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給的禮物的確驚人,以至於陳銘都感覺有點眼紅了,陳長生放在酒窖裡面存放了很多年的茅臺,當年陳生的戰友給的好貨,就連陳長生本人都很珍惜,每次喝的時候都要心翼翼,哪怕浪費一滴都是不行的,可這一次,陳長生卻把整整一罈子酒給陳銘抱了出來,用老久的布包着,給薛義提過去。
陳公子都目瞪口呆了,因爲這的確是連他自己平時都沒法嚐到的好東西,現在全部一整壇給自己的老丈人,可見陳長生這老頭子真的很重視。
一輛安安靜靜的賓利,沒有過快的速度和高調的引擎聲,就這麼沉默地行駛在夜色當中,然後緩緩駛入薛家大宅。
薛義早就跟薛雪之通過電話了,知道女兒要回來,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那位“日理萬機”的陳公子,這一次居然抽得出時間親自開車送薛雪之回來。
“喲?”
薛義守在薛家的車庫外面,笑容有些戲謔,甚至於嘲弄,顯然是對這段時間以來陳公子的所作所爲有些不滿:“我,陳大少爺,是什麼風把你這樣的大人物吹來了,我薛家可真是蓬蓽生輝吶。”
“爸!”
薛雪之嘟起嘴,站在地上跺了跺腳,表示不滿。
而陳銘顯然不會跟自己的老丈人生氣,他也清楚他這段時間以來,跟木門家鬥得翻地覆,但也同事忽略了薛雪之的感受,而身爲薛雪之的父親,會有這樣的表現,也是理所當然的。
“薛叔叔,你也別生氣了,前段時間是我不好,我認錯。你看,我爸讓我送過來的,聽他是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茅臺了,好東西啊,來,趕緊嚐嚐。”着,陳銘從車上抱下來一個酒罈子,嬉皮笑臉地道。
薛義當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眼見陳銘認錯態度這麼良好,也就不多計較了,他揚了揚手,對陳銘和薛雪之道:“先進來再。”
於是陳銘抱着酒罈子,屁顛屁顛地跑進屋去。
這除夕前夜,薛義的家裡也經過一番張燈結綵,看上去紅紅火火,喜氣洋洋。
屋裡沒有其他人,也就是薛義和王玉穎兩夫婦,兩人已經吃過晚飯了,沒有等薛雪之回來,因爲之前薛雪之已經打過電話讓不用等她。
陳銘動作迅速,一副麻利勤快的模樣,迅速吧陳長生要求他送過來的年貨都堆進了屋子裡,沒有讓薛雪之手裡面提半點東西,放好之後,陳銘笑嘻嘻地跟薛義、王玉穎兩人打招呼:“嘿嘿,叔叔,阿姨,新年好,來給你們倆老拜年。”
見陳銘認錯態度誠懇,薛義心裡面的氣也就消了大半,他不再給陳銘擺什麼臉色了,畢竟不打笑臉人。
“快進來坐吧,你們兩個吃晚飯沒有,如果沒有吃,我給你做。”王玉穎溫柔地問道。
“我們是在陳銘爸爸家裡面吃飯的。”薛雪之笑着點了點頭。
“趕快來坐,回來就好,這一次過年打算休息幾?”王玉穎立刻就問了一個她最關心的問題,這女兒有些時間沒有見面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她留在家裡面,這是王玉穎的初衷。
陳銘倒也聰明,立刻就察覺出來了王玉穎的想法,他趕緊笑着道:“你放心,阿姨,您讓我們留多久我們就留多久。隨您高興就成。”
投其所好的本事,陳公子自然是擅長的。
聽到陳銘這一句保證,頓時王玉穎就寬心了,她不禁喜上眉梢,微笑着一個勁點頭。
“你的,陳銘子,這一次你務必要讓我們家丫頭在家裡面呆一段時間了,你上一次的事情我就不你了,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薛義也無可奈何,只能故作生氣地跟陳銘擺擺架子,其實薛義自己都清楚,女兒的心都跟着眼前這臭子飛了,要是這臭子要離開金陵,他哪裡又留得住女兒?這麼,也只不過是想要讓薛雪之真的多在家呆幾而已。
陳銘一個勁拍胸口,表示全部答應,而這個時候,薛雪之家的門鈴響起來了,陳銘愣了一下,顯然他沒有想到,今晚還有客人要過來。
“嗯……是來拜年的親朋好友,你們坐一下,我去招待。”
王玉穎趕緊站起身來,然後匆匆走到樓下去。
“……你們也去吧,讓親戚們都見見。”薛義則是揚了揚手,示意陳銘和薛雪之都去迎接。
其實這句話,也就默許了陳銘已經可以以“薛雪之未婚夫”身份被所有薛家親戚接納了。
果然,門口可站着不少人,都是薛義那邊的親戚,都是薛雪之的三姑六嬸什麼的,一個身影站在其中,陳銘隔着很遠就能認出來,是熟面孔了。
薛川。
薛雪之的堂兄。
好傢伙,當年跟季家太子季經臣是死黨,千方百計想撮合薛雪之和季經臣的那個薛川。
其實也不奇怪,作爲薛家的親屬,自然每年都會來給薛義拜年的,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只不過今年比較湊巧,陳銘恰好在現場而已。
有點意思。
薛雪之的媽媽王玉穎還在跟這些親朋好友寒暄的時候,那薛川卻是先把視線落在了薛雪之身上,他一臉精神和友好的表情,隔着老遠就喊了一聲“雪之”,然後跑了過來。
“薛川……”薛雪之雖然心有芥蒂,但也不會表達得太過於明顯,她擠出微笑,淡淡地點了點頭。
而這個時候,令薛川傻眼的事情出現了,只見陳銘忽然從薛雪之身後走了出來,擋在薛雪之面前,伸出手去,和幾年前一樣,友好客氣地跟薛川握了握手,禮貌道:“薛川哥,好久不見了。”
薛川是薛雪之堂兄,所以陳銘跟着薛雪之喊一聲哥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像陳銘現在喊薛芹妙會喊妹妹一樣。
薛川整個人就像是被電到了一樣,瞬間麻木,然後表情呆滯下去,隨後一個恍惚,這才緩緩回過神來,趕緊在臉上堆滿友善的微笑,急忙道:“嘿嘿,陳銘兄弟。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