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文命聽聞老者指點迷津,忍不住感謝道:“原來還有這等植物?多謝老人家指點!既然如此,我便去尋找雪菇回來爲我的同伴治病,你正好在這裡歇腳,順便麻煩你照顧一下我這個同伴!”
老人笑道:“你就不怕我把他拐跑了嗎?”
姒文命黑臉一紅,他行走江湖經驗不多,可也聽說過拐帶人口賣做奴隸的故事,沒想到淵下世界也有這門行當,他忍不住訕笑道:“怎麼可能,這聖山之上人跡罕至,我同伴又重病在身,你就算是拐帶了他又能賣給誰呢?”
老人笑嘻嘻的說道:“既然你放心,那就悉聽尊便,雪菇只在人跡罕至的地點,你可以到沒有階梯爬升的小路上去尋找,我就在這裡等你歸來!”
姒文命點燃了一隻特製的小火爐,帳篷裡的溫度大增,他又取來積雪燒起熱水,留給老人使用,看着他這一套打造巧妙的小工具,老人忍不住眼前一亮,心中暗道:“我長時間未曾下山,沒想到火爐堡的鑄造水平又有提升,這些小工具明顯是爲了攀爬聖山準備的,設計十分巧妙啊!”
老人取出食物補給在火邊加熱,一邊觀察姒文命的幾件器具,火堆升起,溫度上升,巴里巴利也恢復了幾分活力,清醒了許多,姒文命安頓好二人,這才冒着風雪鑽出帳篷,尋找雪菇而去。
聖山高聳陡峭,看起來宛如撐天巨柱,可深入其境之後才發現,這根柱子也太大了一些,姒文命等人寄居此地就好像爬到參天巨木上的螞蟻,難見頭尾。
避開了向上攀援的階梯,姒文命只向偏僻避風的角落尋找,他腳程快捷,臂力奇大,所以不顧山壁陡峭,都能攀爬而去,再加上目力驚人,盞茶功夫,就在一個無人的罅隙裡發現了幾簇雪菇的存在。
這種蘑菇成堆生長,通體呈現淡藍色光澤,在雪白透明的聖山上倒也顯眼,姒文命上前摘取了一朵,捏在手中細細感悟,發現這東西雖然是蘑菇形狀,可本身居然是木屬性,有了這東西做種子,自己就能凝聚木靈奇物,修復自己破損的鞋子了,到時候有咒風之術防身,速度可以更快幾分。
姒文命摘取了幾株雪菇放入口中,只覺得冰涼一片,隨後化爲雪水,這雪菇味道清淡如水,談不上好吃,可是入腹清涼一片,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姒文命摘取了幾叢雪菇裹入行囊,隨後匆匆而返,正待離去的時候,陡然發現山壁上有一道黑影飄然而起,他猛回頭,高喝一聲:“什麼東西在那裡!”
目光所及,只見一個不足五尺高矮的黑影嗖的一聲鑽入山壁的另一端去了,那攀爬速度如風似電,竟然沒看清相貌,可看他的行動姿態,應該也是人型生物,姒文命擔心巴里巴利的病情,於是便沒有追趕,心中暗想:“莫非那邊還有攀山路徑?剛纔的黑影看起來倒不像是侏魔人呢!”
姒文命趕回紮營地,在老侏魔人的指導下將雪菇喂巴里巴利服下,這東西果然具有奇效,雖然入口如雪花,可是很快巴里巴利就冒了一身汗,高燒立退,整個人都精神了幾分。
姒文命再次向老侏魔人致謝,老人搖着手說道:“你們一定是初次登山,連個嚮導也沒請,這山高達萬丈,峰巒處從未有人登頂,嚴寒只是其中最輕微的考驗,還有無數危險潛伏,你們就這樣上去,恐怕還會有事故發生!”
姒文命看到老人十分有經驗的樣子,於是客氣請教老者身份,老人笑道:“我啊,就是一個普通的巡山人,平素裡會在山上山下來往,運送一些必要物資給那些苦修士,這座聖山太過高達,八千丈以上基本上杳無人跡,所以,建議你們去去就回,不要長待!”
姒文命說道:“老人家,方纔我去採集雪菇,發現了一個人影,這雪山上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存在?或者說雪山的另外一邊也有攀援登山路徑?”
老侏魔人詫異的看着姒文命,搖了搖頭說道:“聖山自古一條路,其他的小路不是普通人能夠穿行的,太過危險,不過這山上除了侏魔人,還有許多異獸山鬼,並非善類,你們若是遇到了可要警醒些!”
姒文命沒想到如此寒冷的環境也有生物在此地生活,點頭不已,對着巴里巴利問道:“你感覺怎麼樣?咱們目前所在位置距離頂峰還遠,如果承受不住我就送你回去!”
巴里巴利大病初癒,一邊靠在火邊進食,一邊拒絕了姒文命的好意,開口說道:“我還能堅持!”
一夜無話,三人休息了數個時辰之後再次分道揚鑣,老侏魔人直奔山下而去,姒文命與巴里巴利再次向上攀援而去,服用了雪菇之後,巴里巴利對寒冷的抗性有所提升,體力也增強了不少,速度有所提升。
姒文命在休息的間隙,將一叢雪菇凝練成木靈奇物,製成了一副腳環套在腳上,至此終於恢復了五行隨心咒的威力,他腰纏獸筋牽住巴里巴利,在懸崖絕壁上行走,偶爾咒風而行飄飄百丈,毫無阻礙,倒是巴里巴利被他如此危險的攀巖方式嚇的面無人色。
如此數日,兩個人就攀援到了七千丈以上的高峰處,從此地看下去,只有一片虛空,根本看不到地面,火爐堡、熔岩海都已經小到肉眼難辨的程度,可仰頭去看,聖山依舊雄偉壯觀,不見盡頭。這一路上,也曾見過一些朝聖者,可他們的腳力不如姒文命,很快就被他超越,遠遠的拉在後面。
聖山越高,人跡越少見,到了最後就連攀援而上的扶手鐵環都沒有了,只能依靠手腳力量攀登而上,姒文命雖然有咒風之術借力,可每上行百丈也需要有一處落腳點,因此依靠冰水轉化的道理,在崖壁上凝聚出一個個狹小的平臺,用來立足。
這一日,姒文命在攀升之中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哀嚎,似乎有人受傷,叫聲淒厲,姒文命十分好奇,他順着崖壁繞了過去,頓時發現一處略微舒緩的一處雪窠裡,一條三五丈長短的雪白的巨蟒渾身扭曲絞住了一個人影,那人拼命掙扎,手中的兩柄冰錐狀利刃刺入雪蟒身體,可惜未中要害,反而刺激的巨蟒絞殺之力更加兇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