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初來,街道上的人來來往往,濺起一排水花,灑在人行道上路人匆匆忙忙的腳步上,引來一聲咒罵:
“去死吧,開個奧迪了不起啊!”
怨氣頗重。
實際上,如今社會整體的怨氣都頗重,忙碌的生活,快速的節奏,讓很多人的情緒得不到宣泄,以至於憋在心裡,久了就容易出問題。
陳氏集團在風雨中華燈初上。
傍晚來臨。
這場雨下得不小,水氣朦朧中,薛雪之打着傘走出陳氏集團,陳銘在後面跟着,有了陳銘的跟隨,薛雪之也不需要楊偉那羣人貼身保護了,所以這幾個“勤王”的成員也就有了一天的假期。
陳銘和薛雪之各打一把傘,因爲公司裡配備的傘具就是一個人大小的標準,兩個人打的話,其中一個肩膀肯定會打溼。
薛雪之頗爲興奮地往停車場跑去,這是有多久沒有跟陳銘一起回家了?薛雪之自己都不清楚,她現在歡樂得像一隻小鳥,周圍的悽風冷雨這個時候看起來都感覺那麼的美好。
陳銘在後面不緩不慢地跟着,薛雪之一個勁地往前跑,就像是當年那個大學校園裡面的小姑娘一樣。
“你們說,今天薛總怎麼這麼活躍,平時見她都挺嚴肅的樣子……”一個年輕的陳氏集團員工撓着頭不解地問道。
“就是就是啊,從來不知道薛總還有這一面。”旁邊的同伴也點了點頭。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這時候,兩人中間擠進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他得意洋洋道:“你們這些新來的肯定不知道的,因爲薛總的丈夫,也就是我們陳氏集團背後真正的大老闆陳銘回來了,不得了啊,薛總當然高興了。”
“哦!早就聽說薛總身後有個手眼通天的男人,原來就是他啊,乖乖……”年輕的陳氏集團員工連連點頭。
這時候,陳銘瞧着前面撐着傘的薛雪之忽然蹲下來了,她擡起頭來望着緩緩走近的陳銘,臉上的笑容很好看。
“你看什麼。”陳銘打着傘緩緩走近。
“你看我像不像一朵小蘑菇。”薛雪之擡起頭,笑容乖巧得快要把人融化,大大的眼睛晶瑩剔透,就這麼天真無暇地盯着陳銘,簡直可愛之極。
萌死人不償命的小東西,瞬間被戳中人萌點。
下雨天,薛雪之撐着一把斑點傘,乖巧地蹲在地上,然後擡起頭來,睜大眼睛望着陳銘,周圍的風雨暗淡了一切,卻只有薛雪之周圍有驚豔的色澤,感覺就像是從冷雨之中被鏤空出來一樣,她仰視着,嘴角微微上翹的弧度非常可愛,她笑起來說:“你看我像不像一朵小蘑菇。”
這一幕,有點味道。
永恆、唯美、驚豔、美麗……
似乎一切形容詞都無法形容薛雪之這個舉動在陳銘心裡面泛起的一圈圈漣漪,而這一刻,讓陳銘頓時就覺得,好像這一刻,能夠深深地烙印在時間裡面,永不磨滅,即使很多年之後,他也會想起薛雪之這個可愛之極的舉動。
而且關鍵是,薛雪之這個舉動,並不是惡意賣萌,屬於一種純粹的、天然的、發至內心、一念之間的舉動,在這麼做之前,薛雪之想都沒有想過這個舉動會有多麼萌,她僅僅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很自然的事情。
這應該就屬於天然萌的類型了吧,不刻意,不矯揉,但是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間,卻到處都有萌點。
陳銘快步走上去想直接在雨中把薛雪之抱住,等走進了才發現,薛雪之在撿地上的東西。
“你在撿什麼。”陳銘也蹲下身來。
“撿錢……剛纔太激動了把包包裡面的硬幣給跳出來了。”薛雪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陳銘埋下頭去,果然看到地上灑落了一地的硬幣,有一塊的,有五毛的,甚至還有一毛的,在雨水的洗滌下,顯得晶瑩閃亮。
“怎麼這麼多硬幣……坐公交車?不是個這吧,有楊偉他們每天開車接送還需要坐公交車嗎?”陳銘也不解了,疑惑地問道。
“這是我的秘密,以後我會告訴你的。”薛雪之嘟了一下嘴,伸出纖細的手指仔仔細細把每一個硬幣都撿起來,然後用衛生紙裹好,又放回了口袋裡面。
陳銘也不願意去猜這個丫頭又有什麼小心思,他倒是情願讓薛雪之保持一些自以爲的神秘感,於是陳銘嘗試着不去看透薛雪之這個小心眼,選擇等候,他拉着薛雪之白嫩光潔的雙手站起身來,道:“好了,我們回車上去吧。”
這裡是陳氏集團的室外停車場,陳銘那輛賓利就停在這裡。
兩人坐上車,悠悠然的,準備離開陳氏集團的停車場。
薛雪之哼着歌,這妮子似乎今天心情極好,她的情緒和這灰濛濛的天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就在陳銘在倒車出庫的時候,餘光卻忽然瞥見左側車窗外閃過一個人影,陳銘之前以爲是看錯了,轉過頭去仔細一看才發現,一個光頭正在用食指的關節輕輕地敲陳銘的窗戶。
陳銘停下車,落下車窗,盯着這個光頭男人,道:“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出車來談。”這個光頭說道。
陳銘皺了皺眉頭,他回頭看了一眼薛雪之,表情有些不悅。
這個男人,是“十一佛陀”裡面的葉赫那拉扶風,陳銘有些印象,記得當日裡面“十一佛陀”每個人的長相。
“你是誰。”陳銘推開車門,站在車旁邊,問這個男人道。
“那天你應該見過我的啊,葉赫那拉扶風,我跟你們陳氏集團的巴特較量的。”葉赫那拉扶風當然不知道當日替陳銘出戰的是纖靈,他還以爲陳銘是看過了全程的。
“哦,有點印象。”陳銘恍然點頭。
事實上,陳銘的確也有點印象,“十一佛陀”每一個人的長相,在陳銘的腦海裡面都層走過一遍,所以有這個記憶,知道他是“十一佛陀”的一員。
“你來做什麼?”陳銘問道。
“請你跟我們去一趟。有關於‘夷則’殘劍和‘鸞玉’。”葉赫那拉扶風說道。
“現在嗎?”陳銘驚道。
“對,就現在。”葉赫那拉扶風點頭。
“不可以明天早上?”陳銘再次發問。
“不可以,就現在。”葉赫那拉扶風再次點頭。
“那恐怕我要抱歉了,”陳銘連連搖頭,道:“今晚我還有事情。”
今晚陳銘答應了陪薛雪之見她的父母,一家人一起吃個晚飯,所以在他眼裡,還是陪家人更爲重要,這些工作的事情等明天再談。
“你沒有拒絕的理由。”說完這句話之後,葉赫那拉身旁忽然走過來好幾個“十一佛陀”的男人,他們有的站在陳銘這邊,有的卻是站在薛雪之那邊,一副氣勢洶洶,不答應就要動手的模樣。
陳銘忽然就明白這個葉赫那拉扶風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