋味,就是有點酸酸的,又有些苦澀,莫非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對他…
韻華得意的看着藩玲兒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乘勝追擊道:“身爲他的朋友,我只能選擇替他隱瞞,我也相信你不會泄露出去的,包括他昨晚跟他弟弟攪個翻雲覆雨,吵得我沒睡好覺的事,你也會緊閉口風的對嗎?”
藩玲兒刷的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只覺得當下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無法思考,她剛纔說什麼,梵剎居然和他弟弟,亂,**?光是聽到這件事,自己就覺得已經承受不起了,再一腦補那個畫面,她那股苦澀的味道在心中慢慢盪開,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的情敵竟是男人?
韻華在藩玲兒眼前晃了幾下,“喂!喂。”可她絲毫沒有反應,而悅君也已經把小天裝會兜裡拍了拍小手,擡頭一看,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桌上,卻見梵剎一臉詭異的笑容,以及木然的藩玲兒,頓時一頭霧水,對了韻華一下,細聲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韻華瞪大了雙眸看向悅君,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怪不得她剛纔大肆造謠,悅君都沒有阻止她,原來心思不在這,對她說的話更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朝悅君彎了彎手指,附在她耳邊細語了幾句,悅君大掌一揮,嚇得從椅子跳了起來,指着韻華,震驚道:“你!你怎麼可以?”
藩玲兒聽到動靜緩緩回過神,韻華見狀一把握住悅君的手,萬分歉意道:“你千萬別告訴梵剎這事是我說出去,要是被他知道非扒了我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