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的演技,雖然有些中二,像是在演韓劇,但至少也惟妙惟肖、以假亂真,立刻就把周圍的衆多賓客唬住了,他們紛紛把視線轉移到這邊來,想要看一看究竟是什麼情況,一個不高也不帥的男人,把方家小姐方依詩給攔住了,一副癡情種的樣子,言辭中帶着央求和悲情,看得人扼腕嘆息。
秦愷衆一副“我懂了”的模樣,故作鎮定地望着陳銘,嘴巴卻小聲在方依詩耳邊嘀咕着,他說:“原來這個小子在書房裡面的時候是委曲求全,就等着我們出來的這個時候,然後伺機把事情鬧大,弄得所有客人都看見,然後給你施加壓力。這小子,心機重啊。”
“他以前都不是這樣的。”方依詩都被陳公子這場苦情戲的表演給愣住了,呆在原地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遠處客廳裡面的客人們也紛紛圍過來,相互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着。
“這是在做什麼?”
“哎喲,你不知道啊?這個男的是黃家的,之前跟方依詩訂下了娃娃親來着。現在我看方依詩牽着另外一個男人,估計……這件事……赫赫,你懂得。”
“恐怕只有讓方家老爺子出來才能調和這件事了……”
“這黃家的小子還真是個癡情種。不過我聽說家境不行,這些年已經淪爲黃家邊緣得不能再邊緣化的人了。”
“這麼以來肯定是配不上方依詩了?她可是擁有方家三成繼承權的人。”
……
一時間,衆說紛紜,各執己見。
而這個時候,陳銘瞧準了,在那秦愷衆斜後方,正好是繆力,而繆力身旁則站着另外一個方家的高層,他們似乎也被這邊的熱鬧吸引住了,正往這邊走過來,想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銘動了!
速度奇快!
當他衝到秦愷衆面前的時候,秦愷衆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身影一閃,然後忽然自己腹部就被踹住了一腳,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捂着肚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陳銘一擊得手,也不見好就收,直接追擊,他倒是什麼套路招數都沒有施展,純粹就是街上小混混打架的方式,不要命,拳拳到肉,瘋狂,再加上跟着老布阿龍學的“王八拳”打法,讓人看着更覺得好笑,給人一種“不會武術”的錯覺。
而陳銘在追擊的時候,也故意賣了個破綻,讓那秦愷衆瞅準機會,側身一閃,陳銘故意地撲了個空,然後一個狗啃食就摔向了站在秦愷衆身後不遠處的繆力和另外一個方家的高層,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銘手裡面拽着那枚“硬幣”,就在他跌跌撞撞摔過去之後,踉踉蹌蹌地抱住那個方家高層的一瞬間,塞入了那人外衣的口袋裡面。
但是那枚硬幣落入口袋裡面那種悄無聲息的感覺,讓陳公子覺得很美妙。
神不知,鬼不覺。
那個方家高層扶住陳銘,眉頭微微皺了皺,盯着那側身閃過陳銘正準備轉身反擊的秦愷衆,怒目圓睜,道:“秦少爺!你給我住手!今天再怎麼說也是我方家家主壽誕,你在這裡打我方家的人?是不是意味着你們秦家要跟我方家開戰?”
方朋之前在書房還是見過陳銘的一面的,既然方家老爺子都承認了這位名叫“黃石元”的人是方依詩的夫婿,那麼他方朋暫時還不能否決老爺子的決定。
秦愷衆一怔,就像觸電一樣收住了手,一時語塞,他停下身,強忍着肚子上火辣辣的疼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那個方家高層的中年男子道:“方朋叔叔,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還有您以後也別拿秦家來說事,我只是秦家在南方的一個家族分支而已,不能代表整個秦家,我爸雖然是這個分支的家主,但是最終決策權還是北方的,他做不了主的。”
那個名叫方朋的中年男人顯然沒有察覺到自己口袋裡面被陳銘白送了一元錢硬幣,就算髮現了,估計也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口袋裡面多出一塊錢硬幣,平常人都不太會放在心上的,心裡想着還認爲是自己之前忘在口袋裡面的呢。
而這枚硬幣,卻可以成爲陳銘監控這方朋和繆力的最直接工具!
雖然只有聲音而已,但是已經足夠了。
陳銘玩味一笑,在方朋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臉上瞬間恢復了那種失戀之後的激動表情,感覺都快要哭出來了,對方依詩深情款款道:“依詩,你記得嗎……”
剛開口,方依詩立刻翻了陳銘一個白眼,道:“滾,別讓我起雞皮疙瘩。”
陳銘立刻住口,他其實也沒有想好後面該怎麼煽情,好在方依詩立刻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就順勢下了。
這一瞬間,陳銘真覺得自己應該去拿個奧斯卡的小金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