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子?”
陳銘睜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他倒是覺得一路上順風順水,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阻礙,而且在川渝已經留下了自己的伏筆,相信不久之後就可以發揮應有的作用,打開陳家通往西南的康莊大道,而這個時候,安姑姑這麼來一句,顯然讓陳銘有些難以置信。≡√,w
“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我覺得一路上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呢。”陳銘不解道。
“廢話,從京城一直跟蹤你們到錦城的那羣人,一下飛機,就被羅生給解決掉了,還可能讓你察覺?”安姑姑一邊說着,眼神的餘光一邊照顧薛雪之,似乎不僅僅是說給陳銘知道,也是想要讓薛雪之參與進來。
的確,安姑姑有意要讓薛雪之參與進入陳家的內務,這也是對她這個侄兒媳婦的一個認可。
雖然這些年安姑姑多在海外,沒有跟陳家有交集,但是卻常年保持着跟陳長生的聯繫,所以這一次回來,安姑姑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看,純粹是來爲陳家出謀劃策想出路來的。
當然,探親也是主要的。
“這些人什麼來路?”陳銘立刻追問,不過這句話一問完,陳銘也就後悔了,因爲他知道,這些話問了也是白問,因爲下手的那個人,陳銘太清楚了。
羅生。
妖怪。
果不其然,安姑姑嘆了一口氣,笑道:“沒有來得及……”
陳銘會意地點了點頭,道:“我就知道,恐怕是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來吧……”
“差不多。”安姑姑點了點頭,尷尬笑道:“羅生一時間沒有收住,下手猛了一點,對方十死一傷,最後傷的那個也沒有逃多遠因爲失血過多也去了。”
“真是怪獸。”陳銘微笑着嘆了一口氣。
幸福的煩惱啊。
“那麼羅生人呢?”陳銘不禁繼續追問。
“跟陳家那幾位高手過招去了,聽說你二叔陳天生也去湊熱鬧了,待會兒你要不要去觀戰?”安姑姑笑眯眯地說道。
陳長生似乎想起來什麼,他也跟着笑出聲來,道:“我記得我下午回來的時候,祝健剛剛跟羅生掰起來,有點意思。”
“哈哈哈,”陳銘不禁有些期待,他用手指敲着桌面,笑道:“健叔也回來了麼?也不知道他跟羅生那頭妖怪打架孰強孰弱。”
“要不然待會兒吃完飯去看看?”安姑姑也很感興趣。
“好啊好啊。”陳銘趕緊點頭。
“你不行。”
陳長生忽然又斬釘截鐵,用筷子指着陳銘,笑罵道:“你個臭小子拐走別人薛義家的閨女這麼長時間,這次帶回來了,也不先去別人薛義家先打聲招呼,別的不說,帶回來之後,電話打過沒有!?”
一語驚醒夢中人啊。
陳公子恍然,一拍胸口,作痛心疾首狀,“媽呀,忘記了。”
“那就不準去,你二叔那邊等除夕夜再去拜訪,你個兔崽子立刻跟我去酒窖那邊選些好貨,然後給別人薛義一家子送去,還有,記得把別人閨女好好送回去。”陳長生嚴厲呵斥,伸出手來就提起陳銘的後領,然後拽着陳銘一路走,很快就到了陳家別墅地下室的酒窖門口。
陳長生做事情,向來是雷厲風行,讓薛雪之膽戰心驚地坐在原地,硬是半晌沒敢搭話,她瞪大眼睛,嘴巴微微翕張,不知所措。
“哈哈,丫頭你別怕,你陳叔叔做事情的風格就是這樣,陳銘小子從小到大也都是被這種風格教育出來的,哈哈哈,他剛纔說話的方式嚇着你了吧。”安姑姑趕緊寬慰薛雪之道。
“沒……沒有……”薛雪之回過神來,趕緊搖頭,連連道:“我……我其實回來的時候……跟家裡面打過電話的……不用專程跑一趟……”
“沒事,雪之丫頭,你就讓陳銘順着陳長生說的去做就成。陳銘小子也很多年沒有去你家拜訪過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讓他掉一層皮才行。”安姑姑笑道。
另一頭,陳銘被陳長生拖到了酒窖門口,站住之後,陳長生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兔崽子你這件事情怎麼想的?”
