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島主要有兩大機場。卡塔尼亞機場主要承擔着意大利主島和西西里島之間的客流,而巴勒莫機場除國內遊客外,還承擔着周邊幾個國家的客流。
陳銘這一次是要返回華夏,自然是要去巴勒莫機場了。
在機場外,沒有人送行,安已經明確表示過不會來送,而帕特里克現在忙於烏拉圭的局勢也抽不開身,所以只有陳銘一個人。
巴勒莫機場比較小,所以陳銘還不至於找不着登機口,他在機場外徘徊了一陣子熬過等待登機的這段時間,而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忽然伸過來一張手,猛地拍在陳銘的肩膀上。
“小教父。”
陳銘一驚,趕緊轉過頭去,只見一個年輕人身後,跟着一羣人,每一個都是熟面孔。
巴特、莫雷、安格斯、迪恩、鄧肯、神木拓鬥、魏陽州。
五個歐洲人,一個日本人,一個華夏人。
這七個人,是“小教父”勢力的核心骨幹,這近一年的時間裡面,這七個人跟陳銘算得上是出生入死,肝膽相照。雖然他們這半年浴血奮戰,好不容易在西班牙打下的半壁江山,最後被陳銘拱手送人,但這七個人,卻絲毫沒有怨言,跟着陳銘,他們每個人的態度,都是無怨無悔。
“不必喊我小教父了,小教父已經死了,從今天起,你們喊我陳銘就行了。”陳銘淡淡一笑,沒想到這七個人還這麼有情有義,來送自己一趟。
“嘿嘿,沒有,我們來的目的,可不是送行的。”這時候,魏陽州憨厚地笑了笑,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自己的意思,是很久沒有會故鄉了,這一次打算回去一趟,見一見家鄉父老。”
“呃?”陳銘微微一愣,笑容很有興趣,“你們其他幾個人,也是這個打算?”。
“嗯,不錯。反正也沒有去過華夏,就當作旅遊了。”其餘幾個人都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哈哈哈。”
陳銘笑得很發自內心。
“對了,陳銘,我給你帶了一個人來。”說着,那個名叫神木佑斗的日本人,身子微微一讓,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個皓首蒼髯的老人,個子不高,佝僂着身子,但是眼神看上去卻格外有精神。
“啊!?”陳銘瞪大眼睛,表情一怔,喊道:“離火老師?”
離火。
魔術師。
曾創紀錄的獲得過五次國際魔術師協會著名的“年度魔術師”大獎,同時也是史上唯一一個登上過兩刊最流行最受尊崇的魔術雜誌magic(2003年11月)和genii(2003年12月)封面的魔術師。但有人說他其實是幻術師,更有甚者覺得他就是個外星人或肯定有超能力,很多看過他表演的人都將他的形象紋在身上,將他當做神一般崇拜。總之他的表演常常詭異而邪門,有自毀自殘傾向或讓人以爲是巫術,有時使人不忍目睹有時會嚇壞圍觀羣衆。
在歐洲的時候,陳銘曾無數次拜訪過這位老人,沒有結果,不過後來他在最後一次拜訪這位老人的時候,得到他一個徒弟,克里斯·安吉爾的真傳,學了一點點皮毛的功夫,這才使得陳銘能夠在喬·羅斯福的那把“屠國”下,死裡逃生,並且佈局出自己死亡的假象來。
而這一次,不知道是誰居然有這麼通天的本事,把這位大隱歸鬧市的頂級魔術師,請出山來,然後專程來給他陳銘送行!
簡直是不勝之喜!
“離火老師!您居然專程來給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送行……您這是要折煞我啊……”陳銘幾乎激動得快要跪下去了,眼眶裡面淚花直打轉。
的確,如果不是在魔術這一行業裡面稍稍入門,陳銘是不能理解到魔術這門藝術的博大精深的,也不能領悟到其中宛如浩瀚汪洋的哲學。當他真正站在門口眺望裡面的時候,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座永遠無法攀登到頂峰和極致的高山,有多雄渾和壯闊。
所以對於這位站在頂峰的老者,陳銘是絕對的景仰和敬佩。
“小子,我聽我徒弟聊到過你。再加上我跟安格斯是同鄉,所以在他邀請下,專程來跟你聊幾句。”
說着,這個老人從他破舊的口袋裡面,掏出一把短刀,遞給陳銘,緩緩道:“這東西或許不能帶上飛機,你託運吧。”
陳銘趕緊接過來,觸摸着這把匕首,有些詫異,緩緩道:“這是什麼?”
“我聽說你要回華夏了,正巧,我在華夏有兩個學生,一個叫侵火,一個叫略火,在我眼裡不入流,但在常人眼裡,也算得上是高手了。你把這把匕首給兩人看了,無論如何,這兩個人都會心悅誠服地幫你的。”離火用深沉的聲音,對陳銘說道。
“侵火、略火兩人,居然是您的學生!?您知不知道,這兩個人在華夏可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上一次跟他過招我可吃了不少虧!”陳銘大驚失色,雙手捧着那把匕首,顫抖着身子驚歎道。
木門家族,風林火山之中的“火”,有兩個人,分別就是侵火和略火,這兩個人都是將魔術完美轉化成實戰的高手,每一次出手,都能夠輕易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上一次交手,陳銘算是運氣好,抓獲了略火和疾風兩人,現在還關押在陳家的地下室裡面。
“去吧。”離火揚了揚手,似乎有點下逐客令的味道了。
陳銘也不好意思多問,點了點頭,懇切道:“多謝離火老師……”
於是,離火揹着手,轉身就走了。
目送離火離開之後,陳銘微笑着跟這七個前“小教父”勢力,現在隸屬於“勤王”組織的骨幹點了點頭,道:“感謝各位送別,快到登機時間了。就不送了吧,各位。不過,等些日子,歡迎來華夏。”
“肯定的。我們現在就訂機票,估計等你那邊一下飛機沒多久,我們這邊就起飛了。”
“好,等你們。”陳銘點了點頭,轉身提着行李,進了登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