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去了。
這個保險箱最終被人從牆裡面給刨了出來,陳銘就算是不在乎,但是想着自己隔壁牆裡面有一個神秘兮兮的保險箱,也會心有好奇的,所以還是現在解決了爲好。
很快,柳小棠的爸爸,也就是在大學裡面跟陳銘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首長,及時趕到了現場,身後跟着他的幾個警衛員,看樣子已經聽柳小棠詳細描述過了,一抵達現場之後,幾個訓練有素的警衛員就開始開箱子,很快,那個原本就不是什麼精密儀器的保險箱,就被人給打開了。
而映入衆人眼簾的,卻是出人意料的一幕!
除了意料之中的厚厚幾沓現金之外,還有一本小冊子,現金的數量大概是幾百萬,看樣子放在裡面有一段時間了,不過這個保險箱顯然質量很好,錢存放很長時間也並沒有出現損壞。
但是,這本小冊子,卻讓人有些震驚了。
一個警衛員將小冊子隨手拿起來,然後翻閱起來,而陳銘、岑科、中介小夥子也都探過頭去,仔細閱讀起來,最後,這本小冊子被警衛員交到了柳小棠的爸爸,柳首長的手裡。
這時候,柳首長的目光落到冊子上面的內容上去,頓時臉都綠了,他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柳首長是很驚訝對吧,我也很驚訝,沒有想到,這本冊子上面的內容,竟然這麼不堪入目。”陳銘微微一笑,朝着岑珂眨了眨眼睛。
岑珂顯然也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看到了這麼恐怖的內容,不由開始後悔被好奇心趨勢,要去看小冊子上面的內容。
“上面寫的什麼,陳老師?”柳小棠也感興趣起來,她湊到陳銘的身旁,驚奇地問道。
“問你爹去。”陳銘小聲說道。
“不嘛,人家就要聽你說。”柳小棠吐了吐舌頭,撒嬌道。
“你,拿去,把這本小冊子處理掉,我們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柳首長眼神冰冷,抓着小冊子,遞給了身邊的警衛員。
而這個時候,柳首長卻作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讓陳銘都頗爲驚訝,沒有想到,這位正大軍區級的首長,居然也會做出這種息事寧人的抉擇,要知道,他這個級別,和行政級別裡面的國務委員、副總理平起平坐,坐到這個位置上去的人,難道還會有什麼忌憚不成?
“柳首長,你這未免也太不把我們這幾個長眼睛的放在眼裡了吧,我們好歹也是掃了一遍上面內容的,你居然直接當着我們的面,把這本冊子燒掉,你是當我們傻嗎?”陳銘微微一笑,忽然攔住了柳首長。
柳首長盯着陳銘,他當然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他笑了笑,道:“怎麼,陳老師對這上面的內容感興趣?”
“不是感不感興趣的問題,只是我們這些讀書人比較信奉公理和正道,既然讓我們看到了,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陳銘回答道。
柳首長不怒反笑,淡淡道:“年輕人,你說說看,你看到了什麼?除了你,還有誰看到了呢?”
陳銘從容道:“這位中文大學的老師,岑珂老師,也是親眼看到的。”
岑珂顯然還不清楚自己被陳銘拉上賊船了,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這上面的內容……在我看來,根據《關於辦理貪污賄賂刑事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明確貪污罪、受賄罪的定罪量刑標準以及貪污罪、受賄罪死刑、死緩及終身監禁的適用原則等。”
聽到岑珂這麼說,陳銘就放心了,這個時候,的確身邊就需要岑珂這樣的女博士和書呆子替自己說話。
“哦?好啊,兩位大學者,你們知不知道,這上面的內容,你們最好還是忘記的好,否則,會遭來殺身之禍?”
柳首長負手而立。
“這上面內容,的確觸目驚心,根據《刑法修正案(九)》,這屬於‘數額特別巨大’和‘情節特別嚴重’,量刑從終身監禁、一般死緩,到直接死刑,不等。而且一經作出不得減刑假釋。”
岑珂繼續開口解釋道。
“你不該去教健康科學的,應該去教法學。”陳銘朝着岑珂笑了笑。
“事實上,這是我的第二專業,我是偏才。”岑珂迴應道。
“背得很熟悉,岑珂老師,可是你要清楚,現在這個社會不是法治社會,是人治社會,你從書本上,學校裡學來的這些知識,並不適用於這本小冊子上面的人。”柳首長繼續冷冷開口說道,他朝着自己身旁的人使了使眼色,似乎已經有所安排。
“我只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岑珂也絲毫不讓,偏執至極。
“那麼柳首長是想要做什麼?是想要幫這本小冊子上面的人隱瞞什麼是嗎?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而且還有這麼多目擊證人的情況之下?不光是我和岑珂老師,還有這位中介小哥。”陳銘絲毫不讓,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個中介小哥想死的心都有了,本來就是來談一單不賺錢的生意,結果沒有想到,居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還看了不該他看的內容,而且還是當着陳銘、岑珂這兩個讀死書的人的面看的,現在好了,上了賊船了。
中介小哥哭笑不得。
“還有我!”
