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飛這一手釜底抽薪,耍得不可謂不毒辣,直接以大股東的名義召開股東大會,宣佈罷免木門子文在木門實業裡面的一切職務,使得木門子文從之前獨攬大權的董事長,到現在一個小小的股東,身份地位可謂是一落千丈。
股東大會的成員之前對木門子文本來就有意見和芥蒂,尤其是裡面的幾個木門家年輕人,更是看木門子文不順眼,再加上之前木門子文提出拆小供股,攤薄衆多股東,肥他自己,使得木門子文在股東大會的支持率一度跌至冰點。所以葛飛的做法,其實是順勢而爲的,他一進入董事會,立刻提出很多條有利於衆多股東大會成員利益的方案,立刻就得到了這些股東們的支持,所以說只要葛飛動手稍微運作一下,就能迅讓木門子文從木門實業管理層裡面滾出去。
“你!葛飛!老子待你不薄!你居然這麼恩將仇報!我恨啊!爲什麼之前要相信你這個奸猾小人!”木門子文咬牙切齒,眼睛裡面怒火迸濺,簡直恨不得把葛飛一口咬死。
葛飛現在才懶得理會木門子文在那裡齜牙咧嘴,他一轉身,招呼幾個保安,吩咐道:“你們幾個,監督木門子文先生收拾東西下樓,如果他還要在這裡糾纏不清,你們幾個也不用再跟他多說什麼了,直接報警就是了。”
說完之後,葛飛轉身就走,根本不停留,只剩下木門子文站在原地,恨意滔天,怒不可遏,簡直要把牙齒都咬碎掉。
三天之後。
木門子文所有的痕跡徹底從木門實業清理出去,而葛飛理所應當地成爲木門實業新任的董事長,也是木門實業歷屆管理層,第一位外姓的董事長,這是木門狂瀾在京城的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敢想的事情。
這還要多虧了木門實業從木門集團獨立出來,否則木門集團是完全可以干涉這一次葛飛的一切行動的。
“哈哈哈哈!葛飛,真有你的!這下子木門子文就算是徹底從木門實業消失掉了,他的團隊已經被我們幾個打幹淨,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徹底掌控住了木門實業了。”在辦公室裡,楊偉興致勃勃,一陣狂喜。
“你怎麼看?”這時候,陳銘卻比任何時候要鎮定理智,他知道,這個時候還不是應該歡呼雀躍的時候,現在的確是拿下木門實業了,但是依舊不穩定,因爲陳銘手裡面還沒有掌控住過一半的木門實業股份。
這就非常危險了。
如果這個時候有大戶直接出手,把衆多股東手裡面的股份高價買回,到時候所佔股份一旦過陳銘手裡面的百分之四十,那麼陳銘也就有可能失去對整個木門實業的絕對掌控。到時候對方甚至依舊可以如法炮製,把葛飛從董事會裡面趕出去。
雖然要剔除一個佔據百分之四十的大股東出董事會不大現實,但是誰又會猜得到之後會有哪些變數呢?一旦木門集團開始出資狙擊木門實業了,一切的變數也就大了。
都不好說。
現在還遠沒有到停下來喘息的時間。
葛飛稍稍擡頭,回答陳銘道:“我們現在,耐心等待,讓‘勤王’的兄弟隨時待命,準備跟木門家族的新組建的‘風林火山’好好幹一架。”
“嗯,這的確是很重要的一個層面,如果說木門集團檯面上手段用完,那麼到時候這種暗地裡的打擊肯定會接踵而至。這裡是京城,他們不至於做出太大的動靜來,但如果條件允許,他們依舊會考慮讓我們悄無聲息地消失掉。”陳銘點了點頭。
“……這是後話了,我現在心有疑慮的是你那邊的事情,我聽說,纖靈對齊狂歌動手了,而且現在下落不明,這件事情蹊蹺太大,裡面肯定有手腳,連我都看不透。”葛飛嘆了一口氣,他眼神之中,頗具焦慮。
陳銘也皺了皺眉,沉聲道:“的確是這樣的,但是之前二叔跟我打過電話,他說那絕對不是纖靈本人……如果這麼說的話,是有人想要挑撥我和齊洛之間的關係了……但一切都還只是推測而已,真實情況是怎樣,我也說不清楚。”
楊偉愣了一下,驚道:“陳哥,你這件事情要趕緊處理,連我都看出來了,我們現在的佈局到了節骨眼上了,要是在這關鍵點上出了問題,可就麻煩了啊……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恐怕之後的路不會好走。”
“那今天下午去去一趟齊洛的家,拜訪一下齊狂歌如何?”說着,陳銘就站起身來,從衣架上取下外套,現在已經是深冬,外面的確有些冷。
陳銘關心則亂,這些天其實他也沒有睡安穩過,雖然陳天生的那一番話給陳銘打了一針強心劑,但是出於一種本能的預判,陳銘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所以他只要一想到,就有些頭皮麻,對手這麼去做,究竟目的是什麼,陳銘現在還想不出結果來。
總之的確是一個困擾。
“你去吧,這裡我們看着,問題不大。等你那邊把事情處理好了,回來我們再繼續走下一步棋。”葛飛點了點頭。
於是陳銘穿好外衣,直接從電梯下樓,然後迅往齊洛家的方向趕過去。
坐在那輛後座被拆掉的途觀裡面,陳銘表情嚴肅凝重,他實在是不知道,這是一步怎樣的棋。
總之,有難度。
車窗外已經下雪了,皚皚白雪,紛紛揚揚,京城,沉默在一片銀裝素裹之中。
陳銘一隻手抓住方向盤,一隻手掏出手機來,撥了齊洛的號碼。
“陳銘兄弟,找我什麼事情?”
齊洛一接起來,立刻笑臉相迎,語氣頗爲輕快。
“你爸怎樣了。”陳銘問道。
“哈哈,要是不好的話,我會用這種語氣跟你說話?”齊洛笑了笑。
“也是。”陳銘點了點頭,嚴謹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我?”齊洛一愣,思索片刻,緩緩道:“老實說,我現在也沒個準信,想法倒是很多,但都瑣碎雜亂,要不然你過來我這裡,我跟你詳細談談?”
“我現在就在趕過來的路上。”陳銘沉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