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寒墨的定身術,可是這法術只能維持一陣,不能太久,即便有了韻華等人的幫助,但一天不把鐲子搶回,那海浪便不會消失,梵剎不由的朝悅君催促道:“我快堅持不住了,你們動作要快。”
悅君點了點頭,顧不上手臂的擦傷,迅速飛到寒墨身旁,兩人嘀咕了一陣,悅君眸裡閃過一絲狡黠,二話不說,提着仙劍朝徐福飛去,正當徐福以爲她苦頭沒吃夠,還想再嘗一嘗時,她忽然改變了方向,從徐福的右側越過,形成一道鮮明的弧線,隨後在不到二十米處停了下來,再一次一弧線的方式繞到了他的後邊,接着是左側,終成纔回到了原地。
徐福被她奇怪的舉動弄得一愣一愣的,眯了眯眼,正想質問她時,悅君把手中的仙劍往上一拋,兩手蓮花指合併在一起,方纔設下的四個點,形成四道支線匯聚在仙劍處,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徐福似乎想到了什麼,揮了揮長袖,轉身想逃,不料結界已經完成,以他爲圓心形成的無鋼圈此刻已然奏效,隱約可以看到空中有斑點的半透明屏障,徐福望着這個似曾相識的結界,對着悅君咬牙切齒道:“不可能,區區一介妖女,怎麼可能把我困住?”
徐福冷眸一掃,覺得這是悅君施的障眼法,她的修爲自己是瞭解的,遠遠到不到能設這個結界的地步,除非是他,餘光掃了悅君一眼,只見她一臉自信的笑容,眼裡全是對自己的嘲諷,徐福喘着粗氣,真後悔剛纔留了她半條命,徐福環顧一圈,像是猜到了什麼,擡頭一看,那把浮在半空,結界匯聚之處的仙劍,正發着耀眼的白光,徐福兩眼一眯,不可置信道:“怎麼會這樣,那不是你的劍。”
悅君雙手抱環,嘴角嗆着一抹微笑,點頭道:“看來你也不傻。”沒錯,她方纔用的那把真是寒墨的臨邑仙劍,要想設下無鋼圈這個結界,必不可少的一個元素便是臨邑仙劍,這是遠古神物,只有上仙才有資格擁有,無鋼圈可以說是徐福的死敵,只有在這個圈裡,不管他如何掙扎都不能逃脫,寒墨想既然暫時無法把鐲子奪回,那麼至少把徐福限制住,不讓他繼續增加災害,因爲在圈裡,他的鐲子根本沒有用武之地,這便是無鋼圈的厲害之處,否則又怎麼會叫徐福的死敵呢。
打定主意後,寒墨便把自己手中的臨邑仙劍交給了悅君,兩人互換武器,徐福一向心高氣傲,自然不會注意到他們的小動作,而細節往往決定一件事的成敗,徐福這回輸就輸在對敵人太大意了,驕兵必敗也是這個道理。
好不容易爭取到了一些時間,寒墨和悅君連忙奔向梵剎那,在他們精疲力盡之際,支援他們,衆人合力將高高升起的海浪,用法術給平息,沒有鐲子的借力,海浪也慢慢減少,衆人一鼓作氣把原先抵禦的結界加以穩固,把海浪包裹在裡面,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衆人不費吹之力就把海浪託在手中,齊聲喊着口號:“一!二!放。”話音一落,瞄準河的方向,用力一扔,安全的送回到本該屬於它的地方。
城裡的危機總算解除,望着徐徐升起的太陽,悅君嘆了口氣,看似平靜的早上,卻不想惡夢纔剛剛開始,還有個更棘手的傢伙在等着他們,悅君望了眼身旁的韻華,低聲道:“你怎麼來了?是梵剎叫你來的?”
韻華也是喘着粗氣,挽了挽長袖,有氣無力道:“對啊,不然我特意跑這麼遠,欣賞風景啊?”
悅君彎了彎嘴角,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了好久,久到她都記不清具體時間了,梵剎回到地面,查看梵風的傷勢,方纔煉南已經爲他處理一下傷口,悅君也拿出了金創藥,讓梵剎喂他服下,韻華看着褚峰的雕像頗爲好奇,摸了摸他的頭,低聲道:“這是什麼?”
悅君一把拉過她的手,癟嘴道:“那是褚峰,中了徐福的法術才變成如今這樣,看你幸災樂禍的樣子,能不能收斂一點?”
韻華不耐煩的抽回手,上下打量了褚峰一會,從袖裡掏出了一個小玩意,類似於木魚的東西,這還是她去西海玩時,那裡的龍王贈予她的,本來她早就忘了這東西的存在,要不是前幾天整理洞窟時偶然發現了,指不定還得被她冷落多久,只見她把木魚放在褚峰的肩上,摸了摸下巴,打趣道:“還挺配。”
她無心一試,竟惹得褚峰落下了幾滴眼淚,嚇得韻華連忙收回了木魚,驚呼道:“他,他怎麼哭了?”
悅君連忙上前查看,扭頭責備道:“他都這樣了,你還欺負他,你對他做什麼了?”
韻華覺得自己有些委屈,嘟了嘴嘴,她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啊,這男孩淚點未免太低了,不就調戲了他一下嘛。癟嘴道:“沒有,我就是把木魚放在他肩上,還沒幹什麼呢,他就哭了。”
悅君轉了轉眼珠,褚峰不是這麼軟弱的性子,能讓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落淚,她倒要看看是怎樣的木魚,伸手道:“拿來我看看。”
韻華扯了扯嘴角,不情願的交出木魚,要不是爲了證明她的清白,她纔不會這麼爽快,悅君把木魚放在掌心,細細查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更沒有刻上誰的名字,那褚峰爲何那麼大的反應,眯了眯眼,試探性的在他眼前晃了晃,眼淚再次毫無預警的落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頓時讓悅君慌了手腳,不得已向寒墨求助道:“你看,怎麼會這樣?”
寒墨順着悅君指的方向望去,大致瞭解了一下,扭頭朝韻華問道:“這木魚是哪來的?”
韻華撫了撫衣袖,低沉道:“別人送的,都過了好久了,要不是最近我整理東西,把它翻了出來,我都忘了西海龍王曾送給我一個這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