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北火車站,
在凌晨時分駛進了一列火車,蒸汽車頭是國造ˉ1型機車,火車拖着近四十節車廂,車廂與普通車廂並無任何差別,但在火車進站時,整個車站戒備顯得極爲森嚴,直到列車停穩之後,車站內頓時忙碌了起來。
一隊隊穿着短袖衫的官兵頂着鋼盔,揹着步槍從火車上跳到月臺上,隨後他們操着扳手開始拆起了車廂,待車廂板牆被拆除後,兩門披着炮衣大炮出現在的人們的視線中,雖說大炮披着炮衣,可從炮衣下巨大的炮身、粗大的炮管,任誰都知道,運來的是重炮。
“快點,快點……”
在軍官們的嚷喊聲中,炮兵們迅速解除固定炮身的鋼索,將重達數噸的大炮推至月臺,而在另一邊,十六輛重型卡車已經駛出火車,在車站工作人員的協助下,一箱箱炮彈被擡上了卡車。
“這下總算是放心了”
看着眼前的十六門重炮,高勝侖的臉上露出了笑來,有了這十六門重炮,打下海兵司令部就再也沒有問題了。
按照警備司令部的命令,在此戰時,部隊是不能直接乘火車抵達上海,這輛軍需列車顯然違背了命令,不過爲了讓重炮團儘快抵達前線,他還是從南京那邊拿到了許可證,這樣重炮團才直接抵達了前線。
“報告長官,炮一團團長閻國勤向您報道”
“一路辛苦了”
炮一團是新一軍調出前,專員從民團調補給新一軍的,直到那時,高勝侖才知道,公司已經能夠製造大口徑遠程重炮。
“你們帶來的是什麼炮彈?”
高勝侖有些焦切的詢問道,因爲曾對張治中好一通指責,所以他才特意致電第十六集團軍司令部,點名要混凝土破壞彈。
“我們隨車帶來了23發高爆彈,33發混凝土破壞彈,還有103發穿甲彈,別說是海兵司令部,如果有機會,我非把“出雲號”給炸沉了”
“能擊沉出雲號嗎?”
盯着閻國勤,高勝侖急忙問道。
“出雲號”是一般老式的萬噸巡洋艦,在“八’一三”淞滬抗戰爆發前夕,日軍海軍3多艘艦隻聚集上海,配合日本陸軍及空軍的大規模侵略行動。停泊在黃浦江蘇州河口的日軍第三艦隊旗艦“出雲號”上的大口徑艦炮傲慢地翹起,指向不遠處的繁華市區,從戰爭爆發至今可以說是日艦中的“頭狼”。在戰爭打響後,“出雲號”用大炮猛烈轟擊中國軍隊的陣地,掩護日軍進攻,還轟擊上海的工廠、學校及民房等
“應該可以試一試”
雖說明想用155公釐加榴炮擊沉“出雲號”可能性並不大,但面對的高勝侖的問題,閻國勤還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我們攜帶了103發穿甲彈,“出雲號”是老式裝甲艦,側舷裝甲厚達183公釐,即便是抵近直射也很難擊穿,但是他的水平裝甲薄弱,如果……”
不待閻國勤把話說完,高勝侖便直截了當的說道。
“那你們就給我試試”
雙眼盯視着閻國勤,高勝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日本海軍陸戰隊在防禦時,更是直接用電話與泊停在黃浦江蘇州河口的出雲號聯絡,從而直接引導出雲號使用其艦上的數十門大口徑艦隊攻擊,從咱們新一軍到達上海,至少有三成的傷亡都是“出雲號”的重炮造成的,你看看研究一下,想想辦法,打沉它”
“軍長,咱們今天還要進攻海兵……”
不待新一師師長把話說完,高勝侖卻斷然說道。
“今天午夜,獨炮二團就能到達上海,海兵司令部是死的,動不了,可出雲號是活的,如果能抓住這個機會,把出雲號打沉了,或者把他打出黃埔江,那麼咱們打海兵司令部的時候,壓力也能輕點”
說擺,高勝侖盯着閻國勤說道。
“閻中校,怎麼樣有沒有把握”
“軍長,至少有重創它,把它轟出黃埔江的把握不過,軍長”
思索片刻,閻國勤又補充道。
“在炮擊前,咱們要先做好火力引導”
自淞滬戰事爆發之後,儘管上海炮火連天,但是上海的租界,卻又是一個“安全島”,數以萬計的平民爲躲避戰火向躲入其中,而在進入租界的各個路口均有萬國商團以及英、法、美等國軍隊防守,以阻止華軍或日軍進入租界或者借道租界實施進攻,從而破壞租界的“中立”。
