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風激動道:“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把毒吸出來,然後進行火烤,可這種銀針的毒素,偏偏遇到火就會融化,要是那樣做了,非但達不到自救的效果,反而會引火上身,暴斃而亡,此等心機,也只有他能想出來了。”
寒墨拍了拍他的肩,冷聲道:“他已經盯上你了。”
梵風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只見寒墨緩緩從他身後找出一根銀針,梵風冷眸一瞥,再也坐不住了,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後背,乾脆把外衣脫了下來,仔細尋找,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寒墨把針放下,低聲道:“不用找了。”
梵風氣的一時無語,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本以爲全部擋了下來,可沒想到,若不是寒墨眼睛尖發現了,梵風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梵風一掌拍在桌上,咬牙切齒道:“混蛋!”
一腳把凳子踢翻,從始至終,深藏不露的人一直都是逸伐,而梵風看見的都是表面,換句話說,敵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掌握了梵風的行動。
梵風卻還在沾沾自喜,以爲動動幾個手指頭就扭轉局面,可誰知,一切都在逸伐的意料之中。
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梵風頭也不擡的問道:“誰啊?”
“是我。”
藩玲兒?!
寒墨與梵風對視一眼,這個時候她來幹什麼?
真當梵風起身想去開門時,寒墨大手一揚,帶上桌上的銀針,從窗戶一躍而出,瞬間消失無蹤,梵風把門一拉,居高臨下的望着藩玲兒,低沉道:“你來幹嘛?”
藩玲兒面露難色的朝四周望了望,示意此刻說話不方便,無法,梵風只得把她請進屋,也是,最近宮裡多了一些眼生的人,小心一點總不是壞事。
藩玲兒握緊雙手,緊張道:“那個你的傷還好嗎?”
梵風皺了皺眉,語氣冷了幾分,“你怎麼知道?”
藩玲兒生怕梵風誤會自己,連忙從兜裡掏出一個包裹,白布下裹着的是一瓶藥罐,把這些放在桌上後,藩玲兒戰戰兢兢道:“我回宮後,逸伐派人送來了這個,還讓下人跟我說,要我去看看你,我一想,你該不會是被那麼銀針所傷,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梵風冷眼掃了藥罐一下,暗叫了一聲,“該死!”後,便奪門而出,藩玲兒還來不及反應,看着他火冒三丈的衝了出去,心裡頓時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徑直去敲了離梵風最近的寒墨的房門,好在寒墨已然安排妥當,剛把門打開,藩玲兒便火急火燎道:“梵風他,你快去看看他!”
前幾秒他還好好的,怎麼短短几分鐘就變了樣,寒墨低沉道:“你跟他說了什麼?”
藩玲兒氣喘吁吁的把事情經過一字不漏的都告訴了寒墨,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一時六神無主,只能找人求助。
寒墨抿了抿嘴,逸伐這麼做,分明是想激起梵風的怒意,可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寒墨暫時想不通,只覺得眼下還是要趕在梵風去找麻煩前,攔下他,冷聲道:“把梵剎叫來,還有逸伐所居何處?”
藩玲兒點了點頭,着急道:“好,我這就去,逸伐是外國君主,所以安排在了麗和苑。”
寒墨眼眸一沉,揮手道:“我知道了,你趕緊去吧。”
轉身朝麗和苑的方向奔去,沒記錯的話,麗和苑旁邊就是悅君和韻華的住處,如果悅君偶然經過能及時阻止再好不過,如若不能,那也是逸伐自作自受。
另一旁,梵風手裡緊握那瓶藥罐,老虎不發威,真把他當軟柿子,任人捏碎?開什麼玩笑,從來都只有他玩弄別人的份,可如今,逸伐卻一次又一次的戲弄他,把他當玩偶一樣任意擺佈,說是讓藩玲兒來看自己的傷勢,實則是在嘲笑自己,是在羞辱自己,這回說什麼都不能放過他。
韻華沒得去大殿上,只能拉着悅君到處轉悠,尤其是聽到她告訴自己逸那個僞君子時,韻華就恨不得一睹芳容,擡頭一看,梵風的身影恰好落入她的視線,扯了悅君一下,低聲道:“那不是梵風嗎?火急火燎的是出事了?”
悅君順着韻華的視線望去,還真是他,麗和苑裡他的寢宮也有一段距離,而且看他的臉色,不像是出來散步,應道:“走,過去看看。”
瞬時兩道身影穩穩的擋住了梵風的去路,韻華一眼便瞧見他手裡的東西,趁機奪了過來,好奇道:“這是什麼啊?”
梵風微楞了一會,低沉道:“你們怎麼在這?”
悅君望着梵風滿頭的冷汗,沉了沉臉色,“我們就住在隔壁,你這是要去哪啊?”
梵風狠狠的吐出幾個字,“找逸伐。”
悅君不由的打了個冷顫,今早他們可是處於水深火熱的狀態,再看梵風如今的樣子,分分鐘要把人撕了一樣,立即阻止道:“不行,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指不定鬧出什麼亂子。”
梵風氣急,“你!讓開。”
雖是這樣說,但此時他的怒氣已然消了大半,如今回想起來,恐怕這又是逸伐設下的陷阱,若不是悅君及時出現,他肯定一頭栽了進去。
悅君板着一副臉,低聲道:“信不信我把梵剎叫來?”
得,這把梵剎都搬出來了,梵風別過頭,深呼吸了幾下,再瞧一眼悅君身後的麗和苑,僅差一道宮牆就可以進去,握了握拳,無奈道:“瞧你緊張那樣,我就是閒的慌了,想進去看兩眼,用得着把我哥搬出來嗎?”
悅君冷厲的眼神刷的一下掃向梵風,決不妥協的模樣,擠出兩個字,“回去。”
梵風努了努嘴,之前那氣焰早就被壓沒了,別說,把梵剎搬出來,還挺管用,至少悅君是這麼認爲的,看着他不再堅持,心裡偷偷鬆了口氣。
韻華打藥罐聞了聞,好奇道:“這什麼啊?好香啊!”
一道熟悉的嗓音在梵風身後響起,待他轉身一看,逸伐就站在他的身後,像是站了很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