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雪之或許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她今天的這句話,將會改變她一生的軌跡。或許起初她的目的僅僅只是讓陳銘來假扮一下自己的男朋友,然後讓那羣死纏爛打的追求者死心,可是她怎麼猜得到,從今往後,她就正式落入陳銘的魔爪之中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假裝的男朋友,當上了陳銘就絕對不會放棄的。
“好啊。”陳銘毫無心機地點了點頭,笑容清澈乾淨。
“嗯,那現在我帶你過去見我媽媽。”說着薛雪之伸出手去,牽住陳銘,當那雙柔若無骨的玉手觸碰到陳銘的時候,整個大廳裡的氣氛,瞬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薛雪之始料未及,而陳銘卻看在眼力,心頭一陣竊笑。
此時此刻,陳銘他能感受到,在場的所有三十歲以下的雄性生物,都將仇視震怒的眼神,投向了自己。瞬間,陳銘便成爲了這場宴會的焦點人物。
而薛雪之的這個舉動,卻沒讓薛義感到多意外,他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似乎剛纔陳銘上車的時候,他就有意無意地聯想到過這番場景,再加上對於陳銘這小子的第一映像還不錯,所以薛義對薛雪之的這個動作,倒也沒有多少牴觸。
“這丫頭片子,居然還騙我說是萍水相逢,原來早就確立的關係了,不早點告訴我。”薛義嘴角咧開一道不易察覺的弧度。
牽住陳銘的時候,薛雪之心頭還有些緊張,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牽着一個男孩子,心頭一陣熱浪涌上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讓她腦袋迷迷糊糊的,有些舒服,也有些緊張。
陳銘環視四周,只見有無數道殺氣騰騰的眼神,正落在自己的身上,特別是之前那被薛雪之所指出來的那兩個男的,一個名叫易詠海,另一個叫季經臣。那眼神簡直是恨不得把陳銘大卸八塊,然後飲血吃肉。
“安徽……季家,似乎聽老頭子嘮嗑的時候提到過,雖然底蘊不及陳家,但是這幾年藉着一些比較藍海的項目,迅速成長,大有在南方取代陳家霸主地位的趨勢。”陳銘腦海之中的巨型人脈網又開始搜索起來,很快就將這安徽季家,以及其重要的幾個人物聯繫起來。
陳家這幾年在南方的地位的確較前些年有些降低,主要原因是陳長生西征,和政府合資開發西北油田和天然氣,雖然這個項目是一旦建起來就是淘金利器,但是畢竟現在還處在投資階段,陳家只能依靠強有力的資本強行頂住,所以對南方的很多事情,也無暇再去過問了。
掌握這些信息之後,陳銘不動聲色,只是臉上露出些許笑意。
“媽咪……他……他名叫陳叔寶,是我……是我的……男……男……男朋友,我們是同學。你之前沒有見過他,因爲我們也是才確立關係不久。”薛雪之牽着陳銘,埋着頭,就像是小時候犯了錯在檢討一樣,緩緩地走到她媽媽的面前,又乖巧又羞怯地說道。
薛雪之的媽媽顯然是被女兒的這個舉動給驚到了,要知道,自己的乖乖女薛雪之,可是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雖然追求者一大批,但是沒有一個人可以入薛雪之的法眼,而這一下忽然牽回來一個男朋友,頓時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啊!?雪兒?你說什麼?你什麼時候找的男朋友啊……怎麼都不讓媽咪給你參考一下呢?你是故意生日給媽咪一個驚喜嗎?”薛雪之的媽媽顯然還沒有接受這個事情,臉上滿是驚異和喜悅,她從來不擔心自己的女兒嫁不了一個好人家,可以說,從女兒十六歲開始,上門求親的青年才俊就絡繹不絕,其中甚至不乏一些豪門世家,可是她向來都順着女兒的意願,只要女兒不同意,那她也絕對不會強迫女兒。
可是這一下子,忽然出現一個不知名的小子,居然就成了她女兒的男朋友,這的確有些讓她嚇了一大跳,直到薛義走上來拍了片薛雪之媽媽的肩膀,臉上的笑容慈愛而溫和,他嘴脣上的一字胡輕輕地抖動,道:“丫頭媽,不要再大驚小怪了,現在的年輕人情感來得快,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樣吧,我們先吃飯,飯桌上邊吃邊聊,讓丫頭把事情經過詳細地說來聽聽。”
“誒,好好好,先吃飯,先吃飯。親戚朋友們大家都坐過去啊。”薛雪之的媽媽臉上的驚訝神色稍稍褪去,她站起身來,趕緊招呼周圍的客人坐上桌去。
“事情有趣了。”陳銘皮笑肉不笑,饒有興致地觀察着周圍每個人的表情。
不得不說,薛雪之家裡的飯桌真的很大,這臺從香港萬泰傢俱城花了185萬港幣拉回來的桌子,的確夠氣派,即使是陳公子,摸着這張桌子,也要讚歎一聲。
“主要材料是象牙和陰沉木……”陳銘坐在薛雪之旁邊,輕輕地觸摸着圓桌的邊緣,從指尖傳來的那種滑膩感,讓他能夠直接確認這張桌子的材質。
“來,叔寶小子,你第一次來,我給你簡單介紹一下,這位是王伯伯,這位是三叔……”薛義倒是頗爲熱情,趕緊帶着陳銘認人。
陳銘笑臉相迎,朝着圓桌上的每個人逐一點頭,然後熱情地寒暄兩句,姿態低得不能再低。
可是還是遭了不少白眼和冷笑。
顯然這位忽然間“空降”的薛雪之男朋友,除了薛義對他稍有好感之外,薛雪之其餘的親戚朋友,幾乎都對他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