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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站起身,王庚走到地圖牆邊,用手中的指揮棒指着地圖解釋了起來,而此時,民團司令部作戰會議室內的氣氛顯得極爲凝重,每一個人都認真的聽取着參謀長的講解。
“目前,進攻綏遠方面的敵軍大都是僞蒙軍隊,因處於發動初期,其兵力相對薄弱,且倭軍參加者數量有限,僅爲少量顧問,而僞蒙軍心理亦未必真欲拼戰,因此,職以爲,如晉綏方面以優勢之兵力進攻,予敵以猛烈之打擊,並乘機襲擊察北,成功機率應高至九成,而唯一需要考慮的則是後繼關東軍的動作!”
“那麼關東軍會有所行動嗎?”
相比於綏遠抗戰的勝負,管明棠更關心的是關東軍的動向,在歷史上關東軍沒有介入,並不代表着在這個時空,關東軍依然會保持“沉默”。
“先生,現在已經到了11月,綏察方面已普遍降溫,以往年天氣情報來看,進入十一月中下旬後就會進入大雪天氣,倭軍如欲大規模實施進攻作戰,需要面臨衆多後勤問題,於綏察方面,除去我方控制的京綏鐵路外,並沒有任何現代交通體系,因此倭軍欲有所行動,亦絕不會與冬季發起全面進攻,此役若能一舉擊潰其匪僞,使倭軍增援不及,則其侵綏企圖,受此打擊,一入冬季,至少半年內不能再侵西北。";
至少半年內……聽着這個時間,管明棠的眉頭再一次皺緊,半年,半年後……此時,似乎一切都明瞭了,管明棠的手指輕擊着桌面,他又一次環視着在坐的諸人,然後慢聲說道。
“現在,綏遠方面已經開響了,且委員長已於昨日飛抵太原督戰,而當前平津倭軍於十一日前開始進行大規模軍事演習,因此……”
沉默片刻,管明棠的臉色變得越發嚴肅,越發的凝重。
“現在,我們應該如何處之?”
一聲反問之餘,管明棠又補充道。
“綏遠戰響,舉國沸騰,若華北引燃戰火,邯彰必定首當其衝,我們必須要考慮的是,我們如何應對此次事變!而且,我們必須要考慮到的是,一但事發,平津方面可能只會進行象徵性抵抗,其部隊就有可能南撤,因此嗯……”
沉吟着,管明棠想到歷史上日軍南下至邯鄲一帶的時間
“一個月,最快一個月,倭軍就有可能兵臨邯彰,因此,我們應該如何準備!”
“總司令!我建議動員部隊,實施三級動員制,”
眉頭微微一皺,在王庚看來,二十九軍應不至於如此,但有了東北軍於熱河的前車之鑑,這些軍閥部隊實在是很難讓人放得下心。
“動員部隊吧!”
面無表情的於德仁地回答着。
“而且三級動員並不能滿足需求,我們必須要考慮到倭軍可能投入的兵力,我建議實施二級動員!”
根據邯彰防務委員會制定的動員機制,三級動員則是將常備民團整編爲四師一旅,同時補充兵力、裝備,從而確保其戰力,而二級動員,則是在此基礎上,另外動員基幹團兵,各縣動員常備團、鄉動員常備營,以作爲戰時補充,一但進入一級動員,也就是全面動員,其動員範圍爲專區近兩百萬團兵,即便是現在,也只有冬訓、秋訓時,方纔實施。
“全面動員吧!”
吐出五字之後,管明棠的視線在每個防務委員會成員和參謀部軍官的臉上看了一遍,然後用一種略帶着一些怒意的方式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我認爲,我們應該實施全面動員,按計劃,冬訓應在一週後開始,現在立即進行全面動員,倭軍在平津舉行演習,那麼咱們就在邯彰舉行大規模的軍事演習作爲策應,咱們要用行動向全國和日本表明,他們如果想來,那麼我們……";
雙手扶着會議桌,管明棠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吐出一句話
“我們將戰鬥至最後一人!”
時入嚴冬,寒風凜冽,一場冬雪紛紛灑灑的降了下來,雪降對於農村而言意味着冬閒,擱在往年,每天冬閒的時候,打骨牌、搓麻將、嘮閒嗑、曬太陽,是農民們“貓冬”的真實寫照,而現在,剛進冬閒的時候,婦人們紛紛爲男人們的團兵軍裝的肩肘、膝臀處縫上兩層磨布,進了冬閒,意味着冬訓即將開始,若是不提早做好準備,沒準三個月的訓練,這軍裝不定就磨成破布條。
在油燈下,縫着男人去年領下來的軍裝時,春喜的眼淚同窗外的雪花一樣,紛紛揚揚的。對於剛結婚還不到一個月,正值濃情的時候,就要和男人分開,着實讓人難受。
“哭啥!”
王家餘瞧着媳婦哭沛沛的樣子,雖說心裡同樣有些不捨,可他卻不想讓旁人說自己的笑話,他都記不清了,從什麼時候起,這男人服役若是女人哭沛沛的會被旁人笑話的,若是回頭媳婦不經心把這事說了出去,沒準自己就成了營裡的笑話。
“有啥好哭的,不就三個月嗎?再說,年二十九的時候,還能回家過一個禮拜那!”