“啊?啊啊?啊?”陳銘早就過了叛逆期了,也不會跟他老子起什麼爭執,如果換做是他讀初高中那會兒,陳長生要是這麼拖着他走,陳銘估計早就要奮起反抗了。
不過反抗也沒用,下場就是被陳長生直接輕鬆撂倒,然後四腳朝天,最後還是要按照之前陳長生的意志來。
中國式家長的典範啊。
陳長生叉着腰,指着陳銘,小聲道:“兔崽子,你運氣好,雪之這丫頭說實話,我考量了有些時間了,是個好媳婦,娶進來老子不反對,不過你有沒有考慮過洛水丫頭?”
洛水。
這個詞,陳銘聽着居然恍惚間有些陌生了。
從一年前起,洛水的電話就忽然無法接通,而陳銘在西班牙那邊的所有佈局全部跟陳銘失聯,原本每年一次的分紅也再沒有到賬了,這一切跡象,都證實着一件事情,那就是這一切的變故,跟洛水有關係。
很長一段時間裡面,陳銘都無法跟洛水取得聯繫,而在京城的時候,陳銘又忙得不可開交,更是無法抽身前往西班牙一探究竟。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恐怕得問問安姑姑。
陳銘皺了皺眉頭,面對陳長生的質問,陳銘有些難以啓齒,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最後他還是掙扎着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洛水最近在想些什麼……”
“剛纔我問過你安姑姑了。”陳長生捏起了拳頭,道:“洛水丫頭最新的消息的確沒有,而她背後的摩根集團卻是動作不斷,現在徹底吞併了加泰羅尼亞的經濟系統,現在已經一手掌控了整個伊比利亞半島的經濟走向,簡單說,整個伊比利亞的經濟景氣與否,直接要看摩根集團的臉色了。”陳長生皺着眉頭,若有所思道。
“有這種事情!?”陳銘大吃一驚,他睜大眼睛盯着陳長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也難怪了,之前加泰羅尼亞的一系列動靜,果不其然跟摩根集團有關係。
“而據我所知,摩根集團現在在歐羅那邊的勢力,就是洛水在一手掌控,如果說這些動作跟洛水無關的話,我不相信。”陳長生繼續說道。
陳銘眼神凝重,在沉思了半晌之後,他搖了搖頭,道:“暫時不用這麼去揣摩,因爲我之前已經把我手裡面的掌控的所有西方產業全部轉移到了洛水手裡面,而按照她跟我的約定,在除開她的管理成本之後,她分潤利潤的一部分,其餘全部打到我瑞士銀行的賬戶裡面,不過這一年沒有動靜。”
“總之……”
陳長生抿了抿嘴,沉聲道:“對於洛水丫頭我也沒有任何意見,如果可以,陳銘小子你把洛水和雪之兩個丫頭都娶回來我也贊同,不過前提是,摩根集團那邊,也就是洛水的背.景,你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擺平一切。”
“爸,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你究竟還隱瞞了我多少?關於洛水的身世,如果不是我自己調查,恐怕一輩子還被你矇在鼓裡。”陳銘開始有了些抱怨,兩爺子坐在酒窖門口,也不急着進去,就這麼在石階上攀談起來。
另一頭,陳氏集團內部的練功房內,陳天生、祝健兩人,正躺在地上,氣喘吁吁,顯然,這兩哥子是被人放倒了,地上鋪的是軟毯,以至於摔得不算痛,不過從兩人身上的淤青看得出來,着兩人的對手還真不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天生笑得有些心悅誠服,道:“這點子扎手啊,祝健,我們兩個人都被放倒了。”
“尼瑪真是蠻力啊,拼力量着實拼不過,但是這哥們兒也倒了吧,我說我們兩個人是沒有問題的。”祝健還是能夠爬起來的,顯然剛纔僅僅只是被摔了一下而已,但自己也還沒有受多重的傷。
當然,這種程度的比武切磋,點到爲止,雙方也都不可能下重手。
“來,再來。”不顧躺在地上,跟個年輕人一樣張狂發笑的陳天生,祝健指着自己對面那個一身肌肉的外國男人,臉上露出一副狂喜的表情,此時此刻的祝健,簡直興奮得不得了。
棋逢對手。
難得。
雖然只是切磋比試,不過顯然這些個猛人也是用了七八分力的,以至於地面有些地方都輕微凹陷下去了。
對面那個外國男人露出一副艱難的表情,他擺了擺手,喘着氣,坐到地上,緩緩道:“算了,不打了。”
“爲什麼?剛纔幾手都是你佔優?這算什麼,贏了就想跑?”祝健笑道。
“不是,我真是沒有力氣了,你們兩個太生猛了,我也就剛纔那瞬間的抱摔佔據了優勢,接連放倒了你們兩個,要持久戰的話,我應該不是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對手。”外國男人倒也謙虛,微笑着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