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覺得一陣蛋疼。
按照羅生的意思,陳銘必須回到歐洲去,然後配合帕特里克在西班牙東山再起,把生意擴張到英吉利去,教父勢力如今的確有這個本事,但也並不是說完全沒有阻礙,安姑姑的態度很強硬,這一次的對手是“約克郡屠夫”組織,身爲掌控西西里島黑色教規的帕特里克,是不允許“約克郡屠夫”這種不講規矩的組織橫行霸道的,哪怕這一次跟政府合作,也要把“約克郡屠夫”給徹底剷除了。
原本一年以前,“約克郡屠夫”這個組織還沒有現在這麼猖獗,至少說在很多方面還遵守着白道黑道上的規矩,但是現在不同了,這個組織越發無道,用盡了蠻不講理的手段去斂財,得罪了不少檯面上和檯面下的人,弄得在歐洲人儘可誅。
所以說,其實陳銘這一次回歐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跟“約克郡屠夫”組織來一次直接對話。
“門客”的成員迅速地打掃着現場,把一切恢復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之前普拉納斯安排在高處的狙擊手,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了屍體,被扛着一個個拖進麻袋裡面。
老布阿龍重傷,已經被趕來這邊的救護車擡走了,還有不少陳家“門客”的成員也或多或少掛了彩,不過暫時不用去醫院,就地包紮處理就行了。
一個小時之後,陳銘坐在花壇裡面休息,他身上的傷勢也不算輕,而且回去之後還必須經受一次核磁共振的測試,否則留下什麼後遺症,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雖然羅生口上說要立刻押送陳銘返回西班牙,但還是考慮到陳銘的情況,讓他先去醫院檢查完了再說。
羅生的原話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怕你這個傷勢在飛機上出來什麼問題,所以還是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再做決定。至於安那邊,我會給你解釋的。”
陳銘也沒有着急要趕去醫院,這種時候他作爲這批人精神上的領袖,還是必須呆在這裡,等到最後一個人走了之後,他才能離開。他坐在花壇的臺階上,大口大口地抽着煙,藉此舒緩他腦海中一浪高過一浪的暈厥。
這時候,陳銘內心深處有些噁心和反胃的感覺,這也極有可能是因爲他腦袋受創之後留下的後遺症表現。
不過陳銘沒有跟誰提起,他穩定了一下情緒,緩緩站起身來。
這時候,嚴才五押送着木門蘭茵和鐵山兩人,走到了陳銘面前。
“老大,這兩個人如何處理?”嚴才五問道。
陳銘微微擡起頭,盯着木門蘭茵,表情有些無力,不過他還是緩緩說道:“木門蘭茵我不知道你腦子裡面是裝的屎還是什麼。”
木門蘭茵瑟瑟發抖,而鐵山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現在的情況他是清楚的,就算他能打贏嚴才五,也沒辦法走過陳銘這一關,雖然說陳銘是帶傷之軀,但是他身後不遠處站着的那個羅生,讓鐵山打消了一切想要跑路的想法。
“木門蘭茵,我說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不,還不是你腦子有毛病,是你們木門家整個腦子有毛病,我們陳家招你惹你?從最早時候的木門仲達,然後又是風林火山,現在又變成你木門蘭茵,從一開始就跟我陳家過不去。你們賺你們的錢,做你們的生意,我們做我們的生意,互相之間本來就沒有多少利益衝突。你們木門家非要人心不足蛇吞象,千里迢迢地跑到南方來參一腳,腦子有病是不是?當初你們想要掀起整個南方財閥之間的交戰,然後各方實力受到牽制和損益的時候你們南下撿便宜,失敗之後又不甘心,還要千方百計在北方跟陳家鬧得魚死網破?有沒有意思?”陳銘質問道。
這一連串話,讓木門蘭茵一陣語塞。
“……你當初弄死了我的未婚夫,這算不算是理由?”木門蘭茵實在是想不出什麼理由了,隨便找了一條說道。
“呸!你未婚夫?秦少游?你自己用膝蓋想都知道你跟他有沒有感情。你特麼是不是純粹就找虐的心態?傻逼女人一個。”陳銘實在是沒法容忍這個女人了,怒道:“我告訴你,木門蘭茵,我今天完全可以在這裡弄死你,然後把一切責任推卸給普拉納斯,還可以趁機給他製造一些刑事方面的麻煩,你信不信。”
說到這裡,陳銘面無表情地盯着木門蘭茵,沒有說話。
木門蘭茵心頭一陣惡寒,不敢跟陳銘寒冰一般的眼神對峙。
過了很久,陳銘才轉過頭去,緩緩道:“我直接告訴你吧,你今天在這裡撿了一條命,原因不是我懼怕你們木門家族,也不是我大發慈悲,而是如果你死了,有一個人會心頭不爽。雖然那個人怎麼想關老子屁事,但出於道義,我還是幫他一把。”
“……啊……啊?”木門蘭茵雖然沒有聽明白陳銘口中的話,但她還是多少明白了其中的某些個關鍵詞,她知道,今天她似乎死不了了。
“啊什麼?我放你回去,條件只有一個,回去之後別張着一張嘴瞎嗶嗶,今天的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還有你,鐵山是吧,風林火山之一的鐵山?你們風林火山現在差不多被我收拾了一遍了,你們也就別擺着一副拽上天的臭架子。我看不爽,今天回去之後我勸你們最好不要搞出什麼讓我瞧着心煩的事情來,否則我既然有機會抓住你們兩次,也就有機會抓住你們第三次,如果我第三次再抓住你們,那就真對不起了,直接弄死在我腳下。說到做到。”陳銘眼神冰冷,朝木門蘭茵呵斥了一句,然後揚了揚手,道:“滾吧。這棟別墅羣陳家接管了,明天自己去把過戶到我名下來。其他廢話我就不多說了。”
“你真要放了我們?”鐵山都有些難以置信,他驚訝地盯着陳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