忽然這個時候,柳小棠也跳了出來,站在了陳銘這邊,怒目圓睜,指着柳首長,道:“爸爸,你必須按照陳老師說的,把小冊子裡面的內容公開出去,不然的話,我記你仇!”
柳小棠的態度很認真。
柳首長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嘆了一口氣,準備不再跟着羣人糾纏下去了,直接把小冊子遞給了身邊的警衛員,說道:“拿出去,燒掉,這件事情就當沒有發生過。”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銘動了。
“絕極”的瞬間爆發,讓陳銘的速度快到難以想象,等到柳首長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的小冊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畫面,卻是陳銘從他身後走出來,手裡面已經拿走了那本冊子。、
迅如閃電,快如疾風。
所有人只感覺自己眼前花了一下,情不自禁還以爲是晃了一下神,當看到陳銘已經奪走了那本冊子的時候,他們幾人纔算是反應過來。
“什麼!?”
柳首長難以置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陳銘居然能夠當着自己的面,直接從自己手裡面拿走那本冊子。
這種速度,就是他親自調教的那支“滅奏”,也未必有這種程度的高手。
想要這種速度,只有去那支直屬於今上,奉聖諭代天罰罪的“無奏”團隊裡面,纔有這種高手。
“這個陳老師究竟是誰?單純的一個大學教師居然能有這種實力?”
不經意間,柳首長已經對陳銘感了興趣。
因爲陳銘這瞬息的速度,已經是逆天的存在了。
“柳首長似乎忘記了,我現在是這所房子的新任房東,合同我已經簽字了,這所房子我已經買下來了,裡面的東西,當然應該都是我的,包括這本冊子。”陳銘從柳首長手裡奪過冊子之後,慢悠悠地朝着岑珂、柳小棠二人走來。
“但是我改變主意了,這套房子,我不打算賣。”柳首長直接反悔。
“這可不妥,您已經掛在中介了,並且簽署了全權授權的協議,中介那邊只要收到了合適的報價,就可以替您賣掉房子,這是您自己簽署的。”陳銘冷冷一笑,轉過頭來,對柳首長說道。
柳首長當然不知道陳銘早在之前就已經調查清楚了狀況,他還以爲是中介小夥子告訴陳銘的,不由有些後悔了,他搖頭繼續說道:“現在我不賣了,總是可以的吧?大不了我賠付違約金給中介,還有你。”
看樣子,這本小冊子對柳首長而言,真的很重要,否則也不至於要直接賠付違約金撕毀協議。
“爸爸!你到底要做什麼!?我的兩個老師都已經說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到底要包庇誰?!”
柳小棠也是滿臉的不解,她雖然單純,但是畢竟知識儲備在那裡,所以不可能看不懂狀況。
“小棠,你站一邊去,這裡沒有你的事情。”柳首長皺了皺眉頭,往前一步,似要動手。
“不!”
柳小棠擋在陳銘面前,眼神卻是無比的堅定,她的決心,似乎沒有半點動搖的意思,就是要爲陳銘擋下一切來自於自己父親的威脅。
“柳同學,你站到一邊去,陳老師不會有什麼事的。”陳銘輕輕挪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嬌弱身軀,雙手觸碰到她肩膀和髮絲的時候,一股淡淡若有若無的髮香撲面而來,清新優雅,讓人心曠神怡。
“可是……陳老師……”
柳小棠還在糾結。
“沒事的。”
陳銘推開柳小棠,往前一步,對柳首長道:“我聽柳小棠說,這套房子,是柳首長從法院拍來的,對吧。”
“……不錯。”柳首長答道,面如寒鐵。
“既然是從法院而來,那麼不是財產抵押就是司法拍賣,這房子上一任主人,怕是某個貪官對吧,法院勒令收繳非法財產之後,重新拍賣而已。”陳銘笑了笑,直截道:“那麼請問柳首長,這上一任業主,究竟是怎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