在進入法租界的街口,在萬國商團和警悳察認真的檢查着進入租界的市民行李,在過去的幾天間,多次從租界涌出一些地下武裝襲擊日軍,在日軍的抗議下,租界方面加大了對進入租界的中國人的檢查,以避免有軍人混入。雖說軍警的檢查極爲認真,但是對於一些轎車的檢查,不過只是看上一眼,這些轎車大都屬於上海灘的一些大亨。
“李長官,這位杜老闆雖說是幫派出身,不過卻是一位愛國人士,這和有奶就是孃的黃金榮和張嘯林完全不同。在淞滬戰役打響之後,杜月笙讓自己的幫派成員全力協助國軍作戰,提供給國軍大量軍事情報,讓國軍對日軍的動向瞭如指掌,他還自己出錢從國外購進了大批武器彈悳藥,把自己的徒子徒孫都交給了軍統方面,組成了別動隊,給國軍帶路,突破日軍防線的薄弱地帶,並且參與暗殺日軍軍官和後勤人員,搞得日軍狼狽不堪,”
在汽車通過檢查站的時候,王國朝對身邊的李冠華解釋着杜月笙的爲人,
“看位這位杜老闆雖身在江湖,卻不忘國家啊”
感嘆着,李冠華又朝着租界看了一眼,這是他第一次進攻租界,作爲第一師參三科科長的他在接到命令後,直接與北方貿易公司上海分公司的王經理進行了聯繫,而這位王經理則直接向他推薦了杜月笙。
杜美路,杜公館。
身着一襲標誌性的青衫長袍,面帶着微笑杜月笙,自二樓緩緩地拾級而下。在底樓客廳裡等候着的王國朝與李冠華連忙起身相迎。
“杜老闆好久不見”
“王經理,好久不見啊這位是……”
在打着招呼時,杜月笙便把注意力放在王國朝身邊的青年人身上,雖說他頭戴着禮帽,但還是能看到他剃着光頭,加之身上流露出的氣質已經完全暴露出了他的身份軍人。
“杜老闆”
李冠華向杜月笙執禮道,
“在下新一軍新一師李冠華中校,冒昧打擾,還請先生海涵”
新一軍
聽到這個名稱,杜月笙的眉頭微微一跳,對於新一軍他並不陌生,四年前,當義勇軍五十八路軍撤入關內的時候,他曾在上海舉行募捐會,爲五十八路軍募捐了近三百萬元,而新一軍正是在撤入關內的義勇軍基礎上改編的。
“李長官,有什麼需杜某的地方,儘管直言,只要杜某能做到,絕沒有任何問題?”
杜月笙示意三人落座,然後關心的問道:
“杜老闆,是這樣的這是在下奉軍長之命來拜見杜先生,是希望杜先生能幫個忙是想把一些器材運進租界,並在租界尋一處房子”
“器材、房子?”
杜月笙看着李冠華,難道他們想從租界出擊日軍?
在杜月笙的詫異中,李冠華又繼續說道。
“杜老闆應該知道,在蘇州河口的日艦出雲號,日夜以重炮轟擊我軍,至使我軍傷亡慘重,所以軍部考慮用重炮打沉“出雲號”,而爲了能準確擊中目標,需要在公共租界內引導炮擊,但現在租界當局對進入租界的人員、物資檢查甚嚴,所以……”
“沒問題,小事一樁”
不待李冠華把話說完,杜月笙便連聲說道。對於如何引導炮擊,杜月笙不懂,他也不關心,而是當下便答應了下來,他能把手下的弟兄們派出去配合國軍打鬼子,運點東西和人進來,更沒有任何問題。
“那艘出雲號,現在全上海的都希望炸沉它,若是你們能炸沉他,那可就是爲國立下大功啊”
“在下久聞先生高義,如此次能擊沉出雲號,則全賴先生仗義之舉”
李冠華起身向杜月笙行了一個軍禮。
“李長官,你們還需要什麼?”
看着李冠華,杜月笙認真的說道,然後他又扭頭看着王國朝說道。
“我知道,你們有北方公司這個大靠山,吃的喝的,都不用愁,可杜某也是中國人,也想給國家盡些薄力,這打仗,單靠地圖肯定不行,杜某不才,手下的兄弟多於街頭浪跡,上海街巷可謂是瞭若指掌,不知貴軍作戰是否需要嚮導……”
“這……如此就多謝杜老闆了”
嚮導,深知嚮導重要性的李冠華連忙起身道着謝,
“謝什麼大家都是中國人嘛”
看着面前的這個年青人,杜月笙心知,也許,這是他們的第一面,也許將是最後一面,於是,在李冠華起身告別時,他握住李冠華的手說道:
“諸位新一軍的兄弟,值此國難之時能夠慷慨赴義,實爲國人之楷模,此次貴部於上海作戰,請轉告高軍長,若有所需,但有吩咐,杜某一定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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