雖說每年冬訓都是三個月,可年前年後還是能回家住上一個禮拜,只有沒結婚的才留營,而且還是一家只有一個人留營。
“俺,俺聽學校裡的老師說,北平那邊,日本兵成天的打槍,不定,不定……”
“不定個啥!”
眼睛猛的一睜,王家餘把剛拆下的槍栓往包槍布上一放,瞧着媳婦說道。
“春喜,你瞧咱現在過的!”
手指着那涮着白灰的白牆,王家餘看着媳婦,語氣顯得很是認真。
“你在河南時過的啥日子,俺家過去過的是啥?若是日本鬼子打來了,咱們當了亡國奴,那這好日子就到頭了,所以,到時候咱纔要和日本鬼子拼命!”
男人的話,春喜不懂,對於幾個月前,和爹孃逃荒到這裡的春喜來說,她從沒想過有朝一天,不僅能吃飽飯,還能天天吃上白麪饅頭,這是做夢都想不到的好日子,原本在她看來,有了個男人,還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這輩子再生幾個娃娃,她就知足了,可誰曾想,這不過剛結婚,男人就要當什麼去參加什麼冬訓。
冬訓,似乎沒什麼,可現在年太緊了,萬一,若是有個萬一,她可咋辦呢?
“那不是有官軍,還有其它人嘛!”
“女人!”
哼一聲,王家餘在那裡訓起了媳婦來。
“就你那見識,若是人人都像你想的那樣,光想着靠旁人,這國家可不就亡了,這保家衛國,本就應該奮勇當先………”
王家餘差點沒把自己在民團上教官課上說的道理都說出來。
“先是保家,然後纔是衛國,小家是家,國家也是家,小家不保,國家難存,國家不保,小家不存,對,就是這個道理。”
“可,”
猛的把手中那洗得有些發白的軍褲往膝上一放,春喜盯着自家男人說道。
“那,若是你回不來了那……”
媳婦的話讓王家餘先是一愣,隨後沉默了下來,在沉默了好一會後才說道。
“若走到時候你懷上了,男娃的就在全忠,女娃就叫……鳳吧!若是……”
最後的話他並沒有說,而是默默的拿起几上的槍栓,認真的擦拭着,在常備民團退役後,這支步槍他便背了回來,每個月總要擦上幾次,他默默的擦着槍,在油燈下,兩口子誰都沒有再說什麼,而都是忙着手頭的活……
直到上午近九點的時候,春喜纔有些晨懶的在晨光中醒來。淡藍色的窗簾不像往日那樣,透着活潑熱烈的亮點。春喜覺得眼前霧濛濛的,她馬上有了一種感覺,這感覺促使她立刻翻身下牀,幾步奔到窗前,撩起窗簾——
下雪了,雪很大,果然。窗外的一切都變成白色。外間那一株株植在路邊的小樹,昨日還有飄曳在枝頭的幾片零星枯葉,對着深藍色的天空默默低吟,而一夜間就不知被雪花彈撥到哪去了,斷送了簌簌秋聲。它們的每一根枝條每一段椏杈,都裹上了漂亮的雪絮。
“哎……”
一聲嘆息之後,想到男人也許再過幾天,就要離開自己,去參加什麼冬訓,要到年二十九的時候才能再次回家,春喜的眼淚就順着臉蛋撲喀撲嗒地往下落了。
雪越下越大,她穿上那件紅色的套頭羊毛衫,這是兩人剛結婚的時候,男人給她買的新衣裳,她把臉上的淚痕抹去,俯身對着那邊鏤花褐色框架的圓鏡子,點着自己的鼻子。
“別哭了,別讓人瞧不起他!”
末了,把兩彎淡淡的笑容裝進淺淺的酒渦中,儘管笑的很牽強,而在春喜走出房間的時候,卻瞧見沒穿棉襖的男人,正在院子裡提高着一把劈柴斧,正在那裡劈着柴火,而婆婆則坐在堂屋,正在納着鞋底,她急忙向娘請了個安,然後便進了廚房。
“家餘,不用劈那麼多柴火,這不就兩月嘛!”
在媳婦進廚房做飯的時候,婦人便對兒子說道了起來。
“娘,實要不行,咱家也買個煤球爐子吧!一年要不了幾個錢!”
劈柴劈的一身汗的王家餘對娘說道着,現在許多人家裡都用上煤球爐子,一個爐子還不到一塊大洋。
“到時候,你屋子裡頭,也能暖和些!咱家也不差那點煤球錢!”
“老大,這日子走過好了,可好日子也要緊着過,要不然,就過沒了,再說,老二不還正讀着書,還沒辦事嘛……";
就這時鑼聲從院牆外傳了進來。
“鐺……”
伴着的清脆的鑼聲,只聽到合作社裡的辦事員在門外大聲嚷喊着。
“下午一點,所有不在學的團丁集合,冬訓明天開始,晚上匕點前進營報道!”
“鐺……”
又是一陣鑼聲,然後又是那有力的嚷喊聲,而原本劈着柴火的王家餘在聽着那聲音後,更是一愣,這是咋回事,按往年的規矩……
“這是咋了,按往年的規矩,不還要再過幾天嘛……”