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瑪像是早就料到寒墨會這麼問,緩緩走向啊哈瓦,伸出食指畫了個圈,只見啊哈瓦的脖子上發出淡淡的金光,啊哈瓦慌亂的揮手道:“你想幹嘛!放開我。”
啊瑪微微點頭,確認了什麼東西,轉而向寒墨解釋道:“不會錯的,他就是那個被外族人擄走的我的弟弟,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成了靈族的人,但他身上的這個印記,和我的印記是一模一樣的,不信你看,”
說着啊瑪便翻出了脖子上蠍子的圖形,與啊哈瓦確實如出一轍,啊哈瓦卻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搖頭道:“不是這樣的,我是靈族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你少在那裡胡說。”
啊瑪拍了拍胸口,悔不當初,長嘆一聲,無奈道:“那時你還小,只有幾個月大,爹整天在外邊不着家,我爲了補貼家用,只能出去給人當苦力,家裡就剩你和娘,娘年紀也大了,沒想到就在那天,我外出幹活回家後,竟發現娘暈倒在地,而家裡早已沒了你的蹤影,後來娘醒了告訴我,你被外族人擄走了,我是沒日沒夜的找,把村子裡裡外外都搜刮了一遍,足足找個半年多,還是沒找到,娘臨終前,千叮囑萬叮囑,要我一定要把你找到,正好一年前,我聽聞靈族出了個有蠍子印記的男孩,我琢磨着上靈山瞧瞧,不料發生了後來的事,便耽誤了下來,後來的你也知道了。”
寒墨皺了皺眉,對啊瑪說的這段過往半信半疑,記得悅君曾說過,蠍子印記出了啊瑪身上有,吉吉村的村民也有,那又是爲何,如今悅君昏迷不醒,暫時不能和啊瑪對質,爲了謹慎起見,寒墨冷淡道:“那你爲何向我們隱瞞你會法術這件事,再者既然你有能力找到這來,爲何當初要委託別人幫你找你弟弟,你自己不也可以嗎?”
啊瑪輕咳了幾聲,綁住啊哈瓦的光圈也解除了,寒墨的懷疑是對的,不管怎麼說,還是要感謝他們幫自己找回失散多年的親人,緩了口氣,解釋道:“不瞞你說,其實我一直懷疑吉吉村的村民被人下巫術的事,不是外族人所爲,實則是靈族,但我苦於沒有證據,再加上我人微言輕的,並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幸好這時你們出現了,我便覺得我找親人又有希望了,纔會......”
寒墨總算聽懂啊瑪的言外之意,她明知道靈族纔是吉吉村的罪魁禍首,卻從一開始就誤導自己,並讓自己一心以爲她的弟弟真的被外族人擄走,實則是她知道自己會沿着外族人查到靈洞這條線索,繼而發現靈族的秘密,而她只需在寒墨把一切都摸索清楚後,堂而皇之的來認走她的弟弟,如此縝密的心思,連寒墨都被瞞過了。
可啊瑪不知的是,爲了她這個所謂的弟弟,搭進去多少無辜的生命,寒墨揮了揮袖子,鐵着臉,厲聲道:“難道他不該給衆人一個交代?”
啊瑪抿了抿嘴,見寒墨這架勢,是不會輕易讓她帶走啊哈瓦的,她心知自己的舉動利己卻損人,一心想證實啊哈瓦的身份,同時也讓無辜的人白白葬送了性命,輕聲道:“那你想怎樣,讓他一命抵一命?”
寒墨冷笑一聲,對啊瑪毫不講理護犢子的行爲表示嘲諷,冷聲道:“那太便宜他了,他所種下的惡果,豈是償命這麼簡單就能抵過的?”
啊瑪臉色突變,強忍着怒火,低沉道:“別忘了,沒有我的幫助,你們根本進不了靈洞,我知道他做下許多錯事,那都是我教弟無方,我答應你,我會爲那些死去的亡靈超度,並且讓啊哈瓦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孰能無過,你就看在我的份上,繞過他一回。”
啊哈瓦從嘴裡狠吐了一口血在地上,推搡着啊瑪,不耐煩道:“吵死了,我不需要誰的憐憫,還有你,你不是我的親人,我的親人早就死了,你最好在我面前消失,否則我送你一道去見他們。”
啊哈瓦揚起手就要朝啊瑪劈去,啊瑪卻先他一步,瞬間移步到他身後,揮下柺杖,直接劈向他的後腦勺,啊哈瓦被劈暈倒地,寒墨收起仙劍,倪了啊瑪一眼,低沉道:“要我放過他,可以,但你得先把悅君治好。”
寒墨這招緩兵之計,也是看在悅君重傷的份上,再者他並不清楚啊瑪的真正實力,只得暫時隱忍,啊瑪卻鬆了口氣,點頭道:“小事小事,是不是隻要我治好了悅君,你就不再追究啊哈瓦,就此放過他?”
寒墨背過身,倪了悅君一眼,冷聲道:“是。”
啊瑪滿意的笑了笑,輕聲道:“那好,先回我住的地方吧,那裡適合療傷。”
煉南帶着悅君跟在寒墨身後,剛纔他和啊瑪的對話,煉南一字不差的都聽進去了,卻還是不懂爲何寒墨要和啊瑪做這樣的交易,更不懂寒墨竟然這麼輕易的放過啊哈瓦,畢竟可是他把悅君弄的這麼傷。
煉南把悅君放到牀上,就被啊瑪招呼出去,房裡只剩下啊瑪和悅君兩人,悅君因強行催動法術,傷及五臟六腑,再加上和啊哈瓦的激戰,內外堪憂,要完全治好她的傷,除了要有上好的草藥,還得給她輸送一半的功力,她才能自行修復,啊瑪放下柺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要不是爲了啊哈瓦,她是斷斷不會爲了外人,浪費自己的修爲。
半個時辰後,啊瑪從房內走出,望了寒墨一眼,直接吩咐道:“這是我開的藥方,方圓百里也沒有藥鋪,需要你們親自去採摘,越快越好。”
煉南拿着藥單大致看了眼,全都是名貴的藥材,幸好並不是全部的藥材都要採摘,至少五華,地經,黃內,這些自己是隨身攜帶,那麼只需要把剩下的蓮銀荊,白根這兩味摘到手即可,把藥單塞到衣袖裡,拍着胸口道:“那行,寒墨你留下照顧悅